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商代后期(盘庚迁殷~武王灭商1300B.C.~1046B.C.)
1、龙虎纹青铜尊
商后期 安徽阜[fù]南县月儿河遗址出土
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
龙虎纹青铜尊通高50.5厘米,重20千克。肩部饰有三条蜿蜒的龙,龙的头角突出成为三个铺首,下腹部有三组“虎食人”图案,虎张口露齿,口中含着一个人的头部。此尊是河流冲出后在河岸被打鱼人发现的。
同时出土的还有一件兽面纹尊也很精美,通高50厘米,现藏于安徽博物院,敞口,折肩,圈足,饰兽面纹,肩上有突出的兽首和扉棱,圈足有十字镂孔。
龙虎纹青铜尊还有个双胞胎,出土于四川广汉三星堆1号祭祀坑,形制和纹饰布局与安徽阜南的基本一样,这件尊年代稍晚,相对粗陋,断代在殷墟早中期(商晚期)。
龙虎纹青铜尊因其纹饰、铸造工艺独特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因为并非科学考古出土,存在一些争议,随着安徽阜[fù]南县台家寺遗址的发掘,一些谜题得到破解,台家寺遗址是商文化在淮河流域的最高等级的聚落,龙虎纹青铜尊是商代中期在这里铸造的。
一般说来商代青铜器只说商前期和商后期,随着考古的新发现,洹[huán]北商城被认为是中商的代表,这样在考古学上,商代就可以划分为三段,早期以郑州商城为代表,中期以洹[huán]北商城为代表,晚期以安阳殷墟为代表。
阜[fù]南龙虎纹青铜尊是商中期的青铜器精品,在大部分著录上仍记载为商后期。
2、虎食人卣
商后期 传民国时出土于湖南宁乡县与安化县交界处
两件,高35.7厘米,重5.09公斤
现藏:一件在日本泉屋博古馆,一件在法国赛努齐博物馆
两件虎食人卣[yǒu]形象、尺寸、重量相差无几,因虎肩上有提梁,故名之为“卣”,卣[yǒu]是盛[chéng]放高等级美酒的盛[chéng]酒器。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器型,虎头形象写实,虎的前肢抱着一睁眼披发之人,人首在虎嘴下。
目前商代遗址共出土六件明确有“虎食人”纹饰的青铜器,分别是安徽阜南的龙虎尊、
四川广汉三星堆的龙虎尊、
河南安阳的司(后)母戊大方鼎、
殷墟妇好墓的大铜钺,
以及这两件出土于湖南的虎食人卣。
关于“虎食人”的纹饰,学界认识不一。“虎食人”图案的含义,早期被认为裸体人是奴隶,虎食人是奴隶主为了恐吓奴隶而做的可怕的形象,近年越来越多学者认为在虎口里的人面容安详,无恐惧之色,虎和人的关系融洽,更像是人的守护神。
关于“虎食人”纹饰目前存在多种说法,综合看有:辟邪说、恐吓说、萨满通灵说、虎乳人说、人虎交媾[gòu]说、神人合一说、彰显军威说、虎方方国图腾说、死亡之途说、祖灵升天说等,还有穷奇食人说、巫觋[xí](男巫师)披虎皮祭祀说……
从器物纹饰透视古人的精神世界,当然是有趣的探索,但结论很难验证,考古学这门学科,解释不清的永远是大多数情况,仅有小部分问题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