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会经历祸患,对此,我们有时事后补救,有时未雨绸缪。
比如我有天早上醒来,忽感口干舌燥,喉咙犹如火烤;鼻腔发紧,轻轻一动,腔内黏膜就被拉扯裂开。我在北京时遇到过这种情况,知道是空气干燥导致。于是我马上想到,原因只能是我昨天晚上用过电热油汀,导致空气中水分减少。我吸了一晚上干燥空气,呼吸道就缺少水分。想明白后,心生一计:上床睡觉前关掉电热油汀后,又把卧室门给打开。这样,客厅的湿润空气就补充进来。果然,此后嘴巴、鼻子再无异常。
比起事后补救,我们更应该防患于未然。最常见的祸患是疾病和人身意外。因为常见,所以人类的预防经验也就丰富。比如为了降低酒精肝、肺癌的患病概率,我们可以少抽烟喝酒;为了避开车祸,我们开车走路时应该注意车辆,遵守交规。
有一些祸患不常见,但一旦发生,补救起来会很难,比如赌博和吸毒。对此,我的预防手段就是远离赌徒和瘾君子。蓬生麻中,不扶则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抵抗诱惑的方法,不是双眼盯着诱惑然后告诉自己要忍住,而是一开始就远离诱惑。
还有一种祸患则需要仔细思考才能知道,就是“败家子女”。拿我们“湾”(比“村”小一级的单位)里一位败家子举例。就叫他二狗吧。二狗家徒四壁,早年二狗爸没能力娶老婆,后来有一位痴呆女人流浪到此,二狗爸便“收留”了她,她就成了二狗妈。
二狗大概89年出生,似乎是小学毕业,长大后因为盗窃和贩毒进过两次监狱。二进宫时,据说被狱友毒打,肾被打坏,患了不治之症。监狱给他治疗,结果费用太高,而且犯人死在监狱,监狱会有很大责任,所以监狱就提前把他放回来了。二狗回家后,无事可做,但要吃饭,就继续贩毒。我们湾里很多人都知道,警察自然也知道,但已经没人管他了。
八十年代的中国农村,那样的家庭环境,成长起来的孩子,命运是可以预期的。如今生活条件虽然改善,但教育、住房的压力似乎比以往更大。一个生命的诞生,往往能让一对夫妇的生活从富裕变得捉襟见肘,生活质量急剧下降。对许多人而言,“孩子”也是一种祸患。
查理·芒格曾说:如果我知道我将死在哪里,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去那个地方。人一生的祸患大抵如上所述,我能做的,就是努力避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