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说到方鸿渐提出与苏小姐分手之后,又收到了一封电报,这电报是不是苏小姐的死讯呢?
说到苏小姐,还真的挺佩服她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家风度。没有纠缠,没有哭泣,转身就接受了曹元朗的求爱,火速结婚了。
看来电报不是苏小姐的?那又会是谁的呢?咱啊,先把电报的事放一放,还是先说一下让方鸿渐心动的神秘女友吧。
方鸿渐的神秘女友是谁呢?从哪儿来的,在哪儿谁认识的?说来,方鸿渐还要好好感谢苏小姐呢。
这位女友不是别人介绍的,正是苏小姐自己介绍的表妹唐晓芙小姐。方鸿渐第一次认识唐小姐还是在苏家。
这位唐小姐,妩媚端正的圆脸,有两个浅酒窝,天生的好脸色,新鲜得使人见了就嘴馋眼馋的好水果。她头发没烫,眉毛没镊,口红也没有擦,是个真真正正的纯天然。
方鸿渐一眼就喜欢上了,立刻就想在她心中留个好印象。
现代人有句话叫防火防盗防闺蜜,看来还得再加个防表妹了。苏小姐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一手撮合的。苏小姐知道后该有多后悔啊。
第一次的相见,唐小姐就感受到了方鸿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要引起她的注意,心中感觉一丝好笑,觉得方鸿渐有意卖弄自己的口才。
聪明的唐小姐也看出了表姐喜欢这位方鸿渐,对方鸿渐刻薄的态度让他有些失落。
“你表妹说话很厉害,人也好像非常聪明。”方鸿渐心里想多知道一些唐小姐的情况。
“这孩子虽小,本领大得很,她抓一把男朋友在手里玩弄着呢!”话不多,却也足够方鸿渐失望了。
走出苏家门的方鸿渐有些窝火生气,唐小姐有很多男朋友的事让他莫名地想发火,他气得把手仗残暴地抽打着道路旁边的树木,被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甩了,那多丢脸,不如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第二天,苏小姐又邀请了方鸿渐和表妹唐小姐来家里玩,其他人互相忙着献殷勤,独留下方鸿渐与唐小姐。
方鸿渐自觉得来了大好时运,他挨着唐小姐坐下,低声问候:“你方才什么都不吃,好像身子不舒服,现在好些没有?”
唐小姐一脸困惑:“我吃的很多,并没有不舒服呀!”
“我明明看到你喝了一口汤,就皱眉头把匙儿弄着,没再吃东西。”看来,方鸿渐对唐小姐真是极其用心地。
唐小姐这次来是来看方鸿渐与赵辛楣的好戏的,可惜了。
“方先生,我今天来了有点失望——”
“抱歉得很,没有好戏做给你看,赵先生和你都误会我和你表姐的关系了,我要让他知道我和他毫无利害冲突。”方鸿渐急于要撇清自己与苏小姐的关系。
“这话真么?”
“唐小姐,我想明天晚上在峨嵋春请你,还有你表姐一同吃饭,你肯不肯赏脸?”唐小姐犹豫着,方鸿渐继续说:“我知道我很大胆冒昧,你表姐说你有很多朋友,我不配高攀,可是很想在你朋友里面凑个数。”
方鸿渐的话可真是一语双击。
“我没有什么朋友,表姐在胡说——她都跟你怎么说的呀?”唐小姐对表姐有些不满了。
方鸿渐的心里可是乐开花了,只等着明天晚上了。
到了第三天,方鸿渐一大早醒来,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的仪表,换了三次领带才下去吃早饭。
刚好,苏小姐来电话:“抱歉,今天不舒服,晚上不能去吃饭了。”
“唐小姐去不去呢?”话说出口,方鸿渐后悔了,也许口是心非的本领他还练纯熟。本应该礼貌地先问苏小姐的病情,谁知心里话却先出来了。
“那可不知道。”苏小姐肯定地说,随即又幽怨地:“她自然去呀!”
如果苏小姐知道因为自己的推辞导致了方鸿渐和表妹的单独约会,她会恨死自己病的真不巧。
这一天,方鸿渐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心中很是兴奋苏小姐的不能来,可又担心唐小姐能不能来。
忐忑不安地坐在峨嵋春,耐心地等待着,预约的时间快要到了,方鸿渐的心一下子提紧了。
这时,门帘忽然揭开了,唐小姐进来了,方鸿渐感激地连忙招呼。
“唐小姐,你今天简直是救苦救难,不但赏面子。我做主人的感恩不尽,以后要好好地多请几次。” 方鸿渐为了表示感激之情,一连点了五六个人吃得菜。
“你是不是看我昨天没吃点心,今天是不是要试验我吃不吃东西?”
