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水为魂甲江南
北鲁/文图
如果说江南是水做的骨肉，苏州就是最美的江南。
马可.波罗笔下的东方威尼斯，曹雪芹笔下的“第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白居易笔下“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苏州集古城水韵、人文风情、繁华富庶于一身。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苏州是一座以水为魂的城市。太湖、大运河浸润出一个水韵江南，河流水系纵横，大小湖泊星罗棋布，灵秀柔媚，风情万种。
苏州的美，在水潤，不着痕迹，一切都那么自然舒适。姑苏老城被水环绕着，街巷大多顺河而建，姑苏人家自然临水而居。白天皮包水，晚上水包皮。似乎是约定好了的，人与水就这样不离不弃，互为表里。
苏州是个低调平和的城市。有人说苏州靠近高大上的上海，像个小兄弟，有些低眉顺眼。这样的看法有些势利，不够厚道。上海只有不到两百年历史，姑苏老城己经两千五百多年了，不需要看谁的脸色。苏州经历的烟雨风云太多了，不说吴越春秋，那些刀剑火血的陈迹，只那古城墙披揽的沧桑，古城河流逝的脂粉，已经难以钩沉于万一了。大运河潜过长江，在姑苏大地上有些乱了方寸，漫漶出众多的河港水巷，由此铺陈出脂粉流金的风情水韵。
去逛一逛山塘街、平江路，登一登盘门水陆古城，看一看枫桥渡口，去品一品周庄、同里古镇，哪一处不是被水托着，被桥担着，被桨橹渔歌撩拨着，春心荡漾，醉意朦胧。
无论长江、太湖还是大运河，来在苏州地界，都已波澜不兴，那些大大小小的湖河港汊，也都波平如镜，清澈见底。温润的气候，连四季的风都是潮潤的柔曼的。这样的情态暗合了苏州人的心态与性格，平和温顺，含蓄低调，处事圆润。男人儒雅理性，诗书传家；女人优雅从容，明媚清爽。
最能体现苏州气质神韵的，自然是古典园林了。
苏州的古典园林，当初都是显官望族或文人雅士的私家宅邸。那时候私人造园要有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文化。沈万三有钱但没文化，造不出来；唐寅有文化但没钱，也造不出来。他们生前只有居宅而无园林。
苏州园林含括了苏州人文的本质特性：低调的奢华。园主不外三种人：衣锦还乡，失意归里，土著翘楚，都是见过世面、胸藏丘壑的当世人俊。
请留意，几乎所有的园林都是围绕着水来做文章的，那些亭台廊榭、假山奇石，几乎都是水的附属物。有水则活，有水则灵，水能生金的理念被发挥到了极致。水抚平了坑坑洼洼的世道，潤化了胸中块垒，淡释了书生意气。狭窄低调的园门里，深藏着的是内心的纷纭世界，假托的世外桃源。
以水为魂的苏州，实在是一个水做的奇迹，一座美轮美奂的水上花园，一件水一般清丽透明的艺术品。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的游商宦旅，那么多的识世达人，对苏州的殊爱与赞叹那么不吝情感与笔墨，流连了再流连。
20190420,姑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