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乞者和贩卖者
2016-12-25 可爱的寅乾 寅乾
一个喜欢追求自我的灵魂。
当几座大厦冒出了头,该下车了。我顺着人流汹涌的街上走路,耳边嘈杂,听不清都在吵些什么。人很多,各自走路。风怒吼起来,我将羽绒服裹得更紧,脚步迈得更大了。
风怒吼起来,人们的步伐匆匆。
一个残疾人在求乞,上身裸着,头发脏乱。腿是残了,趴在地上,匍匐前行,端着破碗,快速蠕动着透露出生命的生机昂扬。裸露的皮肤古铜色上几许脏黑,绿色的裤子也几许脏黑。
他的神情,他的脸,无法看清。他似乎在哀呼,似乎在埋怨。
我厌恶他的打扮,姿态。我烦厌他的匍匐,他这不屈的身形。他孤身在地面对比尤为强烈,怜悯无从升起。
我绕过他走路。另外有经过的人也绕过走路。风怒吼起来,他一点不畏缩。
一个老爷爷在求乞,穿着棉衣,静静地跪在地上,也不动弹。像是忏悔,低头沉思。他不见得悲戚,或许心已死了。
他静静地跪在地上,一动未动,仿佛他是静止的,时间是流动的。他无悲无喜,随遇而安,置破碗于身前,也不偷看,也不急迫。这不过是一种不太高明的求乞方式。
我喜欢它的安静,平和。我欣赏他的归于平静,大隐于市。
我走过,顺着人流的汹涌,顺着行走的欲望我到达终点。风怒吼起来,我一跃而进,温暖侵袭我的羽绒服。
我想我将以何种方式求乞。我迎合?卑躬?努力?坚持?我扬言?我高尚?
我将走过。
我将用热情和无所谓求乞。
风怒吼起来,寒意凛冽。
当几座大厦冒出了头,我顺着人流汹涌的街上走路,踏着轻快的节奏,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风。
墨色眼镜,很酷。
一个中年男子,脸部黝黑,帽子微含。巍峨如山,屹立着如山般坚定,双手叉进口袋。当有气定神闲之感。皮夹克,暗褐色,多年的旧物,搭配一条黑色褪成淡黑色的西裤,合适,穿着潇洒。
风怒吼起来,他波澜不惊。
他是卖东西的,却不主动叫卖。他表情淡然,倒像不关己事。他站在哪儿,也不挡路,也不失存在,仿佛他是静止的,时间是流动的。
我喜欢他的冷峻,清高。我欣赏他的沉稳,有力。我注视着他,他不改神色。他在看什么,谁也不知道。可能他是盲人,可能他看不穿这世界,我也看不穿他。
我看着他脖子挂的物件,不禁笑出声来。
“出售公墓。”
我顺着人流汹涌走路,倒霉催的。
我厌恶他的嚣张,直接。我惊奇他的淡定,他的姿态。有谁是他的猎物,而他又是谁的需要呢?这不过是一种宣传的方式。
我走路,我想着我将以何种方式叫卖。沉默?淡定?融于喧嚣?
风怒吼起来,寒意凛冽。
空气清新,深吸,美好安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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