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肆意地虐来,我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仍感觉有丝丝凉意。不觉地加快了去校门口的步伐,母亲打来电话说今天来看我,我得去接她。道路的两旁栽满了一排排的不知名的树,由于已是深秋季节,干枯的树枝,泛黄的树叶,显得尤为颓坯与凋零。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树枝上有个半成品的鸟窝,里面隐隐还有只小鸟。正当我寻思的时候,一只成年的鸟儿嘴衔枯草和泥巴从天空降落到那鸟窝边上,不一会儿,便开始筑建起小窝来。在呼呼的秋风中,树枝四下摇摆,成鸟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可那只成鸟仍然还在筑。呵!她也许是怕她的孩子冻着吧,想尽快把巢建完,纵使她自己在肆虐的秋风下瑟瑟发抖。
急着见到母亲,便没有在那树底下停留多久,又匆匆地向校门口赶去。母亲还没有到,我便坐在校门口的椅子上等,秋风然在空中穿梭,地上的些许落叶在风中一上一下,离开大树母亲的庇护,它们显得十分孤助无依。
我的思绪不禁又模糊起来,突然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小名。便赶紧回过神来,是母亲来了,在距我几米开外的样子,一边向我走来一边呼唤我的名字。她大包小包的拎着,见我望向她了,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也许是手中的东西太重了,走的时候有点吃力,胸口明显有点起伏。我赶忙跑过去接下母亲手中的东西,“妈”字还没喊出口,母亲就打断了我的话,急切的问到:“大学生活还适应不?天已经转凉了,带的衣服穿得冷不冷?”还没等我回答,便伸手过来捏捏我穿的衣服的厚薄。我这才注意母亲的手:黝黑而粗糙,皮肤因长期劳作而皲裂,有些地方还贴了创可贴。看着母亲的双手,我不禁鼻子一酸,可以想象得到,母亲用这双手在外面劳作时的情形。母亲收回手后,用责怪的语气说道:“穿这么少的衣服,不冷吗?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好自己”。“妈,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母亲低头用埋怨得语气说道:“你呀,怕你冷,我还给你打了一件毛衣,这个时候也可以穿了”。我定定地望着母亲,流逝的岁月在母亲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原本满头的青丝中出现了些许白发。我的眼睛湿润了,母亲的话犹如一股暖流温暖了我的心灵,我抚摸着母亲打的那件毛衣,毛衣暖暖地,想必穿上一定十分的窝心。母亲习惯性地扑扑衣服,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了一会儿说,“我走了,记得常给家里打电话”。我望着她转身离开,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我,说:“快回去吧,外面冷”。送母亲走后,向着母亲离去的方向注视了好久,脑海里一直在回忆刚刚的画面。夕阳的余晖照映在我的身上,秋风依旧,但此时此刻,我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在这秋风之中母爱温暖了我,让我不再感到寒冷与孤独。
往回走的路上,再次驻足那棵树下,发现那窝巢已经筑好,想必鸟妈妈与小鸟此时此刻正躺在温暖的小窝里休憩吧。尽管秋风依旧,但这时大地的一切都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暖暖地,暖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