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大雪·兰德

那年结束了在法国的学习,乘坐大巴士穿越阿尔卑斯山去意大利旅行。连日劳累的我坐在车上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窗外的景象让我一惊,顿然清醒了起来。只见窗外白雪茫茫,飞舞的雪花不停地打在车窗玻璃上,天色灰白,除了路两旁一颗颗被雪遮掩住面目的大树,再远一些的东西什么也看不清。

阿尔卑斯山脉就在眼前,就在脚下。对这座山的仰慕是在很多书上读来的。它是欧洲最高最大的山脉,位于法国、意大利和瑞士的交界处,也是欧洲许多大河象多瑙河、莱茵河、波河、罗讷河的发源地。因为它还有很多传说和神奇的故事。

我曾好奇地查过这座大山的资料,知道在第四纪期间,地形被阿尔卑斯冰川作用和被填满山谷并溢向平原而不断伸展的冰舌塑造成形,山谷被扩阔并加深成为一般的U字形,大瀑布从高出主谷底部数百尺的一些悬谷喷泻而出;冰川改变了自然环境,谷地的气候比周围的高处温和,人类便深入山区居住生活。

大车在服务区加油。我跟随车上的人们一起走进温暖的服务区里,小零食和一杯热热的咖啡,加糖加奶,好香好甜好舒服。人们似乎都不着急出发,在小小超市闲逛。我走到屋外,仰起头任由冰凉的雪花落在我的脸颊,四周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被飘舞的大雪团团围绕,灰白色的天空下,真想有一双翅膀能带着我和着雪花的旋转一起飞舞,不知不觉向陌生的树林走去。

我听到了导游的呼喊声,扭头看到远处陆续上车的人们有人向这边观望,看我一个人在雪地打转,忘乎所以。此时的我,浑身已经满是厚厚的白雪,我成了一个会移动的雪人。我上车的时候,觉得把什么留在了大雪中。

大车继续前行,回到车上的人们变的活跃起来,导游组织大家做游戏表演节目,一时间车厢里便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的游戏很快进入高潮,那个唱歌跑音的大叔,在他一般正经地歌声中,大家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爱胡思乱想的毛病继续发作,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只乐队,在漫天飞雪中弹奏着,大家欢快的舞蹈,尽情地高歌……

我也在音乐中大声朗诵着一首诗:

我和谁都不争,

和谁争我都不屑;

我爱大自然,

其次就是艺术;

我双手烤着,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准备走了。

这是英国诗人兰德75岁生日时写的《生与死》,我很喜欢兰德的一些哲学观点,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会想起这首诗,会大声诵读,还会像个孩子似的留下眼泪……

阿尔卑斯山的大雪,我会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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