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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吕思纬在屏幕上,打出一排笑脸。
“思纬,你还笑!”我打出一个苦笑。
“小懂,不传统也不见得是坏女孩儿。别顾虑那么多,好好谈恋爱。”发完这条,他的头像又暗了下去。
我头晕眼花的走出网吧,天已经黑得一塌糊涂。我紧了紧身上穿的大衣,看着斑驳的人影和稀疏的灯光,依然迷茫。
“小懂”,付月天在校门口朝我摆手。他今天显得很高兴,很精神。我看着他温和的笑容,我心里的顾虑就那么一点点消失了。我看着眼前的付月天,多么阳光的一个男生,笑容里都是爱。
“月天,走吧。今天看什么?”我问他。
“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兮兮的。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去学校附近的小型影剧院,我们去的是一家可以喝茶、聊天还有一个小包间可以看电影的类似避风塘的一家“深夜小店”,我看着店门口立个牌子,上面写着营业时间从晚7:00——早7:00。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我对付月天说。
“嗯,对啊。我们自己一个包间,看电影,还可以喝咖啡。我知道,你喜欢咖啡。”付月天看着我温柔的笑了一下。
“走吧”,我拉着他的手就走了进去。
我们走进付月天订好的小包间,要了两杯饮料。我对付月天说:“这包间还真小,也就只能容纳两个人坐在一起。”
“我就是要这种小小的包间,这样能离你很近。”说罢,付月天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在找光碟。
“《美国派》?”我看着光碟上赤裸裸的男男女女,有点不自在的说:“你确定要看这个?”
“小懂,你看过?”付月天一脸坏笑得看着我。
“没有,我才没看过呢。只不过听木子说过,她曾经想给我们看来着。”我边说,边感觉到一阵眩晕。我有点紧张,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付月天没有再说话,他放好光碟,就把我揽在怀里,那只环着我腰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电影一开始,就是一个女人的喘息声,我越听越紧张,推门想走,被付月天一把拦住。他凑到我耳边轻轻的说:“小懂,开门是会被人家听见的。”
我坐回座位,涨红着脸看着付月天说:“月天,咱们换一个看吧,我紧张。”
“放松”,付月天凑到我耳边,他的唇轻轻的覆盖上我的耳垂儿。
我尽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至于喘得那么厉害。付月天轻轻在我耳边吹气,双手退去了我的外套。他对我说:“小懂,放松,你太紧张了。”
我心想:你起开,我就放松了。
直到付月天的手伸进我内衣里,我开始抗拒:“月天,不要这样。”我一边喘息,一边向后仰,试图拒绝他在我身上不安分的手。可是越是向后,他越是靠近我,直到他侧身压在我身上。我刚要开口,他的唇就覆盖上来。
“月天,不要这样。”我第二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想离开这儿,我想快快的离开这儿。我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把付月天从我身上推开。我看到他胯下高高的隆起,我害怕极了。我赶紧关上显示器。
“小懂,我想要你。”付月天强硬的看着我。
“月天,我......,但......”
还没等我说完,他又压了过来。我又一次推开他,哭着说:“我不要,我不要,付月天,我不要在这里。”
-2-
付月天看着我,是生气的看着我。
“其实,电影挺好看的。可是,不适合在这儿看。”我推开门,跑掉了。我实在受不了付月天看我的眼神,仿佛我玩弄了他的感情,在跟他假正经一样。我想,我们完了,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外面,漆黑一片,几张路灯让马路显得异常恐怖。我逃似的跑回宿舍大楼,在楼管大妈异样的眼神中,我终于安全抵达宿舍。
我推开门,宿舍的灯已经熄了。
“小懂?关小懂?”木子拿手机的手电筒照我,像看见鬼一样。
“嗯,是我。”我现在真想一下子冲到木子怀里,寻找安慰。
“小懂,你怎么回来了?”曲绥问我。
“我跟付月天,完蛋了”。我连带哭腔的说。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木子听完,连忙下了床,来到我床边。曲绥也跟着下了床,陈紫苏也起身坐在床上。
“我,我......”我说不出口。
“到底怎么了?”木子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们一起去学校旁边的那家‘深夜小店’,定了个包间看《美国派》。”说完,我低下头:“月天就像你们说的动手动脚,有点过分,中途,我跑了。”
“啊?”她们仨异口同声。
“小懂啊,哎~”木子看了看我,摇着头。
“小懂,他可是你男朋友!”陈紫苏说。
木子点点头,一只手指着陈紫苏,表示很赞同她的观点。
“小懂,你到底爱不爱付月天?”曲绥狐疑的问我。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爱啊,我很爱他。可是,爱就一定要献身吗?”我说。
“那叫‘献身’?我还烈士呢!关小懂,这叫‘男欢女爱’,正常荷尔蒙分泌。小懂,爱是需要表达出来的,‘我爱你’是口头表达,‘我要你’是身体的表达。”木子边说边看我:“你在这个时候,都能理智的逃掉,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木子的话问得我语塞,我一时难以辩驳。
“你是不是因为吕思纬?”
