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蜗牛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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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漫步在北滩的诗经风情园。浅秋已至,风吹过,凉爽惬意。喜欢在这样的季节信步游走。自由呼吸湿润的空气中浮着的泥土味道。天边的云层,如湖心涟漪,层层叠叠,向前涌动,缓缓而任性。旭日东升,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向大地,不远处的豳风桥横卧泾河,在她的身下,河水在豳州大地匍匐着,执着向前。这恬淡清爽的清晨,不凉不悲,如此舒心。

秋寂然,枫成殇。周围声响都很轻。唯有河堤路上的电台播放着林夕的歌《不如不见》“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即使再见面,成熟的表演,不如不见。”是的,在很多时候,很多故人,或许相见已没有太多的意义,我们真的要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够明白,自己会真正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又或许遗忘,是对往事最好的交代。很多人事,来是偶然去则是必然。

突然看到路中央有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夸张的壳,慢慢地蠕动身子爬行。头顶两根触角,高高的警觉的立着,它有没有目的地?又是哪儿?终不得知。但是它的坚定和执着,却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这小小的生物,身负属于它所有的世界,也许也有喜有悲,有苦有乐,从路的这边到那头,在人的视觉里,几步之遥,可是对于它而言,却是那么漫长而又充满危险。对于它的慢,既同情又羡慕。一辈子偏执的恪守不渝,护着自己的城池,却又自由自在,随性而为。这是它的活法。人何尝又不是?放不下的太多,因而在人生路上,步伐累而沉重,但也幸福情愿。

路边有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格桑花,开得正艳。一阵风吹乱,细细的花杆上,那些鲜艳的笑脸愈发烂漫。随风摇曳,轻摆舞动,傲娇而快乐。这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的活法?正如这繁杂人世,形形色色的人,林林总总的事,各自都有各自的追求,活法。有的人格局很大,追求完美而高质量的生活品质,也有人碌碌无为,自私狭隘,得过且过。没有对错,是人,就有能力强弱,本领大小,又或者欲望的深浅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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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雪小禅的一段话:“人生手卷参差太多。涂涂抹抹亦多,山河岁月中,都寻找着圆满,却在支离破碎中找到花枝。 生活,让我们懂得了怎样去接纳情意,去宽慰心绪,去描绘景致,去勾勒禅韵,懂得了怎样的让人生充实,所以,要相信,最好的缘分,以及最好的那个人就不会远离,会一直,一直的在那里等你。”是啊,属于你的赶不走,不属于你的抓不住,何必刻意?

生命里曾相遇到很多人,聚了散了,远了也淡了。看着那朵朵摇曳的格桑花儿,开的如此美丽,却摇摇欲坠的令人心疼。其实,世间万物,美到极致便是衰败。电台里的歌手还在唱“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那只蜗牛,还在缓缓前行,距离它的彼岸还很远。那一片格桑花,依然在风里舞蹈,距离萎谢,还尚有一段时间。而我,却发现上班要迟到了!我承认,我的欲望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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