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昨晚在言几又买到的《引恶之名》读完了。每次去书店都是这样的,看到有“眼缘”的书就买下来,渐渐地家里书越来越多,《引恶之名》是在昨晚的言几又里最吸引我的一本。
“在知乎都搜不到这本书的一点信息呢。”虽然明白上豆瓣就会发现有很多人已经读过,但我没有打开豆瓣,只是默默买回了家,心想今天就得读完。
真的读完了,很好读的一本书。
作者真梨幸子是我没有听过的名字,凑佳苗倒是挺熟悉,《告白》《夜行观览车》都读过,腰封上写的大字把真梨幸子和凑佳苗比肩,我读完全书以后感到有些过誉了。
《引恶之名》讲述了五个都叫Junko的女人各自的故事,她们的命运不完全交织,但有丝丝缕缕把她们联系到了一起,可以说,这5个女人里没有一个是纯粹意义上的好人,除开杀人犯纯子和诈骗犯淳子的身上有纯粹的恶,女助手绚子、地主之妻谆子和家庭主妇顺子三人多多少少都被恶意浸染,充满扭曲的感觉。
应该说,整本小说都充满了扭曲的感觉,但致郁程度,真的比不上《告白》那种深入骨髓的冷。
顺子让我想起前不久刚读完的小说——《所罗门的伪证》中,那个因为自身婚姻不幸而构陷几乎陌生的女邻居的垣内美奈绘。根源都是嫉妒,在嫉妒的人眼中,幸福不在于得到,而在于别人得不到。为了让别人得不到,她们会无所不用其极地伤害他人,最可悲的是,别人都没有害成,自己倒是被卷进了不幸的漩涡,顺子就是这样。
绚子则是完全沦为了久保田芽衣的奴隶,尽管有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但绚子长期活在久保田的阴影下,采访不到的对象只要报出久保田的姓名就可以临时插队,只因她是久保田的得力助手就可以得到旁人的关注……久而久之,哪怕绚子心知肚明久保田对她的压榨和利用,以及背地里的恶毒指责,还是陷入了被操控的局面无法自拔,以至于为久保田顶罪都无怨无悔。
谆子这个角色比较特别,真梨幸子在写其他4个Junko的时候都采用了第一人称视角,相当于剖开她们的内心给读者看,但对谆子的刻画则是通过她的家人完成的。谆子是一个哪怕死了,也在对活着的人产生影响的女人,她对现状的推动是很微妙的。谆子既是家里的“顶梁柱”,又是一个频频出轨的不伦妻,她的背叛导致了她的死亡,而她的死亡间接导致了丈夫、儿女三人的横死,其中微妙还是读过才能体会。
纯子和淳子的关系我觉得用“恶意双生花”来形容比较贴切,虽然淳子非常讨厌外界将她和纯子视作形影不离的好闺蜜,但已经无法摆脱纯子对她人格和精神的渗透,就像一种污染,以至于多年过去以后,别人都会觉得她们感觉神似。
纯子比淳子更明白也更接受这一点,她是一个彻底的恶女,相貌丑陋却善于控制男性,深谙人性之恶。为什么这么说呢?临近结尾,纯子仅凭报纸上对久保田事件的少量报道,便指出了不为人知的真相,还觉得这是一眼就明白的事。正是因为她对人性之恶有如此敏锐的洞察,才能准确把握受害人的欲望所在,把他们吞噬殆尽吧。
至于淳子,她是整本小说里最会伪装的一个人,她身上最大的黑洞是伪善。厌恶对他人心怀恶意的自己,又无法抗拒恶意的诱惑,一步步走向恶意的深渊。纯子是入狱了,但淳子还在社会上游荡,像个邪灵,把纯子的诅咒送给别人。
没错,围绕着5个Junko的一系列事件就像一个生生不息的诅咒。
这让我想起很早读过的一本书,小野不由美的《残秽》,这是一本纪实风格的悬疑类书籍,讲的是作者小野不由美挖掘“不能住的房间”背后的历史和人情,由此引发的诸多思考。
就跟中国有“触霉头”这种说法类似,日本自古以来就有“触秽”的说法。人们认为碰到秽就会传染,并且应该避秽。从“罪秽”这个名词就可以得知,“秽”和“罪”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它们之间根本的差异就是——秽会传染。 因此,“秽”必须隔离好避免接触。
在我看来,《引恶之名》里,Junko这个名字就是一种“秽”,如果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没有做好隔离,那么它就会传染,正如这本书的书名所要传达的那样——Junko,这是一个会带来“恶”(不幸)的名字。
接下来打算看看真梨幸子的《杀人鬼藤子的冲动》,看完写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