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王阳明的一生(十六)

弘治十八年五月辛卯日,孝宗皇帝驾崩,时年三十六岁。史书上对于孝宗皇帝的死亡原因记载的非常简略,只说这年四月甲申日,皇帝身体不适,五月庚寅日病危,召见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交代遗言,辛卯日驾崩。患病和死亡仿佛都在同一时刻发生的,到底是怎样的身体不适才能够让孝宗皇帝在短短的两月之内就从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变成这样?

《孝宗实录》记载孝宗皇帝在斋宫感染了寒疾,没过几天病情就加重了。《闻见漫录》讲的更仔细,孝宗皇帝的了寒疾之后,内药房宦官传旨召太医诊治,宦官召来的太医是一位素来与自己交好又懂得许多官场的潜规则的刘姓医生,但全然不管这位刘医生到底是治什么病的,会不会治寒疾。结果可想而知,孝宗皇帝因为吃错了药,口鼻喷血而死。

孝宗皇帝是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嫔妃的皇帝,在后宫只有皇后一个人。两人共有二子一女,次子和女儿皆在幼年夭折,所以皇位的继承问题上没有太大的风波。于是明武宗朱厚继承了皇位,翌年改元正德。

孝宗皇帝在弥留之际交代三位大学士遗嘱的时候,特别交代了说太子贪玩,要三人多教他读书。但孝宗皇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子这样的性格那里是几位元老可以管的了的呢。何况武宗身边也有闲帮,是他从小他亲近的东宫内侍,能被他所亲近的人能有几位是善男信女的人呢?

武宗皇帝继位之后,他的闲帮的地位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其中最得宠的有八人,人称“八虎”,以刘瑾为首。上篇文章交代过,湛若水与王守仁一见如故,如果继续这样两人共同倡导圣学的话,明朝必会掀起一场思想浪潮。可这一切随着孝宗皇帝的驾崩消失了。而王守仁遭到了刘瑾的嫉恨被贬龙场。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之所以倾颓也。”在古人的眼里,要想让一个国家富强就只取决于君子。而一个国家最终变成什么样,只能取决于君子与小人谁更能得到皇帝的信任了。而武宗刚一继位就“亲小人”,延臣的当务之急应该是“亲君侧”了。延臣和宦官就这样开始了一场一攻一守的战斗,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皇帝的欢心。

看着延臣和“八虎”斗得你死我活,武宗皇帝终于发了狠,一夜之间让形式逆转了:“八虎”不但未被惩治,“八虎”之首的刘瑾反而得到了皇帝的重用,接掌了司礼监,其他七人各有升迁。三位反“八虎”最有力的刘健、谢迁被迫致仕,剩下的一个立场温和的李东阳摆摆门面。

被问起的时候,武宗倒也振振有词:“凭什么说天下之事都是宦官弄坏的?文官也一样有好有坏,怎么能说只有宦官呢?”被宠惯的文官当然不甘心这样落败,北京、南京纷纷上书劝告皇帝,造成了极大的舆论压力。正德元年十一月,南京户科给谢迁、刘健求情,但换来的却是刘瑾新官上任后的第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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