“我吃馆子是第一次,不知道什么菜合你的胃口,多点两样,尝试的范围广一些,这个不好吃,还有那一样,不致饿了你。”方鸿渐知道唐小姐不是好说话得主。
“女人,绝不会因为男人浪费摆阔而对他有好印象——可是你放心,女人全是傻的,恰好是男人希望地那样傻,不多不少。”
两人吃着,聊着,方鸿渐也顺便要来地址和电话。临别时,方鸿渐说要明天看望苏小姐;“咱们吃饭的事要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不,不,我刚才发脾气,对她讲过今天什么地方都不去的。好,随你斟酌吧。”
“我后天想去府上拜访,不挡驾吧?”方鸿渐得寸进尺地试探。
“非常欢迎,就是舍间局促得很,比不上表姐家的大花园洋房,你不嫌简陋,尽管来。”
方鸿渐开心地真想抱一下唐小姐。
隔天,方鸿渐如约来到唐小姐家里。一见面唐小姐告诉方鸿渐:“方先生,你昨天闯了大祸,知道么?”
方鸿渐想了想:“是不是为了我批评那首诗,你表姐跟我生气?”
“你知道那首诗是谁做的?”看着方鸿渐瞪着眼,还不明白——“那首诗就是表姐做的。我昨天有点奇怪,你怎会不知道那首诗是她做的,你应该看过她的诗。”
“我和你表姐是在回国船上熟起来的,时间很短,以前话都没谈过。况且我对新诗不感兴趣,为你表姐的缘故而对新诗发生兴趣,我觉得犯不着。”方鸿渐一语中的。
唐小姐很想看看方鸿渐如何跟苏小姐解释,方鸿渐一面给苏小姐写信,一面要想着如何能得到唐小姐的赞赏,看来这方鸿渐撒谎圆谎的本领实在是高明,同时要博得两个女人的欢心。
一个多月的时间,方鸿渐和唐小姐见了七八次,给唐小姐写了十几封信,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两个人恨不能天天厮守在一起。
可在这期间,方鸿渐还要不时地到苏家走动走动,因为那位苏小姐还一直在傻傻等待着他的求爱呢。
可怜的苏小姐没有等来方鸿渐的求爱信,等待的却是残忍的分手。
方鸿渐自以为做的很聪明,自以为苏小姐不会讲他的坏话,自以为她不会知道自己爱的是唐小姐,一切都毁在他的自以为了。
他不知道他在唐小姐家门外徘徊不敢进去时,苏小姐已经把他的一切告诉了唐小姐。
经历了五天的折磨,方鸿渐和唐晓芙终于见最后一面了。那几天,老天爷好像也经历了痛苦,小雨大雨接连下个不停,方鸿渐冒雨来找唐小姐。
唐小姐一改往日的笑容,手里拿着方鸿渐的信。此时方鸿渐积攒多天的勇气全漏泄了:“我来过两次,你都不在家,礼拜一的信收到没?”
“方先生,收到了。”这称呼就像和陌生人一样,“听说方先生周二来过,为什么不进来,我那天在家,还和表姐谈起你。”
“方先生人很聪明,一切逢场作戏,可是我们这种笨蛋,把你开的玩笑都得认真——方先生的过去太丰富了!我希望我爱的人,我能够占领他的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着我——我只希望方先生前途无量。”
方鸿渐的身心仿佛通电似的发麻。他绝望地抬起了头,两眼含泪:“你说得对,我是个骗子,我不敢再辩,以后绝不来讨厌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方鸿渐在雨中,任雨水像鞭子抽打他漠无反应的躯体,忽然,他回过脸,狗抖毛似的抖擞一下身子,大开步走了。
此时的唐小姐也非常后悔,懊恼自己说话太绝,又为方鸿渐担忧起来。怕魂不守舍的他别给汽车撞死了。她愈想愈怕,连忙给方鸿渐的岳丈家打电话,没人接,又打。
接连几次,周家的佣人以为是苏小姐的,方鸿渐此时对苏小姐只有恨,哪还愿意听她说话,一句“好不要脸”就挂了电话。
唐晓芙的心情跌入了低谷,她把方鸿渐所有的来信一并都退了回去,从此毫无瓜葛。纵然心里忘不了也要咬牙忍着。
方鸿渐与唐小姐短暂的甜蜜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方鸿渐的脚踏两只船,让他们三人跌入了水中,幸运的苏小姐跳出来嫁人了,唐小姐心病恢复后也随父亲离开伤心之地。
方鸿渐的命运将会如何呢?那个神秘的电报究竟是谁发来的?《围城故事四》,将为你揭晓答案。期待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