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处宅府,两位女子身着红衣双目对视,寒风中,红衣飘摆,视如两朵海棠花。那服饰是喜服,一位凤冠霞帔,霓裳羽衣,另一位看起来显然朴素很多,秀发间只有一缕红绳,将鬓边两处细发系在后面,身着细纱喜服。
那肌肤雪白配有凤冠霞帔的女子,坐在房檐上,眸中亮光缓缓浮动,看着与其站在对面的女子,开口道:“今日你与我斗舞,倘若你赢了,可将扣押我这里的负心男带走。”
她嘴角微微波动,细长的手指从脸边揉揉拂过,带有魅惑。
那女子听了,目中却是冷的,她一只手臂抚在了身后,扎眼看去倒像是一名男子的站姿,说道:“你与他们素来无怨,为何要将他们扣押在这里?”
女子听到那人的问话,撩拨着自己的衣衫,漫不经心的道:“天下的负心汉,都该死。”
女子面容虽是坦荡,但语气里明显可以听到气愤。而后她看向那女子,眼神里带有撩拨,语气慢慢道:“小美人长得倒是不赖,可惜那些臭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们这样。”
随后女子健步一跃,同那名女子站在了一起,“不过如若你同我跳舞赢了我,他们我都可以放回去。”女子说着,眼角带有一丝魅笑。
那女子见她过来也不动,一双凤目依旧很冷,说道:“如何算输赢?”
“我来算输赢。”女子笑容不减,反而魅气又加了几分。
“你来算输赢?”那女子冷冷道,表情似有一些不喜,“为何你来算输赢,倘若我赢了,你算我输怎么办?”
女子一笑,与她又走进了些,“小美人放心,对于你这样的美人我可是很怜惜的,倘若你真的赢了我,我就真的放了他们,我红爻说到做到。”
随后手里凝聚出了一团黑气道:“这是困住他们的结节,我将它放在这里,如果你赢了,它自然自然就消散了。不过……”她顿了顿,“不过,倘若你赢不了我,那些臭男人的命你带不走,从此便不要再管此事。”
红爻说完,脚尖轻轻一点,落入那宅府院落之中。
那女子也随之下来,旨尖一动,招出一条藤编。那藤编之上开着朵朵红花,微微泛着白光,那女子环形一绕,将藤编变成了一缕红纱披帛。
红爻微微一笑,手腕晃动了几下,几声如铃铛的清响,那手腕上的红铃手链变成了一把黑木红扇,飘着悠悠黑气。
那女子在桃树下,面无表情,双手握着披帛身影微微扭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让那本来就清冷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冷色。
随着那人舞姿摆起,红爻打断道:“小美人等一下,与我比舞之人都要留下姓名,你叫什么?”
那女子却没停下,只是冷言道:“叶芙。”
红爻一笑:“好名字。”随后她身形一跃又回到了那屋檐上,几个蜻蜓点水般的舞姿一闪,她将手中折扇扔了出去。
面对直冲而来的折扇,叶芙身形向后倾倒,脚步擦地退去,她脚尖轻轻一点落在了那折扇之上,随后纵身一跃,空中弄着红纱一挥,那红纱随风飘动,好似神仙起舞朝着红爻挥落。
红爻微微一笑,眸中似乎有一抹淡淡的光,也不知是什么光,衬托着笑意,也不比叶芙逊色。只见她收回折扇,轻轻将那红纱挡了回去,折扇在她手中常开,很利落的摆了几个舞姿,朝前辉了几道黑气过去。
叶芙敞开手臂,手成兰花掌,回身一转,红纱披帛将那黑气打散继续朝着红爻的方向直冲。
虽说是比舞,实则看去却是比武,几个回合二人都不落下风,但是那舞姿却是实打实的,像是落叶轻而柔,又像是兵器快而疾。
又是几个回合,二人回到原地。红爻手中折扇一挥,桃树花瓣瞬间如飘雪落了下来。
叶芙脚尖一点顺着那个桃树飞到了最顶端,她手成兰花捏了个决,很快周身缓缓浮现出了朵朵海棠,散发着白色光芒围绕着她。
眸中光点被那白光映的忽闪,红爻看愣了,朵朵海棠在那人指尖,红纱漂浮空中如同仙子,她只觉得好美,如此景色人间难见,瞬间她不想打了,也不想跳舞,只想看着那人。
叶芙目光冰冷,那鲜红的海棠在她的操控下就像天山雪莲,让人触之不及,仿佛隔了一个冰山。指尖海棠花没有发动攻击,她缓缓看向红爻,见那人带着微笑眸中带有温润,叶芙也呆呆的停在了哪里。
她为什么会是这种神情?
