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桌子上,转头望向窗外,窗外银杏树叶渐渐落下,那些留在冬天的人或许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了。
我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那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世界,这里不需要戴口罩,不需要健康码,不需要消毒,不需要量体温。
有人,有爱有着一段又一段意难平的故事,这里是疫情前。
我有点记不清我的思绪什么时候融入到了这里,只是当我发现时我已经迷在了这个世界。
那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我会和同桌讨论干净幽默的段嘉许。级部第一的“校霸沈倦”谈吞幽默的桑延。钢厂小霸王顾飞。优秀的蒋丞选手。只有付雪梨的许星纯。那是我们无话不说的时光。
可现在没有人来和我分享这些。
或许没有人会记得那个讨厌上网课的男孩,那个会因为科比去世哭肿眼的男孩,那个因为高考延迟跳激光雨的男孩。他们都忘了只有我记得。
他会和我说属于他的秘密这三年来我们上课说过的话可以围绕地球好几圈。他会问我我小名叫什么?如果不告诉他,他就会大声说出自己的小名,也因此在历史课上被罚站。
第一次成为同桌他叫我去小卖部请我吃好吃的。他问了我三年。我回答:走走走。我答了三年。
他会把书卷起来朝着我的耳朵大喊,他会骗我说老师来了快快快。而我每次都信。
他会问:你喜欢我吗?我推了他一把便说:谁瞎了眼喜欢你。
他发呆时会盯着我看,我问他为什么他又摇摇头说没事。
我的青春里没有转学生,没有校霸,没有学霸。没有像小说女主的青春那般美好。只有我们。
疫情结束大家都是单人单桌。他上课时突然转过身给我笔画只有我俩能看懂的手语。跨年那天他对我说:为了来表示我们的这段友谊我在湖南卫视给你买了个跨年节目,有许多的大咖,不要问我花了多少钱,钱不能来衡量我们的友谊。
大学录取通知书到的时候他说他要去山东,而我去了重庆。最后一次聚会是在KFC。我吃着鸡翅他问我如果大学谈恋爱喜不喜欢异地恋。我很坚定的说不喜欢这人是易烊千玺也不行。
我问他怎么了?他又回答:听说山东帅哥多,我想给你介绍帅哥。听完我笑了他也笑了。但我们眼角都泛着泪花。
其实我们都知道对方的意思都没有表达出来。直到我踏上飞往重庆飞机的那一刻起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最后一次见面他对我说千万别忘了我。
回想去年夏天没有答案的试卷被埋在枯败的银杏叶下。回想去年夏天所有的梦想远方以及暗恋的少年,仍显的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