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雪白，树黑
一条落满雪花的山径
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雪河
是雪花漂浮在雪上
从千山中走来
它经过村口那座废旧的龙王庙
经过喜鹊高挂的巢窝
经过河滩冒头的点点野草
当然，它还要经过我白头的村庄
阳光在它的身上反射出彩虹的色泽
它或许是一弯泛散的虹
也可能是一片破碎的白云
而我还要说它
是我前世的爱人
它是一条雪河
尽管它的生活不接受隐喻
但它还是一条静谧的雪河
在没有自来水的村庄
一些离水源远又不愿出门打水的村民
就靠它炊米煮茶
或许无需等到春天
最早的这一场雪很快就会消融
雪会把它原本的色彩归还土地
它只需渗进土层
渗进草木发达的根系
它是一条雪河
流向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