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近几日,同事L异常开心,他拿到了西北某知名大学的博士“入场券”,正奔向另一个人生的康庄大道。
说说情况吧。
L与我同是某个小城市的“体制内”人,我们同样对“体制”水土不服。但不同的是:L有理想有报复有行动有成就,而我一无所有。
曾几何时,我视L为战友,一方面有着"共进退"的惺惺相惜,一方面又对L老“扑腾”的行为不以为然。
周围大部分人和我想的一样:淘沙过了千军万马,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便该告一段落,开启下一个人生阶段。
——别说我不知进取,从刚毕业的莽撞向前冲,到现在,似乎已再难保持充沛的动力。大家的看法也多一致:做个好女孩,有个稳定的家,沿着一眼能望穿大半的人生轨迹往前走。
——如果没有L的故事,我承认我是被刺激了。
(二)
据说,L的起点并不高。
L,某普通大学专科升本。毕业后通过一系列考试,来到我们单位。大抵心情和我一样:四分忐忑,一分憧憬,五分期待。然而没料到的是,初入职的“牛犊”都给分到了基层,嗯,稍许偏远的基层。
L曾给我形容:当时那情境,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我每天困在乡坝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有次因为工作,在老乡的猪圈儿边呆了大半天,我哪见过这些呀,差点儿都要流眼泪了。
——初听这话,我觉得矫情,没见过猪圈还没吃过猪肉呢,有这必要吗?可现在看来,也许不甘心,才是改变的动力。
(三)
大概是被那几头猪刺激到了,L开始奋发图强——自学考研。几个月后,考上了某大学的研究生(属于行业大学,专攻我们方向的)。
做了不少工作,L终于离开了乡下,去读书了。此后两年,他成为了单位“据说”中的人物。
两年后,L学成归来——研究生嘛,怎么好再去踩田坎儿呢?L如愿以偿,进了城。
按理说,这便是该皆大欢喜,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的幸福路数。
怎么可能!
(四)
复杂问题太多,按下不表。
学成归来的L依然不得志,间歇性与我倒苦水。其间,L“扑腾”了好几次,几次眼看能成功了,却因种种原因,没能飞走。
还记得某天下班,L接到某个电话后一脸焦躁的样子。但他似乎没有被打击到。L这么告诉我的:你得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这条路走不通,我还有另一条。我现在每天回家都要看书,你可别走漏风声啊,我要考博士。我就不信,一旦我成了这领域的博士生,难道还会被困在这么一个小地方!
——说实话,当时的我不敢苟同。
其一,现在的生活也算不错,甘于现状,也还过得去。像L这么扑腾,是否伤害了原就不够牢固的人际?其二,工作之后考博,甚至长时间离开单位去读博,有这么容易么?
(五)
总之,现在的 L拿到了读博的门票,近几日他踌躇满志,心情异常好。我问他,你想过后续么?L的回答很励志,在这里就不说了。
也许对很多人来说,读博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但每个人的起点、处境不一样,我从L身上,看到了一个不断前进的影子:不屑于当下,努力去打破当下。
我们囿小城市,却又不大甘心。生活中有很多烦恼,改变不了,却又忘不掉。我们提前告诉自己,现在已经OK啦,年龄到了,你也没多大能耐,别再扑腾啦。然后让自己越活,视野越窄。
可是,生活还有很多可能呀,干嘛只给自己规划一个模板?
今天L给了我一罐鸡汤: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优秀的人,不囿于一方,展翅翱翔。记得,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你,能困住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