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总是稀奇古怪的,但又囊括万千,自有道理。为了不忘记昨晚的异梦,趁记忆清晰,我决定记录下来。
人物很多,情节诡谲复杂。但梦开始的时候,我显然在做约会前最后的准备,给脖颈、手腕喷上最爱的香水。梦少有时间有序的流动。于是下一秒,我们已经相谈甚欢。但没有走在浪漫的公园小径,而是手拉手,背靠垂直光滑的雪崖,轻轻滑下,就像做缆车一样放心。
抵达地面后,雪水浸湿了我手臂挽着的一套崭新的男士呢子大衣,还好,另一套没湿。但我私以为这显然是个不够绅士的梦,竟然由女士负责拎约会对象的厚外套。
但梦中的我,心里还含着些许惬意和庆幸,因为约会的男士没有生气,愉快的穿上了没湿的那件。会有这种奇怪的讨好,可能是因为我的梦境里,人们似乎总容易为奇怪的理由冲我愤怒或发火吧。
约会似乎越来越步入正轨,气氛也愈佳。我们聊着,走着,走马观花的穿梭在在这片熟悉又不熟悉,人很多但又空茫茫的地方。好像以前来过这里,无数次见过这里,但又好像完全不记得这里。
直到迎面遇见一个以前的朋友,也是短暂成为过前前同事的前前前客户。因为发生过一些尴尬的事情,我们共同呆过的前前公司突然现金流断裂,瞬间破产,大家都在一片茫然中走向更加茫然的未来。
也许是这种互相见过各自的茫然瞬间,我觉得有点尴尬。所以我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假装不认识。但这种假装,被我的约会对象识破了。他显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充满令人心悸的城府。更使人烦心的是,他以为我的假装是心里有鬼,是存有暧昧。
于是,情况急转直下。他从浪漫温柔的伴侣,变成了可怖的暴躁狂和黑社会。还有一帮子牛高马大的流氓跟随他。
我自觉冤枉,试图解释。天知道这种假装视而不见,是生性敏感害羞的人对待尴尬,最本能的反应。但一切都是徒劳。他载着满车的流氓,满含怒意地把我的伞折坏,砸到我怀里。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可怕的怖意驱使着我马上逃离这里。
我朝着人最多的街道冲过去,只想找到一个安全的交通工具尽快离开这里。我几乎慌不择路,抓住一个看上去面目和善、衣着朴实的妇女,挡不住内心的急切,慌乱地询问她,其实更像是祈求她,最近的车站在哪里?
人多的公交车使我感到安全。还好,她告诉我,车站就在路的对面。这话简直就是救命的生机。而且幸运的是,车站正停着一趟马上要开走的大巴。
我疯狂的冲过去,票都没买,就挤上车门。真的是车门,人太多了,就像我最熟悉的早班车,脸都贴在了紧闭的车门上。
车开始行使了,终于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我放松下来,准备补票。这里虽然拥挤,但是令人感到安全的拥挤。
突然,紧闭车门的缝隙里,伸进来一只黑色的大手,直扑向我。我吓得快死,还好被救。售票员和全车的人似乎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是正义的好人。他们逮住了这团黑乎乎的怪物。说它是怪物,因为实在看不清它的形状,肉眼可见只是一团黑乎乎。
就在我以为危机终于解除的时候,黑乎乎的怪物挣脱了,它跃上车顶,趴在一个类似壁挂式空调机的地方。然后开始跟我说话,用着之前还在跟我约会那人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就快吓傻。它又换了一个声音跟我对话,这次是个痴痴傻傻的人。接着,它又变了,就像24个比利一样,它似乎有12个不同人格,对应12个不同的声音。但它依旧没有人形,只是由先前的黑乎乎变成了一团白乎乎,隐约有蜘蛛一样的肢脚。
我吓得六神无主。之前的约会对象原来不只是可怖的黑社会控制狂,竟然还是有12种人格的白色妖怪。还有我最害怕的蜘蛛的脚。
同车的人又一次发挥了他们的善良和全知全能。
他们安抚我,告诉我不要害怕。这个雪妖一样的生物,不会害我。之所以12个声音不断变幻,是因为它受攻击后失忆了,12个人格暂时由其中那个痴傻的作了主。所以它泄漏了另外11个的秘密,痴傻的,也是毫无防备的把隐藏的12个人格全部展现到了我的面前。
它们拼命找我,跟我约会,跟我说话,似乎是跟我有种神秘的羁绊。但具体是什么,车上的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隐秘地笑道。
每一面都是你的大美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