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是刑警探长,办了很多细奇怪古的案子。五大街闹鬼的案子就是他办的。叔叔的名字预示他的一生,叫李老崴,四十岁时我叔叔叫盗墓贼胡三打了一枪,把胯骨神经打坏了。之前街市的胡姥姥叫叔叔改名字,叫李老挺,我叔叔笑坏了,说:“那我成机关枪了。”成了瘸子,我叔叔再想胡姥姥的话,感觉不一样了,买了东西去看胡姥姥。那天他俩说了一下午,到底说了啥没人知道。叔叔有个习惯,遇上难缠的事儿就来找我爸喝酒。我爸算是名人,档次不高:养猪大户李老谢。城市化后,不叫养猪了,我爸就不干了。叔叔来了,拿了酒和菜肴。我妈再给添两个菜,他们就喝起来了。最近闹腾的很厉害的事儿,是“铁砂掌”连环杀人案,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被掌击打死了,后背上有个手印儿。我叔叔接手的这个案子。叔叔一来,我和弟弟就问。柱子十三岁半,说:“叔,坏人抓住了吗?”我爸说:“一边去,少打听。”警察不对外人说案情。叔叔说:“等抓着了就知道了。”柱子诡谲,我们去胳膊,把耳朵贴到墙上,叔叔和我爸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叔叔还有一年多就退休了,他要把铁砂掌案子拿下来。叔叔叫我爸帮他注意一个人,独臂韩老五,这人有很深厚的武功,说:“你俩关系不错,你得千万小心,别叫他看出什么来。...”叔叔说了件机密,“铁砂掌”案发生后,两个监视韩老五的人中的一个失踪了。我爸是养猪的,叫猪踢伤过脑袋,不那么精神了。我爹应该吓坏了,说:“你具体要我干啥?”叔叔叫我爸啥也别干,发现韩老五有异样,就告诉他。柱子都惊了,说:“韩老五大爷不会是坏人的啊。”我和柱子有个看法,可叔叔是警察,不会随便说的。过了两天,柱子的看法变了。柱子把我带到古墓地那不的小树里,指着一棵大松树,说:“你看。”一块树皮没了,我没发现别的。柱子说韩老五昨天黄昏用手掌把书皮打坏了,柱子说:“他会‘铁砂掌’。”这发现太吓人了,我和柱子去找胡巴豆了,他和我们都是玩伴。胡巴豆住在寺院文化街,是个带小院的平反,他爹留给他的。巴豆现在是孤儿,捡破烂养活自己。东东也在,他比我们大点儿,一岁还是两岁不知道。东东是自闭症小孩,不说话,只和巴豆说话。东东跟奶奶一起生活,奶奶走了,就剩下东东自己了。现在他和胡巴豆住一块儿,形影不离。东东看很多古书,书不离手。前两年国学热,婶婶开了个讲堂,我在讲堂看见过东东,他算是我婶婶的学生。东东在呢,我和柱子不知道咋说了。胡巴豆看出来了,说:“东东就和我一样,有啥就说行了。”我说了韩老五的事儿。韩老五喜欢巴豆,教授巴豆练过武术。巴豆特别聪明,说:“你俩是不是怀疑我师父是‘铁砂掌’凶手啊?”我和柱子挺尴尬的,又确实是这个意思。胡巴豆说:“我师父不是练铁砂掌的啊。”柱子说了树林里的事儿。巴豆应该是想了下,说:“等我给了解下。”柱子紧张,说:“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呀。”巴豆嘻嘻,说:“不会的。...”我妈包了包子,我和柱子去婶婶家送包子。我说:“婶儿,陈东东是你学生啊?”婶婶应该喜欢东东,表情都舒畅了,说东东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对历史和儒家文化知道的特别多。