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五是属于我的,这是我母亲告我的,那一天是我的生日。
今年又一个三月初五到来了,上午在公司我匆匆交代了一下手中的事务,提起预定好的生日蛋糕直奔车站。
今日“天”倍儿蓝!“草”倍儿绿!“空气”倍儿新鲜!
在早乡下的孩子大多过生日都是过阴历的,我也不例外。
提起过生日,由于学习和工作的原因,我已经有七个年头没有回家过了
自然昨天晚上,我有告诉母亲今天回家过生日,母亲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和意外,淡淡地“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就挂了。
每年在家过生日时,母亲会老早起来,煮好腌制咸淡适中的红皮鸡蛋,催我起床吃饭。
她会将热乎乎的鸡蛋在我脸上滚动,口中祈福,随后把鸡蛋剥好放在我的手中,直到看着我吃进肚里,她才会如释重负般地露出笑容。
本来同事们商量好晚上为我举办一个生日party,但被我婉言谢绝了。
因为没有母亲的生日party是遗憾的,这就是我执意要回老家过生日,急切想要见母亲的原因。
行程近两个小时我到站下了车,但我还要沿堤走上一段路才能到家。
就堤新修的一条小马路,是进出村庄唯一的路。
春天里的堤坝上,黄花片地,拥堤杨柳和着春风跳着华尔兹远去。香野气息渗透脾肺,行走间黄莺伴我唱迂回。
堤下这条天然河流,正好从我们的村前路过,它见证了我祖先的荣辱史!
正走着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四下环顾,原来是一群欢龄少年在放风筝。那风筝飞得好高好远。
不觉间,我下堤来到了从前经常和母亲来洗衣服的地方。这个地方水域宽阔,水流平稳,村里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游泳,洗衣服。
我在哪两棵特大的柳树下的磨盘上坐下,解开上衣望着漾漾河水小息。
记得一年夏天的午饭后,我被母亲押解着来到这里洗衣服。
和以往一样,母亲先为我做了几只柳笛,让我在磨盘上玩耍,随后自顾去洗衣裳。
我无聊且饶有兴致吹着柳笛。忽然我发现了一只黄红色的花蝴蝶,落在了离我不远的一株狗尾巴草上,它的翅膀一张一翕非常漂亮。
“一定要抓住你”我跳起来,扑上去。蒲公英,兰花草,野蓬蒿……,“小豆子”远处母亲的一声呼唤,让我抬腰收住了脚。
我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发现她并没有看我,自顾埋头洗着衣裳。
蝴蝶飞走了。我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磨盘上,无聊且饶有兴趣地吹起了柳笛。
正玩儿着,一只小青蛙跳到了我的面前。它坐在我对面的地上,两只突出的大眼睛看着我,鄂下不停地抖动着,好像在和我说什么。
我又来了精神。“一定要抓到你”我一抓,两抓,三抓,左边,右边……。随着“咚”的一声小青蛙跳进了河里……“小豆子”母亲的呼唤拽住了我正要迈进水里的腿。
我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她还是没有看我,依旧自顾洗着衣裳。
青蛙不见了,我又失落的回到了磨盘上,无聊且饶有兴趣地吹起了柳笛。
母亲温柔,内向,不爱讲话。我在家里是唯一的男孩子。在农村重男轻女观念严重,可在我家,我一点儿都没感到有优越性,有时我的待遇,还不如上面的两个姐姐。
在我犯规的时候,母亲也会动粗,在我的小屁股上,练几下“九阴白骨爪”。
现在回想起儿时的岁月,就像我吹着的柳笛一样,虽然味道微苦,但却也乐在其中。
冥想间猛然回过神儿来,四下望去,放风筝的孩子们早已不见了踪影,高挂着太阳告诉我,以至中午。
我跳了起来,提起我的生日蛋糕,飞向村里。想必母亲已从厨房出来,在家门口正忙着收回她那条放飞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