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见陌路
第n次,小英和大胖牵着手从我面前走过。我们很相熟,也很陌生。大胖和小英是恋人,而我,曾是小英的好朋友。如果说是在友情与爱情之间,小英选择了爱情,不如说友情与爱情从来就不是选择题。
从我离开他们中间,独自走出来,就代表我早已看清在爱情面前,友情早已不是选项。
校园里遍布小英和大胖相伴的身影,一个瘦削小巧,一个壮实稳健。说实话,外形不是那么相配。他们和别的情侣一样,天天在一起,是校园里并不稀奇的场景。而我,一个人吃饭、自习,看书、写文,也是这校园里一类独行的人。
有时相见真是尴尬,每次都纠结着要不要打招呼。而小英成功地化解了这个尴尬。她每次都是拉着大胖急走,仿若没看见我。久之,形成了一种漠然的熟识感。我和小英至今仍住一个宿舍,我们没有吵架,没有说狠话,我们平静地过着彼此的生活。
手机里偶尔有大胖打来的未接来电,然而我并不回。仔细论起来,朋友的男朋友应该也算是朋友吧,然而除了找小英他不会与我有任何联系。起初的热情帮忙到后来的冷漠,皆源于爱情里的男人智商太低。小英在学校,而大胖往往会火急火燎地到处打小英好友电话,目的是找小英。冲动会让人智商下降,在几次这种无意义的通话后,我很少再陪他们玩这种游戏。
(二)相见日疏
第一次,我转身看到的一个场景使我开始意识到或许我该走开。和小英两个女生之间的逛街突然变成了二加一。对于小英不事先告知就叫上大胖这一行为我心里的确不舒服。毕竟,女孩子之间的逛街有个大男人确实不方便。于是,我让他俩一起,而我一个人去买东西。
在我转身走进理发店的时候,回头看见小英急匆匆地拉着大胖开心地走进了斜对面的一家鞋子店。那种开心和急迫让我怔住了。此刻,突然意识到今天多出来的人不是大胖而是我。是不是所有女生恋爱后世界里就只有男友?再没有和朋友单独相处的时间?那个时刻,我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后来,周一到周五两个人吃饭变成了三个人。再后来,三个人又变成了两个人。不同的是,以前是小英和我,现在是大胖和小英。没有女生愿意当电灯泡,看对面俩人卿卿我我,我越来越无所适从。于是,我以单身狗受不了恩爱的辐射退出来三个人的饭局。
小英和大胖轰轰烈烈地恋爱了,食堂、湖边、小道旁,学校各个角落都遍布他们的足迹。所有人都看到他俩牵着的手,不协调的身影。小英和大胖恩爱着,只是他们身边来往的朋友少了,毕竟对于恩爱这东西单身的人们往往不愿被晒伤。
有些奇怪的事在发生。小英恋爱后,朋友们打给她的电话往往是被挂断的,之后又会收到小英询问有什么事的短信。这一切让人莫名其妙。既然有时间发信息,接电话不是更方便快捷吗。恋爱中的人往往令人捉摸不透。久而久之,没有人会去打搅他们了。
而我,也对大胖经常性地“找小英游戏”变得厌烦,毕竟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没有人愿意耗费时间陪他们玩如此幼稚的游戏。情侣之间偶尔不接电话让对方着急的戏码只有局中人看不透,而局外人早已不愿陪着消耗时间。小英所有的室友都不再接大胖的电话了,狼来了的说法大家已经听厌了。
(三)相见不见
小英没遇见大胖前,她和我是宿舍最合拍的。我们一起上课、吃饭、逛街。不是闺蜜,却是相伴之人。想起第一次一起去兼职,第一次逛校园,还有凌晨两三点我和另一个室友在校外等小英。半夜等人这件事我再也没有做过,然而每一次想起都是那么让人深刻。
也许,对于小英来说,她需要的是能让她奋不顾身的爱情。虽然爱情与友情并不是对立面,但在她无法处理好的时候,我主动地为她选择了。在爱情面前,友情永远都不是选项。
对于能处理好友情与爱情关系的,有朋友世界与恋人世界的人,友情和爱情是花开两朵。而对于无法处理好友情和爱情的,只有一个世界的人,那么友情便陷入尴尬境地了。
我们平静地生活着,只是少了来往与关照。她有男友的早晨电话叫起床,整天的陪伴,晚上的电话说晚安。她和男友去周边景点游玩,两个人的甜蜜合照。她的心情有人照看着。而我也过着自己的生活。
我们之间是个自然选择的结果。虽然有时我会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思索难道爱情与友情是道单选题。而后我总是摇摇头,否定我一时兴起的疑问。爱情与友情,从来不是选择的问题,关键在于你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意愿处理。事物的表象看起来似乎两难全,而其实解决办法在于身处两者其中的人。如果你愿意拥有友情世界与爱情世界,那么两者将平行存在;如果你一定要去一存一,那么爱情与友情永远不是选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