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到了四周的萧条。

傍晚6点左右的龙祥超市，一些人在挑选商品。今年的沙糖桔卖得格外便宜，每年沙糖桔上市的时候均价6元多，现在标签上赫然显示2.89，且橘子们个个新鲜靓丽，圆润可人，堆起来像橙色的小山，氤氲着南方特有的清香气息。售货员手拿喇叭，用特有的濮阳普通话拉着长音卖劲吆喝：沙糖桔，新鲜的沙糖桔，大优惠……如是往年，人必蜂拥而至，趋之如骛。而今寥寥几人，捡拾了一兜，便匆匆离开。我清楚的记得，傍晚时分，是一个小小的购物高峰期啊！

挑选了孩子喜欢的小食品，我匆匆结过帐。无意间扫视了四周，一楼美容推背处，何时人去楼空？地上狼藉一片，黑色垃圾袋、零碎纸箱壳、细碎的泡沫碎屑散落一地，人一经过，便有泡沫随风漾起；美甲的女孩前两天似乎还在柜台前，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时不时瞟一下手机，抖音里嘻嘻哈哈张扬的笑声格外的刺耳。两旁的小吃摊呢？似乎昨天还有烤丸子的香味儿，摊主面无表情坐在那里，茫然四顾陆续进出的顾客；五谷渔粉摊贩小伙子昨天还在这里下面，偶尔的几个顾客趴在厚实的木桌子，木凳子上，稀稀拉拉地喝汤。现在赫然入目的，是悬挂的纸壳上几个黑色的歪歪扭扭的大字：桌凳处理，价格面议。

出了超市的门，大街上早已花灯绰绰。尚品宅配店里闪着幽暗的光。361度，安踏，李宁等品牌店门口，没了昔日亢奋的音乐，少了进出店门的热闹，从马路这边就可以看到对面货架上整齐码着的一排排运动衣，一架架名牌鞋子……人呢？

冬至后的风有些冰凉，我裹紧了羽绒服，拉了拉帽子。忽然，怀念起那个没有网络的年代，怀念起那个熙来攘往的排排摊位，弥散着烤炸气息的小吃街，凉皮摊，修鞋铺，剪裤边，卖彩色小鸡的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