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从来都不怎么讨厌乌鸦,可是,他们讨厌着。
我是个简单的人,由有机物构成的血肉,再由无机物构成了身体骨架,能够行走,观察,记录,与思索,大概如此。反转到上个世纪的上个世纪,或许应该往上更长的时间里,到神仍未在人类脑海中消亡时为止,人的快乐,喜悦,悲伤,难过,甚至心理的困惑与身体的疼痛,都应该是神灵的手笔,于是人类,在快乐与悲伤的世界里,存活着,因为人类相信命运,相信世界是公平的,相信于善良与恶意都应该是平衡的,而悲伤只是暂时性,相信黎明吗,当午夜散去,太阳的光,又会重新笼罩大地,快乐也会随着悲伤的消散而到达的,于是,处在痛苦当中的人祈祷着,默默地承受着,直到阳光传达至地面,时间由着机械的齿轮不断运作,世纪的交替,神渐渐地隐去了,信仰也随之消去了。
而内心的快乐与悲伤,心理的困惑与身体痛楚却并未随着神的消失而离开人的生活。而人则必须在没有神灵的世界里生活着。
怀着淳朴,纯真的心的人,如同赤身裸体一般,走向这个世界,走向这个到处都是荆棘的世界,此后的事情,便再无人知晓。
说真的,我从来都不讨厌乌鸦,也说不上喜欢,总之对待乌鸦也好,身边的任何事物也好,我都竭尽全力与之维持着特定距离,不疏远,也不接近,一种可笑的清高态度
然而这个世界是“求同不存异”的,“高尚的人”也总在反驳他人且阻止他人反驳自己之间徘徊,他们嘴角总怀着正义之词与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总在想着,如何让他人最好成为哑巴,一声不吭为最好,这样,他们就可以畅所欲言,无其他顾及。
我在说话的人与听话的人之间游荡着,尽量保持原本的心态,是什么样的心态啊,既不想着如何去操控,捉弄他人,也要避免着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保持距离同直言不讳同样是为难的事情,而分辩这个世界,又仿佛是另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总想着如何去爱这个世界,最后却反复落入迷茫,这个世界,究竟是否值得自己去爱呢?
乌鸦在天空上与鸽子一同起舞,黑色与白色在太阳的光辉下交织着,有人告诉我,要远离开乌鸦呀,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不幸运的,所以会给人带来不好的命运。于是他支起猎枪,将天空之中的乌鸦猎杀干净,将这个世界染成惨白,将人的语言,转化为只能言说幸福的客套话,将不幸的事物由这个世界清除得干干浄浄,只留下他们想要的样子。
得知了某一模糊真相的我,在无数的黑夜沉默着,因为我的世界的有过乌鸦,可我却不并不讨厌,久而久之,我只能将他染成白色,重新飞入只有鸽子的天空,而我也在久久的沉默之下,不再言语,我想了许久,终于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想说些什么,于是黑天白夜里,在纸张上涂鸦,以一种荒唐的想法重新去粉饰我的世界。
然而这个世界的人却也永远都不是密码学的大师,若非无法真正的直言不讳,那便干干脆脆地沉默不语吧,不语,永远不语,直到漆黑的太阳永远夹杂着阳光落到地平线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