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坐落在这个小镇的东南郊区,火车没有通到这里的时候,小镇与外界处于一个隔绝的状态,火车开进来后,越来越多的人,踏上了去外面的路。
一年中,客流量最多的当属春运时期。年前,外出的人回家;年后,回家的人再次外出,循环往复。飞驰的火车无形中充当了一条纽带,这条纽带连接着外出漂泊的人与小镇的家,连接着追梦者与远方的梦。
年过完了,火车站热闹了,挤满了夹着打包小包行李,外出的人。杨小明正拖着他的行李箱向售票窗口挤去,他与周围的人不同,他离开这座小镇是去上大学的,如此高端的目的,让淹没在人海中的他倍感自豪。
“挤什么挤嘛,真没素质,火车站的人也不出来管管。”杨小明买到了一张硬卧票,从窗口挤向站台,好像爬了一座山那么累。
“你他娘的,干啥呢,怎么插老子队啊?”杨小明站的队伍前,一个男人,拉着一个正要上车的女人,大骂着。
“你骂谁呢?谁插你队了。妈的,老娘本来就站这里,放手,别以为老娘好欺负啊!”那被男人拉住的女人瞪着眼大回击着男人。女人浓妆艳抹,着装新潮,长的水灵灵的,可那骂死人来的样子真是威风不低于那男人。
两人持续争执着,后方排队的人都在抱怨他们,说他们耽误了上车的时间。巡查的协警出面后,这一场闹剧才结束。
“同志,你站错队了,这是硬座车厢,你买的是硬卧票”因为人多,杨小明随便站了一条,当检票员提醒他,他才知道自己站错了队。经过售票员的指引杨小明拖着自己的行李来到硬卧车厢,找到了自己的铺位。硬卧车厢与硬座车厢比起来宽敞多了,目前只有他一个人。
“今天出门真应该看看黄历,不仅进错了车厢还他妈遇见一个无赖,真晦气。”杨小明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个听着耳熟的女人的声音从过道里传来,杨小明伸出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火车门口与男人争执的那个女人。杨小明对那女人印象不好,所以立马把头缩回来了,不想让那个女人看见自己。
“诶,还有人啊,我还以为没人呢,小兄弟,知道十号为在哪不?”那女人看见杨小明后问道。
杨小明是八号,十号就在他的对面,所以杨小明便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铺位,然后继续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
“喂,小兄弟,帮帮忙呗,这行李太重,我举不上去。”杨小明不想做,可有不好拒绝,所以下床帮女人吧行李放在了头顶的柜子上。
杨小明帮完后立马回到自己的铺位,脱了鞋,躺在床上,避免女人再次找他。火车开动了,杨小明看着窗外的景象一一后退,心中无限憧憬着,脑中正在无限着臆想着城市里的大学生活。
“小兄弟,刚才辛苦了,来,吃个苹果。”女人递过来一个苹果,打断了杨小明的遐想,把杨小明吓的猛的坐起来,呆呆的望着女人。
“咋了啊,我又不吃人咧,而且这苹果没有毒啊,你这小兄弟有点过瘾啊。”女人说着,吃起了自己另一个手机的苹果,想证明她的苹果没毒。
杨小明本想拒绝,可女人已经把苹果递到了自己的手机,他只好接着,吃了起来。
“小兄弟啊,进城干啥呢?看你年纪轻轻的,出去打工的吧。”女人盘着腿坐在床上,面对着杨小明。
“不是,我是去读大学的。”杨小明说的底气很足,他想对方知道他是大学生后一定会很惊讶,很佩服自己。
“哦,大学生啊,这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啊,大学生可了不得了,现在不行了,只要不是个傻瓜就能上大学,城市的街上啊,大学生一抓一大把。”
杨小明见女人反应平常有点失望,听了女人的话后他说到:“我是一本,与那些专科啥的不一样。”
“知道的呢,一本咋了,人家上北大的还去扫大街呢。这人啊,关键看命,命好啊,你就是土王八也能上天。”女人越说,杨小明越不舒服,女人看出来了,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又对杨小明笑着说:“当然,你比这车上的人厉害多了,咋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你就不同了,大学生,有学问。哈哈哈哈哈哈,我说的对不,小兄弟………”
杨小明听了这话后心中好受了点,还想继续说点啥时,突然听见过道里传来一阵歌声。
