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有种花就叫太阳花,只是以前不曾留意过,因而对它竟没有一点印象了。现在,有不少人将向日葵也唤作太阳花,虽感觉有盗名之嫌,但个人以为将向日葵叫做太阳花,无论从外观还是意境,都更为贴切。
儿时对向日葵的记忆总是跟口水联系在一起的。如今,回想起在高原湛蓝且纯净的天空下,那片一望无际,满是硕大艳丽的花盘的向日葵地,该是怎样的纯美和梦幻。只是那时,在孩子们眼里,只有花盘里排列得整整齐齐很饱满的葵花籽和虽已成熟但依然带着湿湿的甜浆和特有清香的的味道。
暮色四合,向日葵已经低下了高昂的头颅,仿佛花杆已无力撑起花盘的沉重。一群孩子来到离葵花地不远的地方,将从电影里看到的,英勇的战士匍匐前进,迅速隐蔽的战术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并将炸碉堡的勇气运用得炉火纯青。趴在地上,利用田埂和杂草作掩护,躲避着看青人(在庄稼或者瓜果蔬菜即将成熟时,为防止周围居民顺手牵羊,农场会安排工人在地边搭棚看护,这些人就叫看青人)的视线,悄悄爬到之前已经瞄准了的最大最重的那株向日葵跟前,迅速挑起,双手抓住花盘,用力往怀中一拉,花盘应声而落,只一瞬间就已被孩子牢牢抱在怀中,接着再以过来时的姿势爬着离开。等到了看青人视线的死角,就会抱着跟脸盆差不多大的花盘迅速跑走,接下来自然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扒下葵花籽大快朵颐。
以后的这些年,或许是在南方生活的缘故,再也没有见过,那看着能让人的心情瞬间晴朗起来,温暖起来,一大片一大片,作为农作物在蓝天下灿烂的向日葵了。只是偶尔会在某个庭院的花坛里,某个公园的角落里看到几棵或一小片供人观赏的向日葵。好吧,既然是作为花儿来栽种,那就应该叫做太阳花更确切一点。这些花儿比作为农作物的向日葵多了很多的美艳和妖娆,但却少了粗壮和勃勃的生机。无论如何,能在城市的公园里看到它们一片片的盛开已经很让人激动了,看着这一片的灿烂,似乎看到了无数张笑脸,让你忍不住地想去亲近它。虽然它们是温室栽培出来的,虽然我更喜欢那些长在农田里的野性。
前几年,在山西旅行时,再次遇见作为农作物大片生长的向日葵,忍不住下车走了进去,在正午的阳光下,细细欣赏着,那一个个面向太阳高高昂起的美丽花盘。只是,已没有了想占为己有的冲动了。
记忆中的向日葵总是和纯净的蓝天白云,让人目眩的太阳离得很近很近。只是,如今在这个地球上这样的纯净还有多少,看这个世界的纯净的眼眸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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