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定的认为我的伊玛尼的种子是在我上小学时进入清寺礼拜的时候种上的。
那是斋月里的某一天。我们几个同学相约去清真寺冲头。因为当时的农村家庭里都没有冲头的设施,只有清真寺里有几个吊桶。吊筒底部中间有一个高梁杆儿塞住。用手往上一捅,就会从水桶里流出水来。
我们几个同学冲头完毕时,阿訇对我们几个说:“今晚你们几个过来礼拜啊,如果不来,以后就不允许你们来冲头了”
我们当时不知道什么是盖德尔夜,仅仅知道过来需跟着阿訇礼拜,但就我们也没有太多的障碍,于是就答应了。
哪曾想这一晚的功课如此多。大多数人在礼完33拜后就都回家了。而当时的我没有赶走。看到阿訇又拿来一捆筷子,放在凉席上。就又开始礼拜了。我只得跟随他继续的礼。直到这一大把筷子都被阿訇一拜一根的转移到另一边完才算结束。
那是我一生中最早礼过100拜的确切记录了。结果第二天我发烧了,而且高烧不退,从那以后很长一段岁月里,我都不再去清真寺了。对清真寺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真主在《古兰经》中说:“也许你们厌恶某事,而那件事对你们是有益的。或许你们喜欢某事,但对于你们是有害的,真主知道你们不知道。”《古兰经》第二章216节。正如真主所说的,从那次发烧之后,我在以后的岁月里几乎没有再发过高烧,感冒也很少有,只知感真主。但是对那次的礼拜却永远的记在心里,对自己的民族宗教仪式的了解信仰的确立也是从那次开始的。种子种下了。何时能够发芽,只期遇到他对应的季节时令了。
而我在求学的道路上,对于经学知识的学习动力是由于另一件事情的发生。
在市里清真寺念经时有乡老举意待客。邀请我参加,并且同时还邀请了其他几位一起坐席。在席间发生了一件事情,过后,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当时我们几个念经人被安排到首桌,一起用餐。席间闲聊,由于相互都比较熟悉了解,所以说起话就难免有口无遮拦之处。
这时一个朋友讲述了一件事情,这个事情的主要人物是我的一个家人。他说在一次聚会上,我的这个家人作为代表上台发言时读错了一个字,闹出了笑话的事。也许他认为我们相互都熟悉,所以就口无遮拦的说出了。但是旁边的同桌之人在听他说完后,却把目光都投向了我。我觉得任何人都会有出错的时候,出错在所难免。何况仅仅是读错了一个字儿,不应该去嘲笑别人,且不说这个人是我的家人,即便是外人,我也应该说一说。
于是当时我就引用了现代和清代发生的两个类似的典故,对此事委婉地进行了说明,表达了我对此事的看法。我的这个看法得到了桌上其他人的认可,也被那个讲述这件事情的人最终认可。此事也就过去了,但是过后我反思了一下,觉得在用典的时候,我的汉语功底尚可,但是古兰圣训就相对薄弱了一些。于是在此时,思想就有了一个变化,对经学经典的学习的念头从此在我的内心生根了。
二零二零年的某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中国伊斯兰教经学院招收学员的消息。感觉机会来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报名中经的考试,
知感主2020年10月份。我很荣幸考试通过顺利的成为中经的一名学员。从此告别家乡,踏入北京。在这里将进行学制四年的学习与生活。
进入中经学习的课程很多,有现代阿拉伯语,古兰学,圣训学,经注,教义教法等诸多学科。我如愿以偿的获得到了我的想要。可是学习是痛苦的,需要面对对参加考试的各种准备,还要说服家人的认可。学习上还需借阅各种书籍整理资料。那几个月人显瘦了一圈,。各种事情堆砌在一起,要在定时时间自己码放整齐。思想压力大。幸好我坚持下来了,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还有一年的学习我们就将面对四年的结果。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凡做学问的必经过三种境界。这三种境界分别是一,晏殊的蝶恋花,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二,柳永的蝶恋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三,辛弃疾的青玉案词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如果说少年时独自跟随阿轰李完130多派,并且在心中种下叫我们的种子,是属于我的第一种求学境界的话,那么青年时思想的变化对经学知识的追求并为之付出巨大的努力。是属于我的第二个求学境界的话,那么顺理成章的,自认为到了中厅就应该必是我的第三种境界的到来了。盼望着,
盼望着在中心的这四年无所思慕的灯火阑珊之处的“伊人”。能够恰然的在我默然回首的时候触碰,也必将触碰阿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