“问时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杨小明听着这这声音有点耳熟,这是对面的女人嘀咕到:“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哎呀,咋还有两人呢?咋是你啊,真他妈冤家路窄。”当那个男人走过来,杨小明才知道,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女人在火车门口争执的那个。
“嘿,小兄弟,进城去啊,我也是,俺就睡你上铺了。”说着,那男人吧身后的一个小包往上一扔。
“哼,不仅是无赖,原来还是个爱占便宜的人啊,买的硬座来睡硬卧真不要脸。”女人吃着苹果,对着男人讥讽着说道。
“你个臭娘们,刚才要不是协警,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你还得寸进尺了啊,我占便宜咋了,老子又没占你的便宜,这床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让爷舒服舒服。”男人说完对女人啐了一口。
“你这人,真恶心,社会就是有你这种渣子才不得安宁,哼……”女人还打算继续骂下去,这时,杨小明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女人面前。
“姐,你别说了,这位哥,你也别吵了,和气生财嘛,来姐,我帮你把苹果核扔掉。”
“小兄弟人好啊,要是社会上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不插队啊,守纪律,可偏偏有些人啊,就不这么来,自私的很。”
男人在上铺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嘀咕着。女人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本想还击,小声说了句“不和狗一般见识,”便躺在了床上。
“这位哥,你睡着是不合法的啊,这叫逃票,是不道德的啊,你不怕被抓住吗?”杨小明问道上铺的男人。
“咳,我说小兄弟,你可真实诚,我啊,这叫资源的合理利用,懂不,反正没人睡,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给我利用起来,对吧。”杨小明被男人的一番话说的没了话说,他总想说点啥来反击,可是他又觉得男人的话有道理,最后默默的回到了床上。
“大哥大姐,我们三个人遇见也是一种缘,都自己介绍介绍吧。”没等男人女人回答,杨小明立马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杨小明,我进城读大学的。嘿嘿。”
“嘿呦,小子可以啊,大学生啊。我叫刘二狗,叫我二狗子吧。俺进城干大事的。”男人说完脸上露出贼贼的笑容。
“小兄弟,叫我英姐吧!”女人草草的说了一句。
“你看,这人自私,坏事做多了姓名都不敢说,哎呀,啧啧啧……”男人显然在挑衅,她想让女人发火。女人听了这话后,果真生气了,拿起地上的鞋子就朝刘二狗扔过去,正打在刘二狗的头上。
“嘿,我说,你居然用鞋扔我,有你看好。”刘二狗说着,起身准备下床去打女人。
一旁的杨小明连起身挡住刘二狗,刚才提议自我介绍就是想缓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可谁知道越来越严重了呢?
“哥,哥,你消消气,别动手,英姐她不是有意的,你男子汉大丈夫,肚量大点,好不,你说咋三人好不容易遇见,这是缘分啊,你说对不,刘哥。”不知是杨小明的几声哥,还是那个大丈夫,让刘二狗听着心里舒服,又爬了上去,顺势说道:“小兄弟,就听你的,好男不跟女斗。”
两个人在一起,彼此为营,就容易形成战场,但进来一个人就不同了,三个人中就会有一个人为战争调解,于是便会形成一个共荣圈。这三个人中样小明就是战争的调解者,此时共荣圈也在慢慢形成,共荣就要开始了。
火车向前飞驰着,铁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咔咔咔的声响,进城路长,火车走走停停,有时颠簸有时平坦。火车早已离开了小镇,黄昏悄悄来临,窗外也慢慢暗下来,飞驰的火车像幽灵一样,向黑夜奔去。
“盒饭,盒饭,今天最后一车了,再不要就没了啊。”
餐车员推着一车盒饭叫卖着,杨小明被叫卖声吵醒,女人也坐起身来。
“盒饭,盒饭,饿死了,怎么才来。多少钱一盒啊?”刘二狗问着,下床向餐车走去。
“五十。”卖餐员冷冷的说道。
“你他娘金饭啊,这在外面五块也不要啊?”
