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位舅舅。大舅是工程师在外地,三舅教书在县城;四舅在镇上有铺子,半商半农;只有二舅一直在村上务农,也有一间小卖铺,买些日常生活用品。
这次回家,我妈给二舅买了烧鸡、蒜面和水果等。我们专程去了一趟二舅家。
二舅家离我们家不远,步行大概十多分钟,小时候我们上学时天天走。当初是土路,坑坑洼洼,前不久水泥硬化了路面,今天一脚油的功夫就到二舅家了。
把车停在路边,二舅看见我们,热情地打招呼,问坐门口还是屋里。我妈说坐屋里。
二舅母去世十多年了,一直是二舅一个人在老家看铺子做农活。他有二子二女,老大和我年龄相仿,在市上当大夫,二儿子远在新疆,从事铁路工程,大女儿、二女儿都在省城打工。自我记事起,二舅身材有些佝偻、瘦瘦的,黝黑的脸庞总是带着和善的笑意,脾气特别好。他总有忙不完的活,除家里的活外,以前还兼着村委的文书干些村委的工作。
二舅的铺子不大,以前是砖瓦房,前几年修成了水泥平顶房。铺子的货架上,零零碎碎摆着烟酒糖茶、日用百货。我们坐着聊天的空隙,就有人来买货。二舅打发走客人后,给我们说现在铺子没有人进来了,主要是今年过后,许多人买了电动三轮车,特别方便,想买什么东西,就开着车到镇上买去了,也费不了多少电费钱。看来生活的变化就在一点一滴中发生微妙的改变。说这话的时候,二舅有些失落。其实他不用开小买铺,过日子也没有问题,孩子都在挣钱,常常给他钱花,但他觉得铺子能挣钱,可以添补家用。
我妈把带来的东西给二舅放进冰箱,嘱咐二舅记着吃了,不要让东西坏了。二舅应承着。我中午没有睡觉,有点瞌睡了,便倒头躺在土炕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我妈和二舅又家长里短的聊起了。听见二舅叹气说小女儿现在还未生育,二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等等,未了还加一句你的儿女看好不,都有儿有女的。在二舅根深蒂固的观念中,传宗接代是祖祖辈辈的头等大事。我妈让二舅放宽心,一点点来,动员二儿子再生一个。二舅说,说了人家不听,没办法随它去吧!
我一时语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二舅。我妈见我醒了,就和二舅告别,说不坐了,过几天天气热她再回来避暑。
二舅送我们出门,我们便起身返程。
2025.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