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下。
我早上八点去河边洗衣服，这时候已经有一两个人了，但还有地方可洗。
是两个老年大妈，聚在一块，可想而知，她们一直在聊天。我在旁边默默的听着。
聊着聊着，A就聊到了十几年前，她家女婿和女儿的故事。
A：“当时我女儿和他是一个班的，过年的时候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就让他多住了几天，都没让他回去过年嘞。”
B笑着大声回：“是耶，当时我们都还在看呐，楞个好的男娃儿。”
A大笑起来：“我让他多住几天就是想看看他的德行怎么样，当时看准了，我还告诫我女儿莫甩了他，多好啊。”
……
聊着聊着，话锋一转。
B：“我家那块地啊，做了这么久了，太累了，不想做了。”
A：“我还不是一样，把那块地给别人算了。”
她们的声音很响亮，我怀疑只要不是耳聋，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两个大妈聊着聊着，A的老伴来了，叫她回家吃饭，A聊着天，兴致正高，被打断了，她挺不乐意：“你自己先吃呀。”
A的老伴：“我先吃了你又要骂我，”顿了顿，他继续说，“我上了这一次当，以后你看我还会不会上当！”
B笑眯眯地听着，大笑道：“你这都上了几十年的当啦！”
又是一阵大笑。
最后A还是回去了，装衣服的桶由她老伴提着。
我刚好洗完了衣服，就跟在这对老伴侣后面，心情愉悦。
聊聊天，始终有一个人愿意等你回家吃饭，几十年光阴热热闹闹地过。我想，这便是老年人的浪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