柱子说:“他是自闭症小孩啊。”婶婶很肯定地告诉我们,自闭症小孩很多是天才。樱子姐姐和小赵哥哥来了,他们是叔叔的下属,把单位分的水果给送来。看见我和柱子,梅子说:“对了,我问你俩个事儿。胡巴豆你们认识吗?”得知我们是好朋友,樱子要请我和柱子喝饮料,我们去奶茶店了。奶茶上来,樱子姐姐说:“胡巴豆能看见鬼是真的吗?”警察姐姐问这个,都叫人懵。柱子胆小,鬼的事儿都叫他害怕。柱子说:“哪里有鬼啊?”樱子笑,说:“我也不信。可你们叔叔,我们队长信胡巴豆,胡巴豆说有鬼魂。...”五大街闹鬼,传言比新政策传播的还快,添油加醋,专家解说,单位开会辟谣,不真都真了。公安、胆大的记者,宣誓后住进了五号楼,按了无数监控。老天和鬼魂站在一起,艳阳了一天,半夜狂风暴雨,雨点儿给狂风摔到窗玻璃上,窗户被吹开,风成了黑色的鬼魂在走廊和所有的空间嗥叫。风里飘出女人的哭声时,抓鬼队吓死了一个。最后特警来了,荷枪实弹。队长很负责任,说:“不许开枪,看见鬼也不许开枪。...”队长怕惊悚过度,一多嗦,把自己人都干掉了。特别诡谲,监控全关闭了,咋就关的谁也不知道。六个人,除了牺牲的那个同志没法说话证实,其他人都确认听见了哭声。上头开了保密会议,不许外传的当天,市民都知道了。胡巴豆是捡破烂的小孩,鬼不鬼的不关他的事儿。后来关他的事儿,是捡破烂的小伙伴小胖他们捡了一捆不知道谁藏在垃圾箱里的铜电线,买的时候叫“网格员”特工阿姨看见报告了。胡巴豆找了片警刘公安,说:“你们放了小胖行不?我告诉你们五号楼闹鬼的事儿。...”我叔叔管五号楼的案子,和胡巴豆见面了。我叔叔以为是小孩搞鬼,说:“你告诉叔叔,如果你们干的,也没事儿,我还会放小胖。...”胡巴豆说:“不是我们弄的,叔叔先放了小胖,我告诉叔叔鬼的家在哪儿。”樱子是警校毕业的,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说:“小孩,你要胡说八道送你去少教所。”胡巴豆说:“那咱们打赌,我要知道鬼的家,你不干警察了?”后来还是胡巴豆厉害,把小胖放了后,胡巴豆画了图,在五号楼下有处墓穴,鬼哭声是从那儿出来的。我叔叔愁着了,不能随便挖楼啊。找了专家,个部门的名士都来了,看不出个什么来。开会时我叔叔把胡巴豆叫来了。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祖国的专家们都哭笑不得。专家唱红脸的、白脸的,诱惑胡巴豆承认是胡说的,这样专家就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屹立东方了:都是捡破烂小孩的胡说八道。给他们怼来怼去,巴豆生气了,说:“伯伯们把楼下挖开,从侧面打洞,楼也不会倒,要是没有冤魂墓,枪毙我,要是有枪毙你们。”樱子气的慌,说:“这是泼皮逻辑。”叫我叔叔推了一把,不吱声了。打侧洞的说法把专家震憾了,一个捡破烂的小孩怎么能想到啊。后来打了侧洞,真发现了墓室,墓室里除了棺椁,还有一对被杀害的母女,母亲紧紧死时紧紧护着自己的小孩。做了炭14监测,这对母女死于某个特殊的年代,事儿被保密了,到了晚上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我叔叔找了胡巴豆,说:“巴豆,你咋就确定下边有骸骨的?”胡巴豆说了句话,我叔叔都听不懂:“是量子测定的。”叔叔问了学历最高的樱子,她说:“队长,别听胡巴豆胡说八道。”