而最初那个被红爻放在哪里黑气好像似能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一样,开始有些躁动不安,只能嘭的一声清响,那黑气消散不见。
叶芙一愣,问道:“我赢了?”她话语中都带着挥之不去冷漠。
“嗯,你赢了。”红爻淡淡的答着,语气还有些像小孩子般的服气,你赢了,就是你赢了,我想让你赢的。
“那他们在哪?”叶芙也不多管,直奔主题。
红爻指了指屋内,“地下室关着。”
叶芙挥了下衣袖海棠花围绕着她飞下,待她落地,周围海棠以及红纱披帛全部消失。
“带我去。”
红爻带叶芙来到地下室,打开门,叶芙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弄愣了,那些男子都身着喜服,一见到叶芙都纷纷一拥而上对其哭喊要回家。
叶芙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眉头微蹙,红爻拦在身前,手一挥,那些男子都纷纷昏睡过去,只见她冷言道:“小美人岂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能够碰的!”
叶芙愣了一会,道了声“他们……”之后,她沉默了,此情此景,她不知该从何问起。
红爻却先说话了:“他们都没事,只是睡过去了。”随后红爻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满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你知不知道他们祸害了多少女人。”
叶芙看着她,冷漠的脸上写满了不知道。
红爻不屑道:“他们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对这个女人不离不弃,转眼又对那个女人海誓山盟,就这样的臭男人也不知道小美人你救他们干什么。”
“我……”叶芙无言,当事人只告她诉是救人,却也没细说救什么人。
“就这样的男人救会去也是污了小美人的手,他们不配。”红爻说着,满是气愤。
“如若我不救,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叶芙问。
“关他们一辈子!”红爻说。
叶芙无语,她不仅特别想问一句,这里人满了怎么办?却没问出口。
红爻还在抱怨:“这些臭男人喜新厌旧,杀了都便宜了他们!”
叶芙不仅接了一句,“那些女人知道他们这样吗?”
“当然是不知道的!”想了想发现不太对,又解释道:“应该有些可能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就是这些臭男人的错,呸!”
叶芙本身对这些情爱就没兴趣,更别说管别人的了,如果真要说,那她倒也想说一句,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呸!臭男人!”红爻继续骂着,恶心着那些人,“什么玩意,狗男人!”
叶芙听的头疼,懒得听红爻的继续叨叨,直接道:“答应别人的事,我不会食言,现在让他们清醒回家。”
红爻瞪了她一眼,也闭了嘴,不情愿的施了个法术地上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叶芙皱眉,红爻说道:“都送回去了,保证他们不记得任何事情,小美人满意了吗?”
叶芙轻轻嗯了声,转身就走,红爻见她要走立马跟上,问道:“小美人这是要走了吗?”
叶芙点了点头,“不走干什么?”然后忽然发现身上还穿着喜服,又道:“这衣服去你卧房脱。”
红爻一笑,她一点也不在意喜服脱不脱,她在意的是,“小美人你知道吗?这身衣服很少会有人挑,当初我选择它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少了根筋,反正怎么穿我都不满意,后来我也就不穿了。没想到……穿在你身上会如此美丽!”
她不仅又多看了眼前之人两眼,道:“那么多喜服,你为什么会偏偏挑中它?而且我觉得,如果你穿其它的会比它更好看。”
叶芙头疼,那么多喜服都是花枝招展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心乱,唯有身上这一身还勉强说的过去。而且至于为什么会选中它,叶芙更加无语,因为她看到此衣服仅一条红发带而已,不用在头上戴那么多乱七八糟玩意,其它的那些她都感觉头上像带了个水桶,看着就觉得累。
“我喜欢素净些的衣衫。”她道。
至于红爻为什么会喜欢穿喜服,叶芙毫无兴趣。
来到红爻卧房,叶芙脱下了喜服换上了自己的淡绿墨色的衣裳,红爻默默摇了摇头只觉得这衣服好生素淡,她不喜欢。
叶芙这人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哪拿的东西就在哪里放好。见红爻品行也不坏至少不烦,她还将脱下的喜服叠好放倒了原来的位置,跟红爻说了声之后,也不多言,转身走了。
红爻看着那消失的背影,不由一笑,刚刚叶芙那头发上系的什么?是忘记拿下来的红绳!还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啊。虽然这样的搭配常人看着怪怪的,不过在那人身上却有一种画龙点睛的感觉,至少看去不会那么素了。
而后红爻拿出了刚才那人穿的喜服呆呆的看了会,这件喜服她应该是不会再给第三个人穿了,而且这件……只能属于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