九月的长安,一片金黄。落叶如同飞舞的蝴蝶,追随着匆匆过往的行客。苏墨倚靠在一棵梧桐树后,双目紧闭,脸色煞白,身下的树叶浸在鲜血之中,成了诡异的黑色。
一阵风刮过,血腥的味道引来了几只饿狗,而狗的后面,却是三个拿着大刀的壮汉。
为首的一个大汉满脸横肉,道:“苏墨,我劝你趁早把东西交出来,否则的话,你将会被这几条狗活活咬死。”说完,摸了摸最大的那只黄犬,道:“它可三天没吃东西了,你的骨头它都能咬得粉碎。”
苏墨半睁双眸,道:“我可以交给你们,但是你们谁来拿?我没力气走过去,这东西投掷过去多半是要坏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作势要扔过去。
“别扔,别扔!”为首的大汉道:“我过去拿!”
“孙老大,凭什么你去抢这头功啊!我家兄弟折了十几个,要去也是我赵老二去。”一个精壮的汉子拉住孙老大道。
“啊!”
“啊!刘老三你……”
刘老三抽出匕首,擦了擦上面的鲜血,道:“你们这么争吵下去岂不误事,不如我代二位大哥领了便是。”
说罢,他一步步向苏墨走去,眼神里满是狠戾。“苏公子,东西拿过来吧!”
苏墨将荷包递出,道:“还望刘兄饶过小弟一条性命。”
刘老三接过荷包,道:“我连我结义兄弟都不曾饶过,为何要饶过你?”他将荷包打开,久久盯着里面的物品一脸吃惊。
“咻!”苏墨使尽了最后一丝功力,射出了仅剩的一支袖箭,一箭封喉。四旁的恶犬早已扑了上去,将三具尸体拖走撕得粉碎。而、刘老三手中的荷包向上一掷,挂在了树上。风吹树动,荷包缓缓落下,苏墨赶忙用手去接,却迟了一步,被一个白衣少年伸手拿去。
“这荷包倒也挺好看的,正好拿去给我娘当花式样看。”少年拿着荷包道,“喂!你能把这个荷包卖给我吗?”
苏墨咬牙道:“不卖,还给我。”
“哼,本世子偏要买。”少年拿出一袋银钱,丢掷给他,却不想刚好砸到他的伤口,痛的他嘶嘶直吸冷气,然后就昏了过去。
“你受伤了?”少年吃惊道,再看苏墨脸色苍白,才知道所受伤并不轻。
“世子爷,你怎么在这啊!王爷到处找你呢!”一个童仆跑来问道,见地上躺有一人,哭道:“世子爷,你怎么又闯祸了啊。王爷这次还不定怎么罚我呢!”
少年挠挠头道:“这事不赖我啊,我来的时候他就躺下了,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把钱袋丢到他的伤口了。七月,你把他背到我的别院去,我给他请大夫就是了。”
“可是世子,王爷会怪罪的。”少年顺手弹了七月的脑壳,道:“不让父王知道不就行了,你真是笨啊!”
少年顺便把荷包又塞到苏墨怀里,也想伸手弹一下他的脑壳,但看他被自己砸晕了,便忍住了,只骂了一句:“你怎么这么轴啊你。”七月在旁边道:“世子,王爷叫你回府你别忘了啊!”
“你怎么不早说?”少年一听马上拔腿就跑。
“世子,我牵了马,在东边……”七月道。
“不用了,你快骑马带他回去看伤吧!”少年的声音已经很远了。七月一脸茫然:“可是他受这么重的伤怎么能经得起马的颠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