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分,目光落在钟点上,我还在四月一日愚人节。
过往的很多个夜晚,时常放空的想象着自己的很多种假设的生活,最终发现意识的结点还是回到自己原本的时刻,过着已成定局的生活。
假设往往是不成立的,但也有例外的时候,但是那些例外都指向未来,而非那些停留着加以缅怀的过去,毕竟曾经已成定局。或者说,我们的思考,一半是憧憬,一半是遗憾,憧憬的一定来源未来,遗憾的通常是回忆的某个片段。倘若我欲假设,一定不会是我正在打字的这个瞬间。假设成立而构成例外时,我们会在此刻就清楚的看见未来的模样,看到喜不自胜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但这种先于存在的意识往往后知后觉,或者逐渐成为被叫做自信的力量。也许生存下来的动力也来源于对这种期待的向往。至于缅怀过去的那一种情况,更多的人选择的不是以史为鉴而是焦虑的延展。
愈睡愈晚,愈起愈早,仿佛并不是因为自己失眠少睡,相反的我很困倦却不愿意停止不安的乱想,理不清的想法,总会断裂在第二天清晨,可是假设生活依然持续着,换来的是更大的空虚和无措,还有一瞬间的清明,因为我在现实落地,能依靠的也只有在现实中清醒,假设生活催促着精神,让人无法得过且过。
村上春树的《眠》让我印象尤为深刻,不眠的女人,神采奕奕,无人知晓她的不眠之夜。在那些夜晚,她的神经清醒而平静,她的正面是白天丈夫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她的反面是夜晚的自己,孤独的现代生活的一员。那些夜晚里,在那本《安娜卡列尼娜》的带动下,汹涌的感知不期而遇。她的生命好像被唤醒了一样,拥有自己,达到精神的高潮,最后断送自己。假设生活的兴味没有在最后的夜晚也就是书的末尾终结,我不知道这种打破生活平衡的兴奋还能让生命维系多久。我们需要迷茫,然而过犹不及。好在生命的张力不会像艺术加工的作品那么容易撕裂,故而我的夜晚,并没有被生活假设搅扰不宁,我的睡眠很安稳。
而此时此刻已是四月二日我曾落笔的假设又一次成为历史,或许以上牢骚都是生活送给我愚人节的礼物,那么假设尽管留存却依旧不成例外,所幸我在沿途向前,还未至成魔的临界点,若是善于自处,这条路永无尽头,永远不会质变。
明天我还会记得这疯癫文字的背后我臆想的假设吗?我也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