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工厂
By Alex Lee
那里空气潮湿,
那里闷热至极 。
鸭子跳到生产流水线上,
统一去毛,
统一刮皮 。
有的太长,
被切短;
有的太短,
被拉长 。
一只一只,
刮皮,
去头,
切尾,
整齐装入标准饭盒。
那标准饭盒,
各式统一,
颜色一致 。
工厂劳工们,
整齐划一地,
逐个检查饭盒,
标出不合标准的 。
饭盒们,
生怕被拿走,
赶紧刷成统一颜色,
硬把自己缩小为标准,
或把自己撑大为标准 。
劳工们把切好的鸭子,
挨个放入标准的饭盒,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
哎……,
鸭子,
苦闷的鸭子。
注:本诗为我在辅导学生作业时,有感而作的。现在国内的中学教育,包括小学教育,就像是一家食品工厂的生产流水线,学校的一些教师,就像是生产流水线上的女工,正忙碌于给孩子填鸭各种‘知识’。一切都要统一化,不能有真正的个性(对事物的自我独到见解)。饭盒是这种一切服从集体,一切服从大多数的抽象结果。工厂的女工是一些无助而最终麻木的教书者的体现,她们可能在心里即使对当前的教育不满(因为空气潮湿,闷热至极),也无反抗的余地,最终只能妥协于当下国情下的教学模式(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诗中的主角‘鸭子’,就是当前的广大中小学生,他们在这样一家巨型工厂里,只能苦闷无助地被宰成许多块,最后被装入标准饭盒。孩子的天性是快乐地玩耍,但是现实却用冰冷的脸告诉他们,考到高分就能出人头地,考到高分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考到高分才能给全家光宗耀祖,考到高分才能……。高分确实是重要的,因为它是让我们走入高等大学的指南针,特别是在国家人口密度极大的特殊国情下,但是只顾一味地去追求考到高分而忽视了孩子的本心和玩耍的天性以及对良好品德的培养有所不妥。随着中国与世界的接轨,我看到了国内有些教育人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峻,同时在为之努力奋斗,只可惜国情还不能允许人本主义教育的生根发芽。看到此种情况,我也无能为力,只能感叹道,鸭子,苦闷的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