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余初阮不知道了,这一年来是怎么过来的,余初阮也不知道。她整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唯一支撑她的,是她与他在烟花下的誓言。
又是一年生日,余初阮亲手烧掉了那本书和“年岁”,她说,“阿随,我的嫁妆只有这两件了,你莫要嫌弃,可好?”身后烈火熊熊,是祭奠,更是纪惦。
之后,她身穿婚纱,再次踏入了游乐园。她踩着楼梯,慢慢走到楼顶。
“阿随,自你之后,没人教我爱这世界了。”
“阿随,对不起,鱼这一生都离不开水,余初阮也永远不会离开周随。”
“阿随,原谅我好不好,这一次,不能如你所愿了,没有你,你叫我如何一生无忧,平安喜乐?”
“阿随,你曾经的两愿,如今却成为了束缚我的枷锁。但我,不悔。此生遇你,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零点的钟声再次敲响,烟花依旧绚烂。“烟花升起来了,比去年还要漂亮,周随,今天,我嫁你。”
她手捧碎冰蓝,纵身一跃,闭上了双眼。脑海渐渐浮出碎片——是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都说人死之前看到的是自己毕生最爱之人,看吧,周随,你赢了,我这一生,唯爱你。
——生活太苦了,我们阮阮配的上这世间最好的。
——阮阮,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阮阮,我很后悔前十八年没有遇见你,但接下来的路,我陪你走。
——阮阮,我好痛苦啊,我找不到你了,你在哪里。
——阮阮,雾太大了,我看不清了。
——阮阮,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阮阮,那两愿我不要了,我只愿你,一生无忧,平安喜乐。
回忆暂停的最后一帧,余初阮好像看到了他。少年依旧是意气风发,却一改往日的桀骜,看向她时,眉眼多了几分认真。
“周随,为什么你的笔名是‘临渊’啊?”
“因为,临渊羡鱼”
“临渊羡鱼?”
“对啊,临渊,羡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