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了壳的蜗牛竖着两支惨白的触角发了疯似的狂叫,背后的石座上黑压压的矗立着无脸的巨人,殷红的太阳射出来的光线还未抵达便已被寒冷冻结在了天空,时间流如暴雨后的洪波,绑架了生命一起随意恣肆。
一座与时间和空间早已分别的渡口。
是梦把我带到了这里。等着一条名为马的船,去一场主题为虚妄的幽会。
我蜷缩在深渊的界限上。磨牙的咯吱声夹杂着血腥的湿风从底下升腾刮撩,颤抖的双脚胡乱指挥着心脏的捶击,如钢铁之林的交响声声逼迫...
忽而破裂从天空里冲击而下,太阳内陷收敛,浑身油黑色的杨树刺穿下来,一树接着一树,锥裂了夜里的阳光,锥穿了寒冷下的慌张。吸力却从太阳消失的黑洞里迸发,拉扯着我朝着天空里坠去,在蜗牛献祭的吟唱和无面巨人的冷笑中,撕裂着坠去。
一只熟透的柿子砸进山坡里,滚落下来。
乱石滩里的荒草地,白墙红瓦的小矮房。
似曾相识的驼红色门窗,斑驳褪色的衔环把手。
不待伸手,门缝里传出混着病吟的轻咳。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