坊间都信胡巴豆,樱子不信,老不舍弃,得机会就调查下。樱子的动机我能感觉到,她讨厌巴豆。我说:“胡巴豆从不说这些,俺们也不知道。”我叔叔摊上个麻烦,是我表哥的小孩我外甥女儿惹的,她叫大华子给打了,鼻青眼肿。她爷爷是刑警,就报案了。派出所不知道咋办,大华子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民国时有“京城四少”,新国家也有,都破落了。赵虎是我们这儿的“一少”,赵家有钱有势,纳税第一大户。所长和我叔叔说了。我叔叔这年纪早不血气方刚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过了少年应该都是阿Q爷爷了。叔叔说:“秉公处理吧。”所长懂了,你说他打你,他说他没打,没证人。我表哥气坏了,说:“这个混蛋还叫梅子好了,去侍候他,要不见一次打一次。”我和柱子都惊了,说:“警察不管?”我叔叔像没听见,说:“先把伤养好了再说。”我爸和我妈说这事儿不好办。我爸出了个主意,和我妈秘密去趟赵家,请他们家大人去看看梅子,回头再劝梅子和解。柱子和我说:“爸是啥人啊?要是咱们给揍了他也这样啊?”我知道大华子,说:“肯定。”柱子骂了人,不见了。一周后大华子成了“铁砂掌”被打死的第四个人。唯一的孙子死了,赵家要绝后了。我吓着了,要这样铁砂掌凶手没准就在我们身边。柱子说:“只能是独臂韩老五。”韩老五通过我爸找叔叔办过事儿。我爸惊了,怒不可遏,说:“你两少胡说八道!”我叔叔来了,在门口都听见了,说:“你们不用吵吵了。...”我叔叔因为梅子的事儿给被逐出 “铁砂掌”案专案组了:“咱不管了。...”我和柱子送叔叔回家,叔叔说:“你俩为啥怀疑韩老五啊?”柱子说那天和巴豆在河边说梅子姐姐的事儿,韩老五在河边钓鱼,都听见了。叔叔说:“那他说啥了没?”韩老五什么也没说。叔叔叫有什么发现告诉他声。柱子好像不接受,说:“铁砂掌大侠是给梅子复仇的人,知道了也不该说。”叔叔说了句瞎说就回家了。叔叔把“铁砂掌”案的侦破当成退休纪念,现在不行了。我看见梅子问了她。梅子也没办法,上头的决定,下边左右不了。胡巴豆和柱子说了件事儿,要保独臂韩老五。我们这才知道新“铁砂掌”专案组把韩老五带走了。陈东东写的请愿书像檄文,看了叫人热血沸腾。我都吃惊,说:“这是陈东东写的啊?”胡巴豆嘻嘻,说:“是啊。”韩老五是好人,我和柱子都签了名。警察搜查韩老五家,胡巴豆告诉了柱子,不少人去了。刘公安也在,巴豆说:“我们上书了,韩老五是好人的。”刘公安吓一跳,说:“你们这些小孩,好人不好人,你们知道啥?”陈东东一向不多嘴,他一说话吓了我们一跳。东东和刘公安说:“我们有我们的标准。”警察搜出了几本武术秘笈,有“铁砂掌”。巴豆很忧伤,要是搜出这个来,会麻烦的,说:“这可咋办啊。”刘公安找了我爸,叫我和柱子少掺和这些事儿。我爸说:“不许在掺和了。”我问我爸说:“你相信老五叔是杀人犯?”我爸、我妈都不信。大人诡谲,说:“政府会搞清楚的。...”胡巴豆叫我和柱子去他家吃烤肉,说:“边吃边说话。”吃过烤肉,回家的路上,柱子魂不守舍,我说:“你怎么了?”柱子说了间事儿。陈东东喝多了啤酒,去解手在茅厕的土坯墙上打了一掌,墙上都留下了一个手印。我头发都竖起来了,说:“你怀疑陈东东啊?”柱子也不知道,说:“东东会铁砂掌。”我和柱子商定谁也不说,今后和陈东东在一起要小心。这事儿叫我都睡不着觉了,还做了个梦,我在街上走着道,叫人一掌拍死了。