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少年有何动作,自桥下便传来几声惨叫,他回头看着年轻男子笑了笑,
“我早就想到了,怎么样!厉害不?”
年轻男子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旋即笑了起来,“你倒是会算,留了几个带枪的给我。”
话音落下,他身影如幻,兀自出现在正前方冲过来的三四十人面前,人人都见到了一道绚丽的刀光,只有一道,向着自己的眉心,遥遥而来。
刀光没过,他们的眉心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径直裂开,整个人一分为二,颓然倒地。
“走吧!”
“执法队就快到了。”
凛冽寒风依旧吹拂着不冻江,天高云厚云海茫茫,放眼四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时光倒转到十年前,破碎的山河狼烟无尽,一切的一切,尽是残破。
就是这样的一条江,阻断了两岸的战火,也送走了无数先烈洒下的热血。
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赶到了江边,看着眼前数十具尸体,楞楞发呆,为首的年轻士官检查了现场留下的痕迹,茫然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在不发一枪的情况下干掉这么多人,死的这些又是什么人!?”
同样的夜里,一辆军用吉普车行驶在唯一通往第七区的公路上。
“小易,以后可能会更危险了,你怕吗?”年轻男子问道。
“青叔,我易安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行,我相信你,我傅青的使命也算完成了,照顾好自己,后会有期!”
在小易安诧异的目光下,傅青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没了身影。
“叔!”
易安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但是后面却接连传来了一阵枪声。
易安感觉全世界都塌了,十年来的相依为命,傅青在他眼中早就是自己唯一亲人,依靠。
泪如决堤涌出,但他并没有哭出声,耳边依然回响着傅青教导他的话语……
大丈夫能屈能伸,男儿有泪不轻弹!
忽然间,一股剧痛从心口窝子传来。跟着弥散全身!
这痛楚就像是有人刮骨抽髓,就像是抽筋,就像是剥皮,痛得他全身紧缩在一起,痛得浑身发抖。
这痛,痛过世间的一切!
越是痛,他越是不敢叫出声,哪怕自己已经撞上了一栋房子。
一股血从他鼻孔中淌出,淌入自己的嘴唇,咸得发苦!
一行血泪夺眶而出,滑落在他稚嫩坚毅的脸庞。
比起身上带来的剧痛,心里的疼痛更甚,失去至亲的痛苦,实在如同万蚁噬心。
遥遥地听见有救护车的声音,一群人匆匆忙忙地掰开了车门。
“怎么是个孩子!”
“赶紧的,大家搭把手,还有气呢,快点送去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