我正在沉思,也不知道谁问这么一句,只是听到“吕思纬”三个字,我就开始莫名的心慌。不会是他,他已经出国很久了。
“不是,他都走了那么久”,我低声回答。
“小懂,你从来没联系过吕思纬?”木子在上铺尖叫。
“小点声。”我看着木子。
“小懂,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留在桌子上的那封信?”木子问我。
“原来是你留给我的。”我感激的看着木子。
“我听姚斌说,吕思纬给你留了联系方式。你也不联系联系他,冷血女人。”
“谁说我没联系?”我看着木子。
“哦,哦,哦,那就是了。你肯定是还想着吕思纬,一时间不知道是付月天好,还是吕思纬好。我说的呢,怎么总觉得你这学期跟付月天一直别别扭扭的。说实话,是不是爱上吕思纬了?”木子好奇瞪大了眼睛问我。
“没有,吕思纬就是给我推送了一些好听的曲子。”我应声到。
“曲子?还挺浪漫,这哥们懂音乐?”木子继续问。
“你家姚姚没跟你说?吕思纬会拉小提琴。本来,元旦那天他给我演奏了一首《卡农》,我差点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付月天就是这个时候来找我的。”我说着,突然有点难过。
“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没跟我们说!”木子惊呼:“乖乖的,竟然会拉小提琴,我明天就问问姚斌去。”木子摇了摇头看着我叹了口气:“关小懂,你看看你的品位,没选择我们思纬,将来有你哭的。”
-3-
若有所思的一夜,我梦到了吕思纬。他依然那么迷人的笑着,看着我。
醒来,天已大亮。又一个周末的早晨,又一个无意义的蓝天。生活就像圆环,周而复始从一个点绕回到同一个点。我拿着手机,可是它一直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我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昨天晚上,有问题的是我?
我给付月天拨过去电话,无人接听。
起身洗漱,我走向网吧。打开电脑,吕思纬的头像一直在闪。
“小懂,还好吗?”
“还好。”
“那就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底吧。”
“嗯。”打完这个字儿,真不知道该再打些什么,我于吕思纬算什么呢?
“小懂,我给你寄了个MP3,过一段应该会收到。里面有首我爱的曲子,给你听听。”吕思纬的头像暗了下去。
吕思纬,你不要再对我好了,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动情。我湿润的盯着眼前的显示器,盯着显示器上最后一行字,耳畔徘徊的是那首《卡农》。我想着,我曾经只不过是一个小胖子,爱上了一个高不可攀的人,偷偷摸摸的爱了他这么些年。可现如今,这个人就在我身边,我却想不起来,当初为何爱他。仿佛,他只是我多年无的放矢的情感的一个依靠。我当年的爱,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到底爱什么,为何而爱,我都说不清楚。只是,那份纯纯的初恋,让我一直牵挂不舍。
我想起白桦,她比我更有资格陪着付月天。她陪他度过每一个春夏,她陪他吃过许多可口的或是不可口的晚餐,她陪他走过迷茫的青春和艰涩的高考,那些我默默思念的日子,是白桦陪在他身边,他凭什么喜欢的是我?
我除了知道那首《喜欢你》之外,我除了也爱看《灌篮高手》之外,还了解他什么?甚至于,我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完整的交给付月天,是我舍不得自己,还是我做不到?
我记得,曾经因为胖胖得像个肉团,被班里的一个男生腾空抱起。他只是觉得我可爱,抱着我玩儿,并无恶意。可我当场就哭得一塌糊涂。在那个我认为牵牵手就是一生的年纪里,我觉得自己是被亵渎了,再也不能做付月天的媳妇儿,不能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他。可如今,付月天站在我面前,我却把他远远的推开。
眼圈通红,我慢慢走出网吧。天色阴沉沉的,不远处,我看到了站在宿舍楼下的付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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