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长大,你不能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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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愿做调味的精盐,渗入等等食品中,把自己的形骸融散,且回复当时在海里的面目,使一切有情得尝咸味,而不见晶体。”总觉得这段话形容我的母亲再合适不过,母亲在我眼中永远是那个坚强的有些过分的女人。

生活是人世的常态,但又是人世的无奈。庆幸我的母亲护我从小周全,使我少遇到许多人世的苦楚。我的母亲年龄并不大,她三十多岁,但在我眼中她既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更是我心目中的大姐,我心中永远不会变老的巧姐。

按年龄来讲巧姐应该是20岁就出嫁的,她25岁已经有了我跟弟弟两个孩子,巧姐就是那个永远的顶天立地的母亲。

2

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们一家人吃过晚饭在门口老树下乘凉,记不得当时的我如何突发奇想,就是想让巧姐背背我。当然巧姐并没有拒绝我,我笑着趴上了巧姐的后背,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巧姐踉跄了一下,虽然巧姐立刻稳住了,但丝毫没有影响我的感觉。

我有些害怕,又有些震惊,记忆中的巧姐无论是抱我跟弟弟,还是背我跟弟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现象,清楚记得那一瞬间我心中的恐惧。

爸爸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把我叫了下来,爸爸说巧姐不太舒服,让我不要再胡闹,听到爸爸的话,我很识趣的从巧姐的背上下来了。而巧姐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呵呵的说着没关系,还说是因为自己老了……

一瞬间心酸涌上心头,差点没忍住眼角的泪水。那个以前总以自己年龄为傲的巧姐如今亲口说自己老了,那个跟我抢零食陪我一起偷吃垃圾食品的巧姐如今亲口说自己老了。

我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因为我从没觉得巧姐会变老,就像在外人面前我从来都说她是我姐姐,因为巧姐真的不老。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仿佛现在想起来巧姐的那句话自己心里还会难受许久。

3

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大冬天的夜里,自己不争气的发起了高烧,爸爸在外工作没在家,巧姐发现生病的我二话没说,给我穿上大棉袄,背着我就往门诊跑去。雪天路滑,巧姐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但巧姐始终没让我掉下去,甚至没让一点冷风伤害到我。

到了门诊所医生要给我打针,从小就害怕打针的我当然不愿轻易服从。无奈之下巧姐把我揽在自己怀里,摁住我,让医生强行给我打针,真是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巧姐怀里的我居然朝着巧姐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自然,该打的针还是打了,巧姐也被我咬了,我看到了巧姐眼角泛着泪光,但当时的我居然没有一点愧疚之情,反而执意觉得是巧姐的错,甚至后来的好几天我都没有搭理巧姐。

现在回头想想真的是后悔莫及,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偏偏我的不懂事太多了,庆幸我有巧姐,而且都是巧姐在背后一点一点给我收拾烂摊子。             

4

我是第一次为人子女,而巧姐也是第一次为人母亲,她实在承受了太多苦难,但她永远不会老去,哪怕青丝换白发,哪怕牙松不再食。

终于明了,最悲哀的不是时光老去,容颜衰老,而是人心疲倦,到最后出来满面风霜外,心灵无所依靠。愿天下父母永远容颜不变,愿天下父母都可以青春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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