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记嘹亮的鸽哨,林渝伸手接住一团雪白,“小铃子”是他的专属信鸽,为他和母亲之间来往消息,风雨无阻。他迫不及待的展开纸卷,上面写着,时机未到。时机未到!林渝黯然,明天是他的生日,难道想见母一亲一面,竟这么难。
吱的一声门开,柳潋端着药碗走进来。
“快把药吃了,不然明天的生日宴,怕你连门都没力气出。”
林渝别过头,三年了,父亲为了娶这个女人,竟休了母亲。可恨自己身体不争气,虽是男儿身,却比女孩家还弱。
他闷闷地捧起碗来一口饮下,满口苦涩,可是比起心里的苦,这又算什么。
柳潋拿起一颗蜜饯递到林渝嘴边,说:“甜甜嘴。”
“口蜜腹剑,我不吃,你可以走了。”
柳潋被呛,也不愉快:“不识好歹。”
待她走后,林渝独自扶摸小铃子柔软的身体,听说母亲早已改嫁,一时悲从中来。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既然母亲不愿回凌兰剑庄,自己何不去找母亲!
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他跟踪着小玲子,施展轻功,御风而行,随着它的路线,紧追不舍,一直追了一天一夜,总算摸到了母亲的住处。也许是因为难言的激动,那时他的病又发作了,虽含着千年参片,仍觉得心震痛的无法呼吸。额上层层冒起汗珠,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清晨的风凉得刺骨,新月淡淡一痕,看不分明。他不敢惊动别人,怕母亲的新家人发现了他,就不好了。
小玲子停在一处小楼朱红的轩窗,他纵身而上。像约定好了似的,小玲子一到,不一会窗户轻轻的从内推出。
啊…林渝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它,喉头干得发紧。他突然咳嗽起来,扒着窗沿的手不住的发软,差点掉了下去。
“谁!”
林渝抬起头,一刹对上那双眼,他大惊之下,松了手,一只雪白的手臂迅速抓住了他,一把将他拉进屋里。他趴在桌前,猛烈的咳嗽起来,脸白得如桌上的信纸一样。他看到上面写着——吾渝儿,见字如面…
信并未写完,写信的人站在自己身后,也是一样的惊慌。
“柳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渝儿…对不起…”
“难道一直以来,是你在代笔!”
“三年前,你母亲病逝,怕你伤心过度,支持不住,我们才想出这个法子。”
林渝伏在案前,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