我死了还能看见打我的人,是陈东东。心魔就是你老想一件事儿,我想看看陈东东的掌印,去巴豆家了。东东在院里看书,他也魔怔了,整天看书。东东说:“这么早啊,有事儿啊?”我说解手。胡巴豆从厕所出来,我进去了。柱子说的掌印被黄泥涂抹了,看不出来了。我出来说:“我买油条去,你俩要不?”他俩不要,我走了。柱子知道了说:“这是做贼心虚吗?”我也不知道,说:“东东在看书,真看不出他会铁砂掌。”刘公安说把人打死,打成那样,得是铁砂掌高人。陈东东像个书生。柱子说了句话,也叫人费解,说:“东东看得全是古书,捡破烂也捡不着吧?”柱子说古籍书有些很值钱。我婶婶来了,说了我叔叔的事儿,被剥离“铁砂掌”专案组,他一个人到处跑,经常自言自语,柳大夫说他精神出现了问题。婶婶说:“大哥,我直说了,咱们家没有这种病的遗传吧?”这太震憾了,我、柱子和我妈都不知所措了。要是有这种遗传,我和柱子都麻烦了。我爹都懵了,说:“咱们家到柱子太爷爷一辈儿都没这病啊。...”我爸和妈去看叔叔,回来我爸一言不发。柱子问妈,说:“叔叔咋样?”好像不大好,我妈说不准。我给梅子打了电话,梅子约我去奶茶店了。梅子说:“要抓不住‘铁砂掌’凶手,我爸准得疯了。”大华子死了后,他家人怀疑我叔叔和“铁砂掌”凶手有关系,公安上层对我叔叔进行了秘密调查。叔叔知道了想证明自己清白,办开案子了。梅子说:“咱们不是美国,也不是演电影啊。...”梅子说她爸不正常了,她想帮爸,说:“要是你们知道了什么,就告诉我。”梅子爸是我们的亲叔叔,帮不上忙会愧疚。我说了柱子说的话:“这个凶手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梅子不是侦探脑袋,女孩一漂亮,世界就与众不同了。梅子说:“为啥呀?”我说你一被大华子欺负,大华子就给砸死了呀。梅子说:“你是说我爸?”我懵了,给梅子带歪了。回家我跟柱子说了。柱子肯定不是这样,叔叔不是乱来的人。柱子说了个理应,我没法不接受,说:“叔叔哪里会铁砂掌啊?”我想到了一件事儿,陈东东和梅子都是婶婶讲堂的听课的小孩。柱子说:“呀,真的,忘了这个了。”柱子是不是从这天起动辄就没了,我不知道。我妈找我密语,说柱子半夜动辄就溜出去了。我妈说:“柱子夜里出去,他在干啥?”我妈担心柱子学坏了,各种团伙太多了:盗窃的,耍流氓的,抓人的。我妈说了一串,“突突突”,像机关枪。我啥都不知道,懵懵地,叫我妈别和我爸说,我找柱子。我跟踪柱子,深更半夜,大家熄灯了,柱子出去了。我跟踪了没一会儿,叫柱子俘虏了,全招了。柱子发现了一个秘密,很威胁,他不想告诉我。东东和胡巴豆一起住,东东还有一个家,是父母留给他的独栋,有挺大的院子。东东有时候回去住。柱子说:“他在地下室练“铁砂掌”。柱子带了手机,要去拍下来。我和柱子一起去了,两个人更安全,能相互照应。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东东要是发现了,会不会也拍死我俩。这问题挺叫人茫然的,柱子也不知道。柱子要一个人爬墙进去,说:“要是咱们俩万一都给东东杀了,爸妈就没有小孩了。”说啥呀,我都哭了,说:“要么一起,要么不去。”我们借着墙边的树爬进去了。两层楼都黑黢黢地。院子里的小灯很昏暗,好几个灯都坏了。有处地方透出光来,是地下室。地下室的天窗有盖板,灯光从缝隙透出来了。我们围着小楼转了三圈也没进得去。窗户很高级,各个关的紧密。我们听见了“咚咚咚”打击声。