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算来,父亲去世正好10年了。一直想把父亲记录下来,但想起他总让我痛苦难过,又无从下笔,就一直没有下笔。纵然十年的阴阳相隔,现在想起父亲,我依然心痛万分、瞬间泪眼婆娑。
我爷爷从小是名孤儿,无依无靠,身材矮小,却十分能干,也生有一张巧嘴。小时候,我曾经听爷爷讲,他十几岁时为了生活,每天跑到几十里远的山上砍柴,然后再把柴火卖掉。靠自己勤劳的双手,爷爷成立了自己的家业,娶了我的奶奶。
我奶奶家庭显赫,是远近闻名的财主,家族做着药材生意。听奶奶说,他的父亲有好几房姨太,我奶奶的妈妈大概也不太受宠,后来可能去世得也早,奶奶从小跟着她的奶奶生活。奶奶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但是同父同母的只有一个哥哥。我的这个舅爷很宠我的奶奶,但是去世比较早。
我舅爷以前当过红军,打仗时中过子弹。新中国成立以后,他回到了县城,分配了很好的工作岗位。听奶奶说,她的哥哥很疼爱她,我爸从小的衣服都是舅爷操持,甚至家里的锅碗瓢盆,舅爷都会给家里买好。再加上爷爷很能干,所以奶奶过得也很幸福。
爸爸出生于1956年七月初七,爷爷奶奶只有我爸一个儿子,听说后来还有一对双胞胎夭折了。爸爸从小身体就没有很强壮,大概是肠胃不太好,也许是奶奶不太会管孩子。曾经听爸爸说,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晚上吃得太撑了,又是冬天,本来已经睡了,但是肚子实在不舒服。奶奶就给他生了一堆火,爸爸围绕着火跑圈子。
爸爸很小的时候,我们村有一对兄妹,没有父母,哥哥去参军了,撇下了妹妹,爷爷奶奶看她可怜就把她领回家了,她就是我的姑奶。姑奶帮着奶奶一起照顾爸爸,一直到嫁人才离开这个家。
爸爸是高中毕业那年还是推荐,没有恢复高考。恢复高考后,我们村的老教师想来想去,觉得爸爸是位好苗子,曾经邀请爸爸重新参加高考,但是他没有参加,爸爸后来很后悔这个决定,所以他一直坚持让我和哥哥读书。
也可能因为舅爷可以随时给爸爸安排工作,所以他没有再次参加高考。但是舅爷看爸爸虽然高中毕业了,个头也不是很大,像个小孩,就说再让他玩两年再安排吧。熟不知,这个决定,让爸爸永远失去了那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