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是端午节,放了三天假,一大早,就被老公喊起来,今天要回他的老家 ,看望多日不见的老父亲。他的家,在距离我家二百公里开外的山区,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
吃过早饭,把女儿从被窝里揪出来,生拉活拽的拖到车上,开始了我们的征途。
我坐在副驾,抢着微信群里的红包,老公开着车,嫌我不理他,把音响开的很大。
不一会,车子进山了,一圈又一圈的盘山路,把我带回了刚认识他的时候。
02
记得第一次跟他回家,坐在公交车上,山路十八弯,把我晕的要死,吐了邻座大叔一身,小脸煞白,下车的时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时候,婆婆还在世,为了迎接我,给我准备了一大堆好吃的,还站在车站等我。
我狼狈不堪的被老公扶着下了车,一抬眼,就看到那张笑的开花的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见到我,不等我开口,就立即挽起了我的另一只胳膊。
“怎么样?晕车了吧?我们这太难走了,多数人都会晕车。”
她的热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跟我想像中的第一次拜见公婆完全不同。没有介绍,没有问好,也没有双手递上礼物,就这样被老公和婆婆一边一个架着胳膊,回到了他的家。
一进院子,又是一番惊吓,公公在厨房忙着炒菜,听到我们回来,提着饭铲就跑了出来,同样是笑的要开花的脸,同样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累了吧?快进屋歇会,饭马上就好!”
不是应该我先向他们问好吗?怎么都轮不到我说话?这可显得我有点没教养了吧?要是让爸妈知道这样,肯定会数落我一顿的。可是好像事态根本由不得我控制,根本没找到插言的机会。这事闹的。
我被架进了客厅,按在沙发上。“柱子你陪着她啊,我弄点水去。”
好不容易剩下我和老公两个人了,我还是有点难受,埋怨他,“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我的礼物呢?”
老公嘿嘿的笑着,“没事,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舒服点没?”
正说着呢,婆婆进来了,左手拿个水杯子,右手端了一个大盘子,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你叫小馨是吧?很好听的名字,长的也好看,不错。”
“阿姨好,我叫小馨,晕车了有点不舒服,让您笑话了。您别忙了,歇歇吧。”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
“没事没事,你坐了这么长时间车,肯定累了吧?一会吃完饭好好的休息一下。”
说着话,婆婆把水杯递给我,“喝口水吧。”
“谢谢阿姨!”我接过水杯 ,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好像放了蜂蜜,不烫也不凉,我确实渴了,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婆婆坐我边上,开始给我剥开心果,大杏仁,榛子,花生,橘子,不一会就剥了一小撮,“吃吧,你叔叔一大早刚买的,先垫垫肚子。”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公公来叫我们吃饭,我被老公领着来到餐桌前坐下。
公公是农村的厨师,做的菜很是有一手,色香味俱全,完全不比城里的大饭店差,简单的食材,在他的手下也能变成佳肴。
我记得那天,餐桌上有,麻婆豆腐,松鼠鱼,尖椒炒鸡蛋,肉炒松蘑,白斩鸡,还有他自己炸的油饼和炸糕,印象最深的是那盘炸杏仁,酥脆可口,香甜无比,只可惜我因为长途跋涉,疲劳晕车,胃口不好,实在吃不下,硬撑着吃了一点就离桌了。
热情的婆婆往我碗里夹了好多菜,我很没出息的都给剩下了。据说那天,公公婆婆嘀咕了好半天,怕我嫌弃他们家,怕他们做的饭不合我的胃口。
03
车子又转过来一个大弯,老公开的有点猛,后座的女儿突然说,“停车,要吐!”天啊!这个山路,转弯处,只有两条车道,没办法停啊!我手忙脚乱的拉开手扣找塑料袋,刚翻出来,“哗~”女儿没忍住,吐在车上了。
我因为过年过节经常跟老公回来,晕车的毛病已经消失了,女儿看来还需要历练。
车子开到了开阔一点的路上了,老公才停了下来,我把女儿扶下车,给她矿泉水让她漱漱口 ,透透风。车上的污物只能到家再收拾了。
经过短暂的调整,我们继续赶路,我嘱咐老公,开的慢一点,稳一点,十一点多,终于到家了,公公早已做好了饭在等我们。
几年前,婆婆突发疾病,一句话没留就离开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年迈的公公,我们总是很惦记他,在城里给他买了公寓式房子,他也只是冬天过去住几个月,夏天还是要回山里。他说在老家,自在,空气好,还能种点菜打个短工。
我公公,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在家坐着享福,他浑身难受,他说没有干点活舒坦,给村里挖个树坑吧,浇个花圃吧,扫个马路吧,不累,还能赚点零花钱。其实他赚那点钱,啥事也不顶,还不够每个月我们给他买药的钱。
可是对待老人嘛,就是要孝顺,什么是孝顺?当然是让他笑,他笑了就顺了,我们也就孝顺了。所以,他喜欢什么,就依着他吧,只要他开心,不生病,比什么都重要。作为儿女,能为他做的,也只有多跑回来看看他了。
今天是端午,公公特意包了粽子,煮了咸鸭蛋,还有河里的野生小鱼,还有刚摘下来顶花带刺的小嫩黄瓜,女儿没精打采的吃了几口就回屋躺着了,我和公公老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吃撑了。
04
我要刷碗,公公依然像我第一次到他们家那样,把我轰走,他一个人收拾。他说嫌我碍事,不如他一个人利落。
昨天老师写我,还说我幸福,我今天又幸福了一把,我只愿,这样的幸福,永远伴随着我。祝我所有的亲人,师长,朋友们,端午安康!端午安康!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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