柱子说:“他准在练铁砂掌。我们先回去了,回去想办法。柱子说:“东东一定是铁砂掌凶手。”我也有点儿认可,说:“就算他杀‘大华子’还算有理由,为梅子,那先前那俩女的呢?她们都小三十岁了。”很多事儿我们琢磨不透,要陈东东是传说中的连环杀人凶手,就谁都会杀了。胡巴豆也吓人,他叫我们中午去他家吃烤肉、喝啤酒。我真有点儿害怕,说:“就咱们仨?”胡巴豆说:“东东也去。”我和柱子大眼瞪小眼,要是他俩都是铁砂掌杀手,我和柱子又死了。我说:“要不告诉叔叔或者刘公安?”柱子应该不喜欢这样,说:“咱们没有证据啊。巴豆和东东没杀咱们前都是好朋友的。”我懂柱子,那是男孩的情怀,不能随便出卖别人。胡巴豆没杀我们,根本没想这个。东东没去。喝过酒,吃过烤肉。巴豆带我们去了古墓地一个古老的墓室,洞口给石板盖着,是个假的坟茔。下头老大,像个套三的房子呢。有个棺椁,两箱子书,一箱子珠宝。胡巴豆有点儿叹息,说:“这是东东偶然发现的,他掉墓室里了。”想想能吓死人。柱子说:“他胆子真大。”东东给墓室的书吸引了,动辄跑来拿书看。巴豆把从怀里掏出本书,《毒砂掌》,说:“东东是自闭症小孩,不言不语,就愿意尝试。...”练“毒砂掌”要服用罐子里的药粉增加毒性和功力,到后来毒蛇咬了都没事儿,毒蛇就给你药死了。东东练了大半年,练成“毒砂掌”了。这地方吓人,是死人的家,说的事儿也吓人。我说了三个“那那那”,才说出了东东是不是做下“铁砂掌”案的人。胡巴豆说:“对。...”东东拍死的那两个女人是破坏他家庭的人,叫他爸妈离婚,不要他了。有件事儿我和柱子猜着了,“大华子”给东东拍死是为梅子。东东喜欢梅子,自闭症小孩会默默喜欢一个人,为你生,为你死,不说出来。东东家里外都有监控,把柱子四下转悠的画面都拍下来了,昨晚我和柱子去东东家,也拍下来了。胡巴豆给我和柱子各自装一双肩包财宝,说:“东东说这是给你俩。”我的感觉很古怪,好像有点儿感动,说:“东东在哪儿呢?”胡巴豆样子又叹息了,说东东爸和东东联系了,他在意大利,叫东东去找他,今天早上走了,这会儿应该在天上了。巴豆说东东叫我们可以举报他,我和柱子站在墓室里,守着口远古的棺材,都不知道说啥了。巴豆说:“举报不举报我都不反对的。...”我和柱子没举报陈东东,叫这事儿烂在心里了。这事儿叫我们好像都长大了。独臂韩老五审不出什么来,又没证据,释放回家了。我和柱子卖了吃的和酒去看了他。从韩老五家出来,柱子问了我个问题,说:“你觉得叔叔为啥非要抓住凶手啊?”我觉得这很愚昧的问题,叔叔要退休了,希望圆满呗。柱子说了他的看法:“叔叔要的可能不是圆满,是要证明他自己和‘铁砂掌’案的凶手没关系,否则就不会疯癫了。...”太阳出来了,不是天上的太阳,是我心里的。柱子的话照亮了很多东西:我不再为叔叔破不了案,我们知道又不告诉他而愧疚了。我还想到了陈东东,要是他不去婶婶的学校学什么狗屁国学,就不会看那些老掉牙的古籍,更不会练“铁砂掌”了,这一系列的狗屎事儿就不会发生了。柱子点了头,说:“可能的。”柱子下意识地在叨念什么,好像是:“有一军人身带弓,只言我是白头翁。东边门里伏金剑,勇士后门入帝宫。”这是古老的谶语,啥意思,就不知道了。我不想柱子也爱上这些,说:“你叨叨啥啊?”柱子嘻嘻,说:“没事儿,玩儿。...”梅子打电话叫我们抓紧去她家,要给叔叔过生日了。我和柱子买了东西,去叔叔家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