“不买拉倒,本来也没多少了,我还不卖了。”卖餐听见刘二狗的话后,很是不舒服,转身准备离开。
“哎呦,妈呀。”刘二狗一声大叫,整个身子倒向卖餐员,把卖餐员带倒在地。
“他娘的什么东西,这么滑,您起来,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这都得怪这地太滑了,这盒饭我买。”刘二狗说着,把卖餐员扶起来,从餐车里来了一盒饭又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了卖餐员,然后立马转身上了床。
“你们两个要吗?”卖餐员问着杨小明和那个女人。
“不要,不要,我们待会有吃的!”女人说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我也不要,太贵了。”一旁的杨小明符合着说。
“贵就别坐硬卧啊,臭显摆。”卖餐员说完,愤愤的离去。
“喂,那二狗子,人走了,东西拿出来呗。”
正在吃盒饭的刘二狗听了女人的话后心里咯噔一下,犹豫了一下便笑着说“呀,被你看见了啊,哈哈,好好好,刚好两份,给你和大兄弟。”说着,刘二狗从大衣里拿出两盒饭来递给了女人。
原来刚才那一摔是故意的,刘二狗把卖餐员扑倒后,手伸到餐车里捣鼓出两盒饭藏进了自己的大衣里,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谁知被女人看见了。刘二狗见被发现了,也不想狡辩,所以老实的招了还做了个顺水人情。
“来,大兄弟,吃!”
“英姐,这哪来的啊,不会是……,这我可不要,还是你吃吧,坏原则。”杨小明拒绝着说。
“原则,去他娘的原则,他卖五十块钱一盒时怎么不知道原则啊。大兄弟,别太实诚,这世界啊,你实诚,别人滑头,所以啊你就成了人家的盘中餐,何况我出了五十块,这要在外面五十块可得卖大几盒呢!吃吧,大兄弟。”
杨小明听了上铺刘二狗的话,犹豫片刻后,便拿起饭吃了起来。
有时候,做一件违心的事,只需要一个好的理由,好的借口。刘二狗的一番说辞似乎成了杨小明的借口,所以他吃了那碗饭,忘记了原则。吃饱喝足了,三人相继睡去。
黑夜来临,火车窗外一片漆黑,偶尔一个房屋飘过,灯火就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茫茫黑夜是黑暗者最好的庇护,每到夜深人静,就有多少人脱去白日的面具,让自己露出原型,展现出本性。
刘二狗试探性的咳嗽了一声,见下铺的两人没有动静,他悄悄的起床,亲手亲脚的下了床走出了车厢。刘二狗是一个惯偷,刚开始在大城市作案,一次回家时发现,火车上作案方便所以每次搭乘火车时都会捣鼓两下。可偷归偷,他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不偷女人,学生,外出的工人。这次他要偷的事火车上工作的员工。当他离开车厢后,他不知道,身后另一个黑影也出了车厢。
刘二狗聂手聂脚的摸进了一间员工休息室,没人,这可把他乐坏了,他进去一阵鼓捣,收获还不小,正准备离开时发现外面有人进来。不好,刘二狗嘀咕一声后立马躲进了床底。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搂着女的,手正在女人屁股上乱摸着。
“这不是她吗,妈的,原来是个婊子。”那女的原来是硬卧车厢里的那个女人,刘二狗看见后心里暗暗的骂道。
