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标|文
齐白石画6只桃卖448万，2只卖4025万，太反常！网友：别和活人计较！如果齐白石地下有知，他肯定很郁闷！他肯定怀疑现代人的脑子是不是傻掉了，连数数都不会了，人家辛辛苦苦画了6只桃子，只卖了448万，却远不如2只的卖得贵，相差近10倍。这应该反过来才对啊！
▲齐白石国画《长寿》。
为什么？难道他齐白石卖画是按数量来的？没错，齐白石就是这么干的。这和他刻印章的润格有关，一个字多少，边款10字内多少，多一个字加多少。这些齐白石都是明码标价的，不能还价，你要加字只有加钱。总之，57岁的齐白石到北京混饭吃也不容易，当时，齐白石寄住法源寺，卖画治印为活。因在京没名气，求画者不多，“即饿死京华”，靠刻印勉强能糊口。一直到60岁那年，听从陈师曾的建议，对绘画进行变法后，在日本国际画展上一举成名。而这三四年全靠刻印章为生形成的习惯性思维也就延续下来了。人家求画，不管画虾画鱼画螃蟹，画白菜画柿子画桃子等，都以数量论价。
▲齐白石画像。
齐白石也因为按数量论价，而被人看成斤斤计较，称为抠门大师。不按质论价，按量论价，这看起来想是个笑话，但是在齐白石这里不是，这是铁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对画画的质量，齐白石是很稳定的，不像刚出名的新人时好时坏，关于这方面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向客户加价，换人家买一幅画送幅小字什么的也很正常，他不但一字不送，就连加画一只虾，寥寥几笔都要加价一块大洋。而这画桃子要难多了，不过也是齐白石的绝活，不仅是因为他喜欢画，而有市场需求的因素，求画的人比较多。因桃子入画也就是寿桃，是吉利喜庆的之物，也很实用，谁家老人做寿，送幅寿桃之类的画，这是很讨喜欢的，所以齐白石画桃子画得最多，也画得最神。而且在齐白石的三绝中，画桃排在画虾和画荷前面。
▲齐白石《仙桃图》。
齐白石画了6只桃子的《仙桃图》，是他83岁时所画，画面上有挂在桃树上的4只水蜜桃，还有挎篮里两只，每只都很大，大如皮球，都是以没骨大写意笔法，直接用洋红泼写硕大桃子，渗以少许柠檬黄，再以花青、赭墨写出叶子和枝干，后用浓墨勾勒叶筋，不仅桃子的分布颇具匠心，有正面、背面、侧面、斜面，每只都不同，极臻疏与密、藏与露之妙，而且桃子的向光和背光都以颜色的变化来表现，这方面一般画家做不到。这幅作品还以一首诗题款：“步虚昨夜到瑶台，清露无声湿玉阶。惟有飞琼持赠别，天风吹袂下蓬莱。”意思是说，昨夜到了王母娘娘居住的瑶池，露水悄无声息地湿了仙宫的玉砌台阶，仙女捧着三千年一结子的仙桃向他赠别，他乘着天风从蓬莱仙境翩翩而下。这童话般的诗配这样的画，足见齐白石对此画的满意程度。但是没想到，这幅画作只拍卖了448万。
▲齐白石国画《满堂吉庆图》。
而齐白石另一幅《满堂吉庆图》，上面只有两个桃，成交价却高达4025万元，比6只桃子的《仙桃图》价格高出近10倍，每只桃子高达2000多万，成为天下最贵的桃子了。这让齐白石怎么接受得了，这和他生前的卖画套路完全是反着来的嘛！这幅作品是齐白石92岁时所画，落款是“啸天将军老弟吉庆”，其中“啸天将军老弟”是求画之人，就是杨虎，是六年前齐白石应中华全国美术会之邀，与溥儒同赴南京举办展览时相识的。所以主题只有两个字“吉庆”，这和《仙桃图》的那首诗怎么比？
▲齐白石国画《满堂吉庆图》局部放大。
画面上的两只桃子也只是用寥寥数笔勾勒而已，并无什么特别，无非多了一只红灯笼、一挂炮仗、一枝牡丹、一把茶壶和两只小茶杯，这都是平常人家里庆祝喜事时所用的物件，也不见得有什么稀罕，反而画在一堆，看起来很是庸俗。这和充满想象和浪漫的《仙桃图》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但为什么会高出近10倍的天价？唯一说得通的，是因为《满堂吉庆图》收画人是名人，画因人贵，仅此而已。后人也就光看到这一点，没有关注画本身的价值。用网友的话说，这叫别和活人计较。
▲杨虎。
对此，你怎么看？
本文系【陈洪标写字说画】原创，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传记作家、书画评论家陈洪标撰写，图片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