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伞,咱们慢点走
文/梦川
外面风大、雨大,孩子快点进来。曾经有人这样对我说,但我却没理睬。我继续在雨中默默匍匐前行,任由泥浆溅脏一裤脚,而我却不知所以。而今,我已经知道慢慢走的底线了。
没伞的的孩子,家人都想让他跑快些,有些家长恨不得抱起小孩的脚步直接往终点冲去。富人的孩子,亦是如此。而穷人家的孩子,只能甘于平凡吗?也许只能不情愿的接受了。骨感的现实,让孩子低下傲娇的头颅,默默地从起点出发,无奈地憧憬着美好的愿景。少了“舍我其谁”的质感,生活变成了生存。
“出了社会,你慢点走,别急别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你会什么呀,要会的文字的话,就多写写呗,多宣传宣传我们单位。”
“就算你是金子,我也要把你死死的踩在泥浆里。”
我不知道,顿时迷茫了。眼前雪白皑皑的一片,一层又叠一层。我将自己置静在冰天雪地,赤裸裸地袒露在心灵的天地,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微风拂过,寒冰没有一丝动摇;阳光明媚,坚冰也没有半丝融化的意思。我总是告诫自己要做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但现实毕竟还是现实。风依旧吹,冰面凝固了一层又一层;雪依旧下,雪叠了一堆又一堆。煞白清冷的天空,一只孤鸿慢慢飞过。
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积极去做,以表明我的态度。但我不知道“先学会做人,后学会做事”的道理。现实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一掌重重地将我拍在地上,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两年过去了,我累了,倦了,想变成一只蝴蝶飞走了。
两年前,我刚刚毕业。初入社会的我,对什么都充满了希望,我觉得天总是蓝的,水总是清的,山总是绿的,云总是白的。我怀揣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精气神,上路了。我对任何人都是尊敬的,见人就喊师傅,吃亏的事我干,脏活我来,我从不抱怨。开始的我,不懂人际关系,毕竟学校没有交过我们。会交际的这些同学,在学校里我们都称他们为“人精”。其实,不就是将自己放低,将别人抬高的事吗?可是,我却做不到。可怕的是,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结果,我的人生差不多完蛋了一半。
我依稀还记得最开始的那次别人发现我会写东西。刚去单位上班的那些天,河南信阳忽降暴雪,一夜之间,好似千树万树梨花开,天地煞白。每天早晨,师傅下山去买菜,我们便跟着他一起开车出门。有一次,开车的师傅问我们会不会写点什么,同学们一致指我。本以为是什么好事,结果才发现坑自己坑到家。后来的许多天,我的上级,只要有什么有关文字的事都来找我。我地地道道变成了一名“写手”。每天繁重的工作要干,文字要写,还没钱拿。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我会写作。相继的我的文字开始出现在我们单位的微信平台上。对于现在的快阅读,我毕竟喜欢,我的文字出现在杂志和报刊上。
但好景不长。一年过去了,那年春节前夕,我被单位派到总部去助勤。可是在新年期间,天气又冷。但很快单位领导解决了我的住宿问题,我也勉为其难的去了。没有钱,每天的早餐和晚餐都是自己掏钱,中餐总部包一餐。我开始疲于奔命来回于单位和总部之间。没有人知道我的痛,没有人理会我的无奈,每天清晨六点我还得有礼貌的请求门卫帮我开门,把我放行。然后我开始忙着去赶第一班公交车。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开春的鸟叫和花香,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如期而至的开在我的春天里。相反,我的生气盎然的春天变成死气沉沉的冬天,我的心在春日的阳光里结了一串串冰碴子。我的单位上级多次三令五申的逼迫我,用威胁的语言抨击我,我感觉无奈和重伤。毕竟,我还是太年轻。我请求总部领导终止我的工作,又委曲求全的回到原来单位。结果,我变成了汉堡包中间的那块肥肠,我是两面不讨好,两面都得罪。结果,我的人生基本定型了。
之后,我再也没有写有关工作的文字,因为我的内心是拒绝的,是反感的。但我真的上了我上级的当,我知道更是没有出头的机会了。但我也无可奈何花落去,至今我没有主动找我的上级说一句话,他也不主动找我,除非又有坑我的事出现。他就像一个地雷兵,到处挖坑埋雷,时间久了,我们都无奈的变成了工兵。
我还依稀记得我去单位报道的第一天,我的上级就问我们进单位有没有关系之类的话。结果我们天真的回答说:没有。谁承想他立刻变脸严厉警告我们说:没有关系就老老实实的干活,你们最好不要跟我玩鬼,我可是一袖子的鬼。果不其然,他确实一袖子的鬼,到处给别人使绊子,下套子,然后我们都被坑了,但鬼都去了他那里。我真不知道,我们那里得罪他了,非要没事找事。最后才知道玩鬼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我们。长此以往,恐怕他会变成了一只真正的“鬼”,对家人,对朋友,对他人也是如此,因为习惯。
现在,我终于知道“慢点走”的含义了。“枪打出头鸟”,我只求自己能够幸运一点,能够如愿以偿的实现自己的小目标,换一份工作。远离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守好本心就好。
“初心”,你还好吗?我没有伞,我就慢点走呢!只有不再滑倒,一切安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