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的膝盖》是我看的第五部侯麦。
是1970年的片子,算是比较早期的作品。一如既往拍摄风格。
配色明亮自然,大量运用自然光线,原生态自然声运用。
运用很多窗的意境,让人想到霍普一系列关于窗边主题的绘画,人的孤独感,旁观感呼之欲出。
很多海的镜头,迷蒙的,局部的,灿然的。似乎在侯麦的镜头下海能够配合主角心境出现千百种情境。
很多镜子意象的表达,让人想到色戒中王家卫对于镜子元素的应用,不知是否受侯麦启发。
很多鹅黄色,窗帘,秋天的故事中女主的吊带裙,本片中男主的领带,椅背的颜色。鹅黄对于侯麦的构图意义是显而易见的可爱跳脱。
无数个对话镜头的特写。坐着,站着,躺着,打电话,驾驶中,片中主角永远在进行着看似不着边际的探索。少女对于感情的定义,男人对于自我状态的定义,所求的生之本源,所厌恶的现实之悲恸。洪尚秀在一次采访中写到,人是需要有对谈的对象的。这句话深深的击中了我。在侯麦的电影中,人物总有可以对谈的对象,所有人都在试图去探索,去发现。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哲学。这点让我感动。把人物压缩在一个极短的生活片段中,用对谈,用行为去讲述人物对于自我的探求,这是侯麦制造的乌托邦。
在一些抽离的片段中,人物能有海,风,树,花,哲学,对谈。以及处于那个当下的身体和抚摸。侯麦会用很多的镜头去表达身体的状态,舒展,缓慢,亲切的身体触摸,我认为这是一种更加亲密的对谈。
室内镜头,侯麦会在一切角落去安放一盏台灯。分散光源就这么悄悄的打在书架上,散放着书籍的桌面上,壁炉上,镜子前,床头柜上,甚至于在窗前也会去放一盏台灯。对于台灯的形态,让我近乎疯狂的大约截了20张台灯的屏幕有了。白罩圆鼓鼓白瓷底座,红罩白底,白罩透明水滴状台灯,白罩明清印花状底座,同款不同底座版的2个被放在同一空间2个人物。他的一切小心机,私货就被这么夹带着成了他作品的小雀跃。
关于本片,还是永恒的关系主体,人在情境下情绪的流动,试图去自我分析的人物,不可言说的人物转变,无法精确定义的关系。似乎对于关系,对于心境,我们永远无法去下定义,做归纳。我们只能等着它发生,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去开放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