女人叫刘风英,初中没毕业就进城工作,因长的水灵,被按摩店招了进去。刚开始还是挺正规的,规规矩矩的,可后来,会遇见有些客人不老实,这摸一下,那看一下,有时会故意给小费。看见有钱赚,风英也越来越上道,尺度也一天天变大,直到最后走上了这一步。刘凤英也是在一次回家中发现火车上的员工有这种需求的,所以以后她每次坐火车时都会做上一两笔,车票钱就回来了。
刘凤英人男人享受着,低头一看,突然发现了一双手,她正准备大叫,想了一下,她知道床下的肯定是就二狗,她不想让刘二狗知道自己是干这个的,所以她没有叫。她把男人推倒在床上,关上了灯,随口说了句“还不快走,你这狗。”
刘二狗见灯关了,又听见了刘凤英的话知道这是给他制造的机会,所以麻溜的爬了出去。刘二狗出来后,进了厕所,才发现自己衣服都汗湿了,一摸自己的口袋,又满意的笑了笑,
刘二狗回到了车厢,轻轻的上床。躺在床上的就二狗看了看刘凤英的铺位,想起了她与那男人缠绵的场景,不屑的笑了笑,可又想起,是那女人帮助自己逃脱的,心中又不由的感激起来。这一厌一爱,刘二狗说了一句出来混都不容易综合了他的感觉,变成了同情,理解。他又看了看下铺睡着正香的杨小明,嘀咕了一句“学生,就你舒服”,便欣然睡去。
天亮了,列车从黑暗中驶出,奔向光明,一切又都重新开始,人们又戴上了面具,穿梭在烈烈日光中,一切又平静的开启,黑夜中发生的全部归零。
窗外的阳光照在刘二狗脸上,刘二狗揉了揉眼睛,一看手表十一点多了,伸出头看了看下铺的两个床位空空的,没有人。
“哟,还在困啊,人家大兄弟都在过道里背了几首诗了。”
刘二狗看着刘凤英,她那语气,笑容,给人感觉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此时刘二狗便对着女人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和佩服。
“二狗子,知道你能耐大,起来弄点吃的去呗。”刘凤英说着对刘二狗使了个眼色。
刘二狗知道刘凤英是在说昨晚的是,此时他深深的觉的女人心,海底针,深不可测。
“好啊,我去弄啊,我能耐,我的那些能耐与您的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看着得意离开的刘二狗,刘凤英气的直跺脚。
一旁的杨小明完全看不出这两人演的是哪出,经管言语上对掐,可透露着一丝和谐。
“哎,小明,你读了大学想干嘛啊。”刘凤英问。
“我啊,还不知道,还没想好呢。先去大城市看看吧,我要去大城市,离开我我生活的小镇。”杨小明回答着刘凤英,两眼死死的盯着窗外,窗外飞驰的景象让他对城市的期盼越来越强烈。
刘凤英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心中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也和杨小明有些一样的想法,离开小镇去大城市,可真正到了大城市她才知道没有那么美好,她失望,绝望,没有了目的,简单的目的也没有,最后堕落在日常生活中,再也没有重振过,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表达苦痛的方式有两种,哭泣和沉默。前者是发泄一时之痛,后者是经历日积月累的痛时才会表现出来,刘凤英沉默了,她想给对面这个即将步入城市的,天真的小孩一点建议,可是她没有,她知道,不能毁灭一个人的期盼,有什么比有期盼更快乐!
