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唐山大地震》,我再次确认了男女有别。我是一名女性,但是我重男轻女,我是一名妈妈,但是我喜欢儿子。
开场是满天空的蜻蜓,方登的“蜻蜓多的都不想逮了”预示不寻常的状况,接着电线冒花,房屋倒塌,地表张裂,人群躁动,伴随着哭声喊声,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触目惊心,每一根神经都不能放松。直到一块石板下压着方登(姐姐)方达(弟弟)一对龙凤胎,石板一头是姐姐,一头是弟弟,营救方案只有撬石板,而撬石板只能就一人。这对刚刚失去老公的元妮妈妈来讲,是多么残忍的抉择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哪边都是疼。关键时刻,元妮不能再犹豫了,否则二者都耽误了。元妮忍痛割爱,牙缝里痛苦地挤出了“救弟弟……”石板下的方登留下了绝望的眼泪。我又流泪了,多年前看到这我是嚎啕大哭的。
被救的弟弟从此少了一只胳膊,幸运的是一场大雨之后姐姐竟然从停尸堆里爬出来了,安然无恙,除了一点皮外伤,更幸运的是被唐山支援部队的一长官夫妇收养,带回北京,视为己出。“救弟弟”三个字成为姐姐心里永远的阴影,她恨妈妈,永远不肯原谅她,所以一直没有回去过唐山寻找亲人。直到2008年汶川地震中,看到一位受灾母亲在关键时刻作出决定,锯掉被压女儿的腿以免救援部队有更大的牺牲,这位受灾母亲作出决定的痛苦和悲悯触动了她。
救援中,他巧遇胞弟方达,于是回往唐山看望生母,元妮妈妈对着女儿跪了下来乞求原谅,她多年来不肯离开唐山,不肯搬家,就是怕方登回来找不着家,此时方登才明白原来自己折磨母亲32年了。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栩栩如生的画面,配上惟妙惟肖的音响设备,一种揪心的疼。
多年来,对于“救弟弟”这个名场面我也难以释怀。因为我和当年的方登一样,认为自己的妈妈心里只有儿子。
我从小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长大,妈妈始终不肯承认这一点,她也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时”,可是我会问她“那你掐掐手心疼还是手背疼”。我自己时常掐,是手背疼。儿子如同手背,精心呵护,女儿如同手心,各种操劳。
直到我怀孕生子,我更加确信了男女有别。
起初,得知怀孕,每每聊起我们家传统的重男轻女时,爱人跟我说他喜欢女孩,他想要个女儿。我信以为真了,觉得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如果是个女儿如他愿了,如果是个儿子谁也不会排斥的。
产房外,爱人挨个问出来的护士我生了没。终于等到一个回答生了的护士,爱人让同在产房外的大姑姐去问问宝宝性别,他自己不肯去,或许怕是第一时间知道会失望吧。后来得知是男孩他跳了起来。这是当时在产房外的妈妈跟我讲的,她轻描淡写地跟我说,谁都想要男孩的,还夸我争气。初为人母我本应很开心,但是听到这些,总觉得自己委屈,谁都不肯承认自己重男轻女我却得默默忍受作为女生的不公平待遇,暗自下决心,一定不要二胎,尤其不会在有了儿子的情况下要个女儿,我怕自己也会一碗水端不平。
你们呢?如何平衡儿子和女儿之间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