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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早就开始识字,上学前父母教我们简单的汉字,上学后在学校由老师系统教授,学拼音,学部首,学词义。识字是我们阅读的基础,但是阅读并不像识字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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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义先生指出:
“一个理想的阅读过程是:小学,建立充分的识字能力与自己阅读的基本能力;中学,开始随意而广泛的阅读探索,然后由其中发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决定进大学攻读相关的科系;进了大学,主修科系是建一条专门的阅读门径,选修及旁听则建立间接但相辅助的广博;大学后教育,或走上社会后的自修教育,沿着已经开好的途径继续向前开拓,还会随机遇到一些意外的奇花异草,让自己左右逢源,另辟蹊径。如此,不但路程越走越宽,在知识这座密林里可以畅通的路也越来越多。”
由于现在应试教育的局限,很多学生尤其是中学生,课外阅读是为了更好的应对中考、高考,因而内容大部分与考试大纲相联系,在一定程度上,这种有偏向的阅读可以帮助学生加深对书本知识的理解,丰富学生的写作素材。
但是也应当看到,课外阅读作为考试的外延物而存在,成为一种为考试服务的功利化阅读形式。
中学生正处于青春期,心智尚未健全,广泛的阅读可以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让他们在阅读中发现兴趣点,找到自己喜欢的方向。
这个时候的学生,精力充沛,对生活和世界充满了求知欲,正是鼓励他们多阅读不同种类、不同性质的书籍,通过阅读打开眼界,发现新知的大好时机。
然而,中学生却被各种教科书、试卷、培训班占用了大部分时间,很少有看课外书的机会,小说、漫画、杂志这种能够陶冶情操但与学习无关的书籍被老师和家长明令禁止。
很多学生在中学六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高考毕业选择专业的时候,要么根据高考分数填专业,哪门分数高就填与那门课相关的专业,或者听长辈、过来人的建议选择就业率高、前景好的专业,而不是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
现在仍然记得当年高考后填志愿的情景,我爸问我以后想干什么,我说不知道,他问我喜欢哪个专业,我说不知道,又问我喜欢哪一科,我说不知道,感觉都差不多。过了七年,已经记不清楚那是老爸的表情,然而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对话,现在仍然刻骨铭心,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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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学后,虽然也有考试压力,但是相对中学的课程设置和中考、高考的压力,大学生相对轻松许多,自由时间也相对较多,可以随意阅读,许多同学有机会看自己在中学时没有时间看的书,也可以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这种偏向兴趣阅读有很多好处,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扩充知识面。
但是也有不小的弊端。大学四年,原本应该根据自己专业进行深入系统钻研的阅读,变成了根据自己喜好的闲散化阅读,以牺牲对所远专业的深入学习为代价,相当多的大学生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在毕业找工作时出现迷茫状态。
费迪曼在《一个年轻作家的读书经验》中写道:
“过了十七岁以后(有的人稍后一二年)就是书来选你,而不是你去选书了,你必须在某种限制之下去读书,阅读成了一种计划,成了大学课程中的一部分,或成为获取某一种学识的工具……”
一部分毕业生找到和专业对口的工作,可能因为知识和能力的限制,可能因为经验的缺乏,从底层做起,如果能够脚踏实地做下去,说不定能够有机会施展才华。
怕就怕那些眼高手低的新人,没有专业性的真才实学却想拿高工资,遇到不如意,就怪老板没有发现他这块宝玉的慧眼,公司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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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社会以后,很多人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开始渴望阅读。这时的他们,相对于学生,有能力购买自己想读的书,增加了阅读的可能性。
更重要的他们能够根据自己的某种需求进行有目的的阅读,可能是为了提高某一方面的技能,可能是为了获得某一方面的知识。
然而,这种带有强烈目的性的偏向阅读,会使阅读者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用于某一领域而对其他方面的知识疏于了解。工作以后的读者偏向实用类阅读,学习如何管理时间,如何理财,如何获得良好的人际关系,对于晦涩的哲学、政治学之类的学科相对了解较少,然而正是这种了解较少的学科为我们提供了理论指导和行为准则。
郝明义先生把阅读当做饮食来谈,他认为,
阅读的种类分为四类,即主食阅读(又叫生存需求的阅读)、美食阅读(思想需求的阅读)、蔬果阅读(工具需求的阅读)和甜食阅读(休闲需求的阅读)。
这四种饮食阅读需要均衡协调,在某一阶段,我们可以根据不同的需求,调整相关阅读种类的比例,但同时也应当避免对某一类阅读的过分吸收,造成其他阅读种类营养不良。“偏食”阅读,危害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