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熄灭的瞬间,银幕上掠过1972年《巴黎最后的探戈》的海报,年轻的玛丽亚·施奈德赤裸着后背,像一头被闪光灯逼到角落的小鹿。影片《成为玛利亚》没有重演那部禁片的争议场景,而把镜头对准了海报背后:镁光灯熄灭后,留在地板上的一滩冷汗、被经纪人揉皱的合约、以及玛丽亚在试镜间里偷偷吞下的一粒镇静剂。导演用近乎残忍的耐心告诉我们:真正的暴力不是那场臭名昭著的“黄油戏”,而是此后二十年里,世界要求她不断把伤口撕开展览的慢性凌迟。
《正发生》的女主角这次把自己彻底折叠进玛丽亚的躯壳——从19岁一夜成名时的眼睛发亮,到24岁被全球媒体钉上“堕落符号”后的瞳孔失焦,再到30岁在戒毒所里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的面部抽搐。尤其震撼的是一场长达三分钟的沉默特写:玛丽亚在戛纳红毯边被记者围堵,闪光灯像冰雹砸在她脸上,她嘴角始终挂着被训练出的弧度,只有左手的拇指不断抠右手虎口,直到抠出月牙形血痕。这一刻,电影不再是传记,而是活体解剖:让我们看见“明星”这个词汇如何像紧身衣一样勒住一个女性的呼吸。
影片最锋利的段落是复现了那场被历史刻意淡化的审判。1978年,玛丽亚公开指控导演贝托鲁奇与马龙·白兰度“用艺术的名义实施性侵”,却换来整个欧洲影坛的围剿:影评人写“她毁掉了电影史的一次革命”,同行说她“背叛了新浪潮”,连女性杂志都把她做成封面,标题是《从缪斯到疯子》。导演没有拍法庭戏,而是把镜头对准玛丽亚走出法院时,路边一个老妇人朝她吐口水的慢动作——唾沫星子在阳光下像一粒碎钻,精准击中了“集体共谋”四个字的实质。
当叙事推进到她生命的后半程,电影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玛丽亚躲进巴黎郊区的小公寓,墙上贴满被杂志剪烂的自己的照片;她教表演课,学生偷偷录下她指导台词时突然崩溃的片段;最后她死于癌症,遗物里有一本被翻烂的《小王子》,扉页写着:“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人记得。”镜头在这里停了很久,像在为整个电影工业守灵——我们消费了无数被神话化的女性痛苦,却拒绝承认她们曾经只是需要被保护的少女。
散场时,我意识到《成为玛利亚》根本不是关于一个女演员的陨落,而是一面照妖镜:它照见了1972年片场那些围观黄油戏而无人喊停的剧组,照见了2004年媒体用“瘾君子”标签消费她的死亡,也照见了此刻影院里每个观众——当我们为“艺术自由”辩护时,是否也在要求某个玛丽亚继续躺在摄影机前供我们解剖?电影结束在玛丽亚的一段生前采访,她说:“他们爱的不是我,是他们能在我身上制造的悲剧。”银幕黑掉,这句话却悬在空气里,像一把迟迟不肯收起的解剖刀。
根据现有资料,与惠红英遭遇类似的韩国女演员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张紫妍。
惠红英曾公开谈及自己在娱乐圈中遭遇的不公与心理崩溃,甚至一度因抑郁自杀未遂,后坚强复出。而韩国方面,张紫妍的遭遇则更为极端:她在2009年自杀身亡,留下长达230页的遗书,详细揭露了自己被迫陪睡上百次、遭受性暴力、被公司高层当作“工具”转送给政商名流的黑暗经历。
张紫妍的遭遇引发了韩国社会对娱乐圈潜规则的广泛关注和反思,也被认为是韩国娱乐圈“性剥削”问题的标志性事件。其他如张娜拉也曾自曝被潜规则300余次,但张紫妍的案例在严重性和影响力上更为接近惠红英所经历的系统性压迫与心理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