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徬晚的洱海月湿地,成群的候鸟占据着宽阔的湖面,耳边有撮黑色绒毛的红嘴鸥喧闹着,抢夺游人抛过来的面包块,面相老实的骨顶鸡也挤在伸到水面的栈道下,等待捡拾丢到嘴边的食物。
长着椎子式脑袋的凤头鸊鷉则躲得远远的,身手矫健地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捕捉隐身在水草下的小鱼。身材瘦长的苍鹭则一动不动地立在水中,耐心地等待莽撞的鱼儿经过,发起突然袭击,将鱼儿叼住。
湖面上是一派嘈杂混乱而又生机勃勃的景象。突然,远处水草丛的一群红嘴鸥飞起,像是有个开关被打开了一样,整个湖面的红嘴鸥几乎同时飞起,掠着水面飞行,它们并不是要捕食或飞走,只是盘旋一阵,大约一二分钟的时间,就又突然停下,落回到水面。
过几分钟,如此的行为再次重复,在夕阳下,嘈杂的湖面突然从无序进入有序,之后又归于个体的自由状态。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今天的湿地里多了一群红嘴鸥,大概是晚到的群体,新群体的到来需要与原有的三群红嘴鸥群体形成融合,并不是完全合并为一个群体,而是需要确认相互的关系。
红嘴鸥通过这种共同飞行来确认相互关系,甚至通过飞行模式来相互确认。开始时的共同飞行是杂乱无章的,成百只红嘴鸥在天空的交叉往来,一度让人觉得它们随时可能相撞。
再次起飞后,可以明显地看出飞行出现了秩序,一群按顺时针飞行,另一群按逆时针飞行,逆时针飞行的群体数量明显少于顺时针飞行的群体,它们很可能是新到的群体。
最后一次群体飞行时,所有的红嘴鸥都达成顺时针飞行,此后,它们就再没有这种突然地群体飞行了。
由此可以判断,红嘴鸥通过多次群体飞行已经确立的相互关系,达成了群体意识。
不仅是鸟类,大部分的动物群体都需要通过共同行动确立相互关系,形成群体意识。
人类尤其如此,早在5000年前,尼罗河流域的埃及人,杭嘉湖平原的良渚人就通过建筑水利设施进行大规模共同劳动来确认社会关系。
并且通过祭祀行为形成群体信仰以强化群体意识,这是人类社会得以形成的群体意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