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惑也惑
我特别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飞驰的感觉。不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街道上总是那么多车,身体里像憋着一股劲,无处释放。在青海开车,路或笔直、或弯曲、或平坦、或起伏,太像人一辈子走完的路。走着走着,莫名想流泪。一条路有时也可以如此感动自己。我不时看看窗外的风景,一切都在向后退,前面的路那么地吸引我,引领我一直走下去。
7月17日早上9点多,我们三台车离开祁连县城,前往下一站,青海湖。我们先走204省道,然后转入310省道,一路上彩色的经幡和玛尼堆随处可见。当我们到达大冬树山垭口时,海拔4120米,有很多旅行者停车欣赏,感受高原风景。这里明显是风口,下车没一会就感觉衣服穿少了。我们来青海之前,当地朋友提醒带些秋天的衣服。有的人这时想添加衣服,发现行李箱在另外的车上,而那辆车后来却走散了,幸亏走散的时间不长,不然真要挨冻。人们争着在“4120”四个大字前照相。藏民们临时搭起几个帐篷售卖当地的特产和手工艺品。一头毛色纯白的牦牛站在一边,等着游客过来骑上留个纪念,但好像想骑牦牛的人不多。牦牛就那样站着,极少动,好似在经历一场严寒。只是偶尔晃两下头,也许它想不明白一个问题,“我没有那几个数字好看吗?”
我也在想一个问题。路上看到了很多的帐篷,有绿色的、白色的、黑色的,还有彩色的;有圆顶的、长方形的、正方形的、还有六角的,它们有什么讲究呢?随处可见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一切都仿佛要更胜一筹。蓝要蓝的透彻,白则白的丝丝缕缕。满坡的青草茸茸嫩嫩,闪着光;水弯弯曲曲,绿得如同墨玉。到处点缀着或成群或零散的牦牛以及爬到半山腰的山羊。而那些牧民就住在各色帐篷里面。每一顶帐篷里一定有着美丽的故事。
朋友二胖说,藏族帐篷有冬夏帐篷之分。冬帐篷,由牦牛毛编织而成。先编成一定宽厚的深棕色、黑色或白色毡条,然后根据需要尺寸缝织成帐篷。这种帐蓬大小不一,形状也不统一。用立架或支柱撑起。室内净高约1.6-2米。帐顶系好牦牛绳,四周打桩牵牢。帐顶留有天窗,可通风、采光、出烟,雨天可以遮盖。四周常用草皮或石块垒砌矮墙,以御风寒侵袭。特别有意思的是,这种牦牛帐篷根本不怕下雨。雨水浸泡,细细的牛毛发胀,密密实实的,雨水进不来。等天晴,太阳一晒,牛毛收缩,孔孔点点,风就吹了进来。
二胖说,夏帐篷方便很多。由白布、帆布、藏布织成,有正方形、长方形。四周饰黝黑、褐色或蓝色边。大型帐篷还饰有工艺精湛的吉祥八宝、五福捧寿、白云点狮、六道轮回等类图案。还有可容上百人聚会的大帐篷。
我们的车从祁连山牧场穿过,到达金银滩草原前,另一台越野车上的人打电话过来,“我们好像走错路了。”原来他们向着青海湖西岸开去。同车的二胖笑着说:“那边风景更好,你们慢慢欣赏风景吧。只是要多跑几十公里。”转过头我们对视一笑,意思是说“让你们跑得再快,跑丢了吧?”
在金银滩草原,我们走进了原子城的221基地---我国曾秘密研发核武器的地方。路边的牌子上写着“原二二一厂爆轰试验场”。二胖说,这里的很多羊羔一生下死了,成活率不高,也许与辐射有关。二胖还说,这里的山头都是编号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明显建筑;以前车往里面开,开着开着就不见了。近几年这里才解密开放,正建成红色旅游基地。新修的长城造型的大门上立着导弹的模型,上面斜躺着几个大字“原子城爆轰试验场”。大门后面是一条很长的水泥路直通进山洞里。由于行程紧,我们没有买票进去。看着周围的美景,想想当年那么多科学家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为了祖国的核弹事业奉献青春和智慧,不禁肃然起敬。我给女儿桐桐讲了一些当年的故事,特别是让她明白当时原子弹对我们国家是多么重要。一个新成立的国家,积贫积弱,多么需要这样强有力的支撑。女儿听完说,回家给我买本书吧,我想看看。显然她也被眼前的历史感动了。
二胖说,王洛宾以前就住在前面的一个小村子里。说着他顺手指了指。“西部歌王”王洛宾,那个写“在那遥远的地方”的王洛宾。对,就是他。他当年写的歌里那个美丽的姑娘仍住在离这里几十里外的地方。女儿桐桐又问起王洛宾是谁。我说,回家给你买他的书。我想她一定会像我一样喜欢上亲近自然的王洛宾。我坐在车上,不由地在自己的微信群里,唱起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此刻,我只想把那份激动和快乐与群里的朋友们分享,告诉他们有机会一定来青海。
当我们进入写着“青海湖”三个大字的大门后,本以为很快就能到入口。结果车又开了好久。沿途有当地藏民拦车提供更便宜的路线到湖边。其实就是他家在湖边的地,他们每车收百十来元就可以带到湖边。甚至有人还会在自己的地上立一块石头,上面写上“青海湖”,供游人照相。如果有机会再来,这倒可以试试,能省下一大笔门票钱。
