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那年,夏天似乎比以往都来得更早,五月份就已经酷热难耐。
在村里,会游泳是每个男人的必备技能,一来为了逮鱼,二来在灌溉季节需要潜水到水中拔掉封闭堰塘放水管道的木头桩或沙袋放水,尤其是在水库里,木头桩和沙袋放得又深又重,每次开关都需要几个青壮劳力一起潜水至少两分钟才能完成。
也是从那年开始,父亲才允许我跟着他到水库里去洗澡,我也在这一年差点淹死。
有一次,稻田需要灌溉,村里组织青壮劳力去拔水库放水管道的木头桩和沙袋,现场有很多人。我那时还不会游泳,大人们忙着轮流潜水干活,我就趴在水库边上的浅水区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水。谁料想,在与小伙伴们玩水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滑进了离岸不远的一个深水坑里面,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呛了好多水,肚子也涨涨的。后来听大人们说,当时他们都没注意到我滑进了深水坑里。村里的一个年轻人潜水时间太长,导致耳朵出血,在从深水区返回岸边的时候经过了我身边,看到我还有点头发露在水面上就一下把我拽起来了。上岸后我已经昏迷了,老家也经常会出现溺水的情况,然后用他们的土方法又把我救醒了(具体用的什么方法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从那以后,我很快就学会了游泳和潜水,潜水时间甚至比有的大人都长。
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房前屋后的堰塘和小河沟都结上了厚厚的冰。我们村里的小伙伴们有的成群结队地在冰上溜冰,有的则用铁锹和十字镐在冰面上砸冰窟窿。我自然选择加入了后者的队伍。
那时,我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母亲自己缝的棉衣棉裤和 wong 鞋,鞋底是纳的千层底。砸完冰窟窿后,我的衣服和鞋子都湿透了。因为害怕挨打,我又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我悄悄地回到家,自己钻进小厨房里开始点火烤衣服和鞋子。由于不敢把柴火放进灶堂里,害怕冒烟被父母发现,我就在灶堂外的地面上烧了一些柴火。可能是我太想尽快把衣服和鞋子烤干了,就架了很多柴火。小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谱,结果火越烧越大,把母亲提前预备在厨房里的一大堆柴火引着了。
我提到过,我们家厨房是木头房顶,然后火苗一下子窜起来把房顶烧着了。我吓得六神无主,赶紧跑出来喊父母。不出意外,厨房烧毁了,连土墙都烧得黢黑。然后就是大冬天的我们家要重新盖厨房,我也毫不意外的收获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