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已经开始上班。年差不多算过完了。可以讲一些非主流气氛的话了。
2
除夕那天,老师说他的公众号要向大家拜年。录了一个曲子发给我。我看了一下名字:《星语心愿 笛子版》(琢磨了一下,简书好像没法放曲子上来)。
我点开,听了两句,立刻关掉了。很礼貌地请教老师:“诶。。。为什么是这个曲子呢?。。。没关系,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发这个曲子吧。。。”
过了一会儿,老师重新发过来一个曲子,《中华民谣 笛子版》。嗯,这个喜庆,四平八稳妥妥的,发了。
3
好好的一条咸鱼干,压了箱底多少年,一不小心扒拉了出来。那就且慢放回去,就着大好天气晒一晒,趁势过一把假装文人的瘾。
拿在手里看一下,鱼干上的日期,写着初中时候。
那时我狂傲不羁,看起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少侠。短发轻装,打扮成男孩子。每天把自己装修得豪气干云,又趁天黑人不见,在孤独的角落轻轻抚慰赖在心里不走的林黛玉。同学少年觉得我作风泼辣。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天天有那么大力气瞎折腾。
以至于力气用光,高中时候性格急转弯,蓦地沉寂三年,天天写些不明所以悲伤逆流成河的句子。这三年沉得彻底,以致后来多少年都没有浮得起来。
4
现在炒熟了的朋友,有时候回忆初次与我见面,说难以忘记——当然不是一身草绿色的毛衣——说我言语不凡,重点是:似乎不大正常。我挥手一笑回应:我现在已经正常多了。
成长大概就是以前哭着也说不出道不尽的事情,现在欲言即止,抚掌一笑心底宽。犹如秋水荡波纹,转瞬涟漪尽,复归平静。
5
回到星语心愿。
我有那么几年是不懂交朋友的。现在也算不得懂。现在和当时的区别是,当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现在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独孤的感觉刻骨铭心。那时候很矫情地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那颗天煞孤星——名字听起来足够孤独。
初二的期终,一个晚自习末,下雪。我怀着欣赏雪景的念头奔将出教室,来到教学楼的天桥。传说中的鹅毛大雪,纷纷撒撒。空旷天,空旷地,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还很冷。我哭了。不是因为江南人罕见雪景感动的,而是因为孤独。
更准确一点,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孤独。
我蹲在天桥上,想靠墙又不敢靠墙。小声地哭又觉得很想放声大哭,又怕放声大哭会引得哪个老师担心我是不是有毛病。在这种左右为难很尴尬的情绪里潦潦草草地抱着自己哭了一回。于事无补,唯一的结果是我自己深刻记得了那一幕场景。
所以我对飘雪没什么在意。你说是浪漫,我只有孤独。
那一年的早些时候,秋天。有一天午饭回来,全班的大部分女孩子们都不见了。理科班,总共十来个女生吧——要么是我记错了。我隐约想起来上午她们讨论着一个要放的电影:《星语心愿》。熙熙攘攘地,她们回来了。也上课了。同桌肿着眼睛往后传纸条。我悄悄环顾了一下,有几个女孩子像她一样肿着眼睛。
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开始讲故事:“他是星星变的,后来回去了,再也不回来了…”趴在桌子上,憋着,又哭了。
6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去看那部电影。那时候听歌主要靠磁带。女孩子们口口相传,学唱电影主题曲《星语心愿》。直到我活到了新科技时代,有一天,突然想起来这首曲子,搜索、打开,张柏芝一开腔,我伏案不语,任由泪流。思而不得是为苦,那一种苦,随着旋律喷薄而出。
小小年纪我不会因为想念男生而孤独。我想念我妈。想念我爸。想念有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一起吃饭的日子,那种正常的日子,那种我的同学们都有而我没有的正常的日子。那种我的邻居小伙伴们都有,而我没有的正常的日子。
所以不要跟我讲正常。我从来都不正常。
不正常就对了。正常是修来的。
7
写完上一段,小家伙喊妈妈,提醒我今天睡前他还没有尿尿。我起来安顿好他,告诉他:“妈妈在写文章,你先睡吧。”
亲爱的在阳台书房敲键盘,帮朋友做事。
突然好像没什么想说的了。我回望了一下随心而定的标题:世间诸多虚妄,唯有消失于天际的你,遥远却真实。
这个你不是变成星星的任贤齐。
随便是什么吧。
如果非要说一个名字以作为交代,大概是:明,阳明。
讲完了,大概以后就可以好好听曲子了。
8
晚安。为了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