青海湖又名“库库淖尔”,即蒙语“青色的海”之意。它位于青海东北部的青海湖盆地内,既是我国最大的内陆湖泊,也是我国最大的咸水湖。由祁连山的大通山、日月山与青海南山之间的断层陷落形成。
二胖说,青海湖可玩的地方很多,除了湖区,还有鸟岛、海心山、沙岛、三块石、二郎剑。每年七、八月是来青海湖的最好时节。
黄灿灿的油菜花沿着湖边铺展开来。湖面看着很平静,湛蓝湛蓝的,远处的白云像用调色盘稀释过的蓝,而天空则变成了更浅淡的蓝。
检票进入景区,步行大约一公里,再购票坐电瓶车到达湖边。为了让游客置身湖上,修建了一条黄色的木栈道向湖里伸进去。在栈道左手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彩绘释迦摩尼佛步踩莲花的降生以及最后侧卧的涅槃像。再过来是一座藏传佛教的覆钵式塔和一个大型的玛尼堆。一些人围着这些新修的造型转圈,也有人在前面跪拜。再往前走就来到小型的广场上,左边是购票坐船的码头,坐的是冲锋舟,感受湖上的刺激;右边是大型的游轮,可以更高视野欣赏青海湖的美。我站在湖边为女儿拍了很多照片。在我看来,来青海湖需要做的是睁大眼睛,用你那双发现美、欣赏美的眼睛,把这一切都映入脑海,慢慢回味。站在湖中其实和站在湖边感受是一样的,而对青海湖的赞美之情在我们沿环湖公路进来的时候就已在慢慢累积,此刻就要爆发,想大喊一声“太美了。”又怕惊扰了不远处一对闲游的野鸭。我再次拿起相机,把野鸭装进了女儿的照片里。想必连野鸭子也舍不得离开湖水,自然忘记了那么多游人就在不远处。
我们来青海湖正是在七月,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天气特别的好,太阳很晚才落下去,这也给了我们这些贪心的游客另一个机会,前往茶卡盐湖。
我们沿109国道,过了黑马河乡,翻越橡皮山,海拔3817米。到达山顶没有一点高原反应,主要是开车很快过去的缘故,不像路过大冬树山垭口时,站在那里感觉有点想深呼吸。沿路成群的牦牛和山羊点缀着草原,草原尽头是绵延的绿色山脉,好似草原变成了翻腾的海浪。
由于我们两台越野车在路上耽误了时间,那辆考斯特面包车先于我们到达茶卡盐湖。等我们进入景区时,碰上了已经玩了两小时的考斯特车上的人,他们已准备离开前往住宿地点乌兰县。
茶卡盐湖是柴达木盆地有名的天然结晶盐湖,当年曾是我国很重要的产盐地,如今主要是开放作为旅游景点,也许收益远比产盐高吧。进入景区,最开心的还是孩子。听说这里的盐可以吃,而且还可以装瓶里带走。女儿桐桐和虎子把手里的矿泉水赶紧喝光,再到处找空瓶。不一会,每人怀里抱了四五个空塑料瓶了。
景区门外很多小贩叫卖塑料鞋套,我也给大家买了十几双,满满装了一大塑料袋。检票进门时,工作人员看着我的免票证件,再看看我手上拎一大袋子的塑料鞋套说,“你这人门票免费不说,还要到里面卖鞋套啊?”我又好气又好笑,说给朋友带的。那两个检票的狐疑地笑笑,那意思像在说,你这种人见多了。我头也没回往里走,心想我看着像个卖鞋套的小贩?
果真进去没走多远,几个女游客围过来问多少钱一副鞋套。我有点赌气地原价卖了两副。不是说我卖鞋套吗?我就卖了,能咋咋地?
我们沿着小火车轨道一直向里面走了大概有三四公里。前面还有很长,不想再走。女儿和虎子早把鞋套穿在脚上踩在盐池里玩。旁边有人提醒,黑色的地方千万别踩,可能陷进去。湖里很多小黑洞洞,其实是一个个的陷阱,千万别踩,而且越黑越危险。远处的盐湖如同一面镜子,把天空、人影和山都映在里面。难怪这里又被称作“天空之镜”。
太阳刚才还看着很高,没多会就落下去了。我赶快拿起相机,拍下残阳映在湖面的样子,如同宇宙开启的一个通向未来的入口。太阳的余辉照在人脸上,好似涂上了太阳的颜色,看起来有另一番味道。有好多摄像爱好者长枪短炮架在不同的位置,还有的人穿着棉大衣继续往里走,据说是来过夜拍星空的。
桐桐真的捞起盐来。她站在盐水里,弯腰把瓶子斜着往里灌盐水。然后再稍微倾斜着把水倒出来,这样反复着,瓶里的盐渐渐满满了。她还用手轻轻舀点水,舔了舔说,好咸好咸。我乐了,收起相机,穿上鞋套,也帮她捞起盐来。还有很多人走到更远的地方,有的在捞盐,有的摆出各种姿势照相。
我们高兴地各自玩着,没一会就散开了。后来发现虎子不见了。再后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随着往出走的人流往外走了一大截。
等我们到达乌兰县金子海酒店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全天开车610多公里。抓紧睡觉,明天还有更美的风景等着我们呢。
一边旅行,一边写下感悟;一边说英语,一边教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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