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乡摘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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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旅游兴起后,让远离乡村的人亲手采摘农产品的活动也自然兴起。草莓园摘草莓,杨梅林摘杨梅,都曾尝试。而最令人心动的,还是到橙乡去摘橙。为什么?摘了就吃,边摘边吃呀。回归原始,如先民;自有潇洒,似精灵。何其妙哉?何其妙哉!

拣个合适的日子,出发。驱车二三辆,同伴八九人。先与橙园打好招呼,导航启动,驱车而行。过义源大桥,入兴赣高速。走绿荫省道,进崎岖山径。不消多时,便至于山野之中。云在青天,水在碧潭。风吹水动,波泛金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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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去,高山如墙。近处红土培万木,葱葱郁郁,冬寒已来不惧怕。远处峰岭正盘旋,连连绵绵,百兽低伏待时节。不远不近处,有山路曼延。三条、四条、五条。不觉间竟得数条路径,不待思虑。择未经过多人力修剪者窜上,自有人与山主联络。几个腾挪后,已然置身于漫山橙树之间。脐橙树多不高,也就到胸腹位置。但因了地势的原因,某些果树还是蒸腾耸立。纵怕伤了橙树,难免好动心起,踩着不怎么稳的红壤,侧身,伸手,慢慢拉扯。把窥视已久的橙子拉近。于一瞬间,摘了下来。不能伤了枝干,还要摘到橙子。功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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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时候,不做高难度动作的。一路上山,一路摘橙。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或在道路边上,或在地势佳处。摘了就剥皮,也不用顾忌打农药不干净。来之前便打听好了,这去处是纯天然的。果皮也不用寻着垃圾桶,随手丢在树下草丛即可。化作春泥更护花。走着,吃着。吃着个好吃的,哇啦啦赶紧招呼同伴——这橙子可好吃了。来尝尝。同伴吃了合口味,急忙忙问哪棵树的果子。指了去,嘻嘻哈哈,蹦蹦跳跳,也到树边摘、剥、吃,一套程序下来。有时摘了好吃的,就地蹲下。随口开着玩笑,随手剥着脐橙。呼啦啦,不觉指疼腿酸。走走吃吃,山野浩大,不多时各自分开。不再独宠某棵果树,雨露均沾,“周游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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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列国”。列国内不仅有果树,站在山巅,远眺是村落星罗,近观是流水潺潺。身旁是游戏同伴,侧近有忙活的果农在自己采摘。风吹我身,是惬意。风吹果农身,亦是惬意。我之惬意在羁绊后得自由,果农之惬意在丰收后有出路。俚语村言,箩筐扁担。绿的叶,青的枝,黄的果,红的衣,在对面山上流淌如歌。不经意间从荒路行到水泥路。顺着水泥路放眼望去,硬化路面已遍布山中。从山上运下笨重的果子不再是问题,卡车可到山顶。山顶道路尽头,为两排对立城垛。仿长城式样。取代烽火台的是一座亭子,在夕阳下同样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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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黑,下山。向老板讨鱼竿钓鱼,波光粼粼河塘之中,必有大鱼。惜哉来得晚了,鱼竿还有,鱼线已被大鱼“拉断”。不得于此湖光山色之中,橙香岚烟之内垂钓一番,倒是可惜。同伴提议打牌:跑得快。从未试过的扑克玩法,既不赌钱,也不惩罚。只是一番游戏,居然也呼拉哈拉,争抢不已。不为输赢,但为松心。以为等待吃饭即可,未想后面还有同伴来。天色早暗,乃启手机电筒,于夜色中登山。摘橙,剥橙,呼啦啦歌唱——夜上青山摘黄橙,如何寻道觅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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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庄园子外有瓦片累积而成塔状建筑。曰:瓦塔。逢了佳节,当地有烧瓦塔风俗。若然此刻再逢烧瓦塔,俨然篝火晚会。必有奇趣。虽不得,亦得精妙。岂不类于维纳斯之断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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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乡摘橙,君其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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