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回临沂,跟姐姐去书法广场玩,昔日空荡荡的广场如今已是人满为患。尤其是马路两旁一个挨着一个的小吃摊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起我对街头小吃的回忆和向往。
小时候生活在闭塞的乡村,家里又穷,对一些美味的食物闻所未闻,更别提吃到了。直到去县城上学,才知道除了烧饼、肉盒、油条,还有一种叫做鸡蛋灌饼的街头小吃。后来又陆续吃到了更多的美味,如炸串、凉皮、掉渣饼、煎包、小笼包等等;当然,也喝到一些唇齿留香的汤或粥,如豆腐脑、豆沫、混沌、八宝粥、玉米碴子粥等。
原以为有了这些好吃的,好喝的,人生已经无憾了。谁知,上了大学,才真正打开了一个吃货的窗口,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犹记得第一次跟同学去校外美食街吃午饭,真正被那些街头小吃给震撼了。这些街头小吃摊位分列在马路两旁,一个紧挨着一个,或是一个简易的三轮车,或是临时搭建的遮阳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有粗枝大叶用黑色记号笔写好的招牌,有郑重其事做好的牌子,也有干脆啥也不写直接吆喝的。早中晚饭时分,人声嚷嚷,人来人往,热闹鼎沸,袅袅烟雾从头顶升起。武汉臭豆腐、兰州拉面、云南过桥米线、滕州菜煎饼、青岛爆烤鱿鱼、汉中凉皮、家常炒米、炒面、周记熟梨铺子等,每个摊位前都围着一群人,一些小个子女生甚至踮起脚尖,望眼欲穿地盯着摊主手里刚刚出锅的食物。那刚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热气腾腾的小笼包,香气四溢,咬一口,油就顺着手指缝流到手腕上了;那刚刚爆烤完毕的鱿鱼串,还响着被油煎的滋滋声;臭豆腐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捂住鼻子,却又禁不住咬上一口,尤其是王牌蜜汁臭豆腐的口感,甜腻腻,香喷喷,让人吃了还想吃。
那时候尤其爱吃一家夫妇做的菜煎饼,他们用一辆人力三轮车带着全部的家什,一口锅架在三轮车的中间位置,两旁分别放着油桶、水桶、钱箱,还有放置一摞煎饼的袋子,以及一个个整齐码好的盒子,盒子里分别放着切好的胡萝卜丝、土豆丝、卷心菜、菠菜、韭菜、烫好的粉条粉丝、火腿、生鸡蛋、鸡肝等,确定好要吃的种类,自己把钱放到钱箱里,如果是大票的话,自己找零钱,夫妇俩从不碰钱,也很信任顾客。男人拎起油桶往凸起的鏊子上倒油,紧接着赶紧用刷子把油摊到鏊子的边边角角,然后女人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煎饼放到鏊子上,男人按照顾客的要求,用夹子夹起盒子里的各种蔬菜放到盆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制好,一股脑倒在煎饼上,再用铲子摊开放均匀。待菜均匀受热,女人再放上一张煎饼,男人将其平摊压好,用手将整个煎饼对折卷起,翻过来再热一会儿,菜煎饼的香味扑面而来,一份菜煎饼就做好了。
冰糖葫芦的叫喊声,制作棉花糖的嗡嗡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儿子和外甥都嚷着要吃棉花糖,我买了给他们吃。儿子让我尝尝,我张嘴就咬,却像扑了个空,但嘴里却留下了甜甜的味道。
姐姐问我中午想吃点什么,“菜煎饼。”我脱口而出,儿子和外甥也纷纷响应。中午,姐姐买了四个菜煎饼,我俩是加了鸡蛋和辣椒的;儿子和外甥要了加火腿的;此外,我买了两份王氏蜜汁臭豆腐和两份熟梨汁,坐在台阶上,品尝着美味可口的菜煎饼,偶尔来一块臭豆腐,再喝一口熟梨汁,那滋味真是美透了,好久好久没有如此放开任性地去吃了。
且不论这些街头小吃是否干净卫生,但就其味道而言,那是很多名贵菜也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