“来咯,来咯,大餐来咯。”刘二狗踹着满满一衣服进入车厢。
“刘哥,有你的啊,这么多好吃的。”杨小明迅速收拾起旁边的小桌,“呀,咋还有酒呢,火车上怎么还有酒啊。”
“小明啊,这时候你要是要人参他也给你弄来。”
“别听她瞎说。我没那能耐,也就能弄点小吃小喝。来来来,吃。”
三人尽情的吃着,刘二狗喝了好多酒,人开始醉了,没吃一口,都要拉着杨小明吹嘘半天,尽说他以前的“光辉”事迹。
“刘哥,你说你是去城市干大事的,什么大事啊。”
听了杨小明的发问,刘二狗放下了酒杯,糊里糊涂的嘀咕到“对呀,我是来干嘛的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杨小明和刘凤英被这一幕吓住了,杨小明立马安慰起刘二狗来。
刘二狗一把拉住杨小明的手,抽噎着说:“大兄弟啊,大学生,好,非常的好。你刘哥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钱,上不起学,于是只有进城打工,刚进城啥也不懂,啥也感到惊奇,做事和你一样实诚,可是啊,我干了一段时间才发现,不行啊,你实诚人家欺负你啊,老板欺负你,周围的人欺负你,就连他妈的有钱人养的狗也欺负你,所以啊我明白了,你老老实实的做羊,可那社会上都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妈的狼啊。还有一次,我被人家把钱偷去了,我去找警察,他说几百块钱不值得找,他奶奶的那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后来我也不实诚了,我想开了,所以我就成了现在这种模样,我知道,我们这种人在你们那书本里是底层人,没有梦想,没本事,是可耻的,可是小兄弟,没办法啊,无奈啊……”
刘二狗越说哭的越伤心,不知是哭累了,还是酒劲上来了,他一头倒在了桌子上。杨小明哪知道他随意的一问竟问成这样,呆呆的坐在一旁。刘凤英听了刘二狗的一番话,感同身受,竟也偷偷的抹起泪来,抹完泪,她立即起来把刘二狗扶到了杨小明的铺位上。
“英,昨天晚上谢谢你,不是你我早就被发现了。你累吗?我累了,跟我走吧,别干那勾当了!”刘二狗对着面前的刘凤英迷糊着说道,刘凤英听了刘二狗的话后,眼泪立马涌出,她泪了,真的泪了,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关心过她,她也想休息也想成个家,可是,谁会要她呢!刘凤英把刘二狗搀扶到床上后转身跑进了厕所。
这饭把杨小明也吃累了,刘二狗睡在了他的铺位上,他只得睡在上铺去。躺在上铺,他翻看起他的那本心灵鸡汤,翻了几页后发现根本没有心思看,索性一头扎进被子里睡了起来。
时光走的很快,尤其在人停止思考时!车厢安静了,黑夜也在这安静中再次来临。黑暗者又该取下面具,伺机而动,可是他们心存杂念,将白日的面具带到了晚上,那面具上有着白日的光辉,黑夜中透着白日的光辉,更容易被发现。
刘凤英压根就没睡,她一直在回想着刘二狗对她说的话,她知道那是他醉酒所说,有几分酒性在里面,可是都说酒后吐真言,所以她一直想着,想让刘二狗在说一遍。想了许久,趁着夜色,刘凤英起身来到了刘二狗的床前,把他推醒。
“二狗子,我问你,白天你醉酒后说的话是当真的吗?”
迷迷糊糊的刘二狗头还痛着,睁眼就看见刘凤英坐在自己的床前,听了刘凤英的话后他才想起白天醉酒后与刘凤英说的那话。刘二狗顿了一下,盯着刘凤英看,她那水灵灵的脸,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刘凤英抱过来吻了起来。刘凤英没有拒绝,虽然这不是她的第一次,可是却给她第一次的感觉,她深情着享受着,在这黑夜中,在飞驰的火车上。
当火车在倒数第二站停靠时,杨小明醒了,睁眼一看,太阳以老高了,他睡了半天加一夜,不知道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死,头昏沉沉的。伸头向下看,两张床空空的,一转头在枕边发现了一张纸条
大兄弟:
我和刘二狗下车了,不去了城市了,回家了。我们是城市的害虫,城市不适合我们,也不需要我们。你是大学生,好好干吧,刚到城市,长个心眼,城市可没书上说的那样简单美好,就好比齐秦在哥里唱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英姐
“乘客们请注意,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达我们的终点站,请各位乘客做好提前下车的准备,祝各位乘客本次旅途愉快!”
杨小明下床收拾起行李,准备进入大城市。
下了火车,眼前的一切都让杨小明心跳加速,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字条,扔在了垃圾桶里,回头望着火车进站的方向,一辆辆火车载着一个个人正在驶来,杨小明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