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高二年级的语文老师要讲庄子《逍遥游》的时候。我喜欢读也喜欢讲并且已经讲过多次,可每次讲都会有新的体会、新的感觉。
小时候知道孔孟,也知道老庄,但好长一段时间里一直被孔孟与老庄是对立的两个思想流派误导着。现在看来,孔孟也好,老庄也罢,无论哪一种思想都对国人的精神灵魂影响深远。
我们可以从孔孟那里得到道德、信念、勇气和奋进的力量,我们可以从老庄那里得到精神自由、从容、忍耐、智慧和美的愉悦。孔孟和老庄就是这样深入于每一个中国人的灵魂深处,渗透于每一个中国人的血脉之中。
只靠课堂上讲一遍《逍遥游》,就想让学生掌握些什么,显然是白日做梦。但让学生知道有庄子这样一个人,有《庄子》这样一部书。而庄子这个人,《庄子》这部书对我们的生活,对我们的人生会有着很多的积极方面的影响,当然也会有着很多消极方面影响是十分必要的。
我知道庄子应该是三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一九七六年元旦,天还没有亮。北国寒冷的清晨中破空传来音调高亢、情绪慷慨的男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伟大领袖的那首《念奴娇·鸟儿问答》,第一次领略了雄才大略的诗人政治家嘻笑怒骂皆成文章的挥洒气度,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原来世界还有一种叫做作“鹍鹏”的大鸟。出于一本能的感觉吧,那只闻所末闻、见所未见的大鸟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什么叫壮志凌云,也第一次唤醒了我想像的灵感去描摹鹍鹏展翅的雄姿。就在当天,伴着漫天的飞雪,我把这首《念奴娇·鸟儿问答》和另外一首《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滚瓜烂熟地背了下来。那年我十一岁。
再后来,接触《庄子》已经是上高中以后的事儿了。初读《庄子》就深深地陷入其中,直至今日。转瞬间三十几年过去了,我一直在读庄子,也一直在讲庄子,可是无论怎样读、怎样讲,我都会说庄子是说不完的,《庄子》是读不尽的。
人不可能不受阅读的影响,特别是一生中大半时间都在读的那本书。从第一次读《庄子集释》到现在快三十年,一直也没有真正读懂庄子,也一直深深地喜欢着读不懂庄子和《庄子》的感觉。没有哪一部书能让倾尽一生去阅读,而《庄子》应该是这样一部书。
阅读应该是一种习惯,无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都应该阅读。无论阅读什么,都会给生活、给人生带来别样的况味!
庄子的《庄子》,我已经读了三十年,而且还将继续读下去的一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