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异闻之少女的祈祷》

序言

这个故事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读书无用论的残暴父亲有一个懂事的女儿,女儿得到读大学的机会,父亲本来不愿,却由于患上白血病而不得不答应女儿,却使计让女儿机会错失,女儿愤而反抗,父亲惨死,但在公众的视野里,看到的却是父女情深的样子。

故事始于我看到的一个新闻,关于一个小女孩增重救父的新闻,真实情况我并不知道,故事的内容几乎全是杜撰,我只是觉得世上很多事情远不如它表现出来的那样美好和单一的价值取向,故事立意因而可能有些单薄,很多情节的设置过于追求戏剧的冲突和节奏的加快。
这个故事应该改进的地方:

a.温情的地方还是有点太少了,人性的美好还是应该多体现点,即便是残暴的父亲,但对待亲生女儿,仍应该会有一定的温柔与爱。

大纲

初三少女许佳佳,父亲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许佳佳为达到骨髓捐献的体重标准而狂吃不止,短短一个月长了十斤,事迹传出,引来记者采访,许佳佳接受采访时,言辞闪烁,十分怯弱。

镜头后移,原来是家中的许佳佳在看电视中对自己的采访,她刚刚在跑步机上运动完,看了会新闻,这时里屋传来许父重重的咳嗽声,许佳佳竟然开心地去做饭。

一切似乎并不像新闻报道得一样简单。(倒叙)

(故事的开头)周老师来许佳佳家里家访,调查许佳佳拒绝去大学少年班机会的原因,意外发现许佳佳遭受家暴的处境,并且许父是一个来自农村的糟糕父亲,由于村里读大学的女人自杀而不让许佳佳读大学,立场坚定,周老师无奈离去。

离去的时候,周老师建议许佳佳做许父思想工作,许佳佳游说许父,许父拒绝,这时许父呕血,两人惊恐,去医院看病。

周末,周老师来拜访许父,许父不在,周老师把少年班意向单交给许佳佳,并告知下周一许父如果不签字同意则逾期作废。周老师走后,许父回家,对许佳佳态度一改从前,慈父形象,原来许父白血病确诊,而许佳佳骨髓配型合适,因此需要许佳佳签下骨髓移植的同意书,才能许佳佳以此终于令许父在少年班意向书上签了字,这之后,许佳佳也签下了骨髓移植的同意书。

许佳佳体重过轻以至于无法进行移植,许父让许佳佳开始一天四餐增肥。几天后,许佳佳增肥救父的事迹引来记者采访,许父觉得能得到社会捐助,让许佳佳为采访做准备。记者采访许佳佳后,第二天来拜访许家,许父接待,记者甲言辞不善,许父透露许母在生下许佳佳后很快就死了,父母早亡,曾提过在国外有个读书的表妹。许佳佳回来,记者顺势采访,许父惺惺作态却暴露,记者离开,许佳佳隐约觉得记者甲对她格外友善。记者离开后,许父见许佳佳惨状,动起恻隐之心,为许佳佳做了菜,两人吃饭,许佳佳说自从采访的时候吃了太多肉后,吃东西就开始恶心了,许父不顾,仍要许佳佳每晚吃两个馒头。

许佳佳的厌食症初露端倪,她在镜头下会特别饿,但在镜头外看到吃的就恶心。周老师突然拜访,告知许佳佳错失掉少年班的机会,原来是许父签错了名字,别学校查出来了。许佳佳质问许父,原来许父始终认为许佳佳不该去上大学,这是他故意的。许佳佳悲愤之下,竟然拿起水果刀,走向许父,意欲反抗。这时许父说出许佳佳杀了他将没有生活来源,必须去卖淫,而且无法继续学习,许佳佳认清现状,放下了刀,对人生彻底死心

许佳佳对未来绝望,一次在吃晚饭的时候,又问起许父是否会让她上大学,许父说等她读完高中会回老家成亲,许佳佳动起自杀念头,自杀之际,记者甲来访送社会捐献的善款,终于得知了许佳佳的情况,许父发现许佳佳意欲自杀的行为,这时记者甲声称,善款不是许父的救命钱,而是许佳佳,而许父将痛苦死去。

许佳佳的家里新添了一台跑步机,她一边欣赏第一次的采访(呼应第一幕)一边跑步,原来她现在在记者的镜头下大吃狂吃,回家后拼命锻炼减肥,许佳佳把许父囚禁在小黑屋里,给他喂坏掉的食物,并祈祷他快死,这时周老师上门通知许佳佳少年班机会失而复得,原来大学负责人听闻了许佳佳事迹,感动下多给了一个名额,指名许佳佳参加,许佳佳欣喜接受,而这时周老师发现被囚禁的许父,大吃一惊,却因同情许佳佳的遭遇而视若不见地离开。

许佳佳厌食症越来越恶化,并持续囚禁着许父,许父在一天终于死去,弥留之际,他嘱托许佳佳不要嫁给像自己的男人,宛若慈爱的父亲,许佳佳终于感受到一丝父爱,知道自己想要的其实是父爱,可现在已经永远没有机会得到了。许父死后,许佳佳不必在镜头前狂吃,回家后难以吃饭,身体愈来愈虚弱,终于周老师来访调查情况,说第二天带许佳佳去医院,后记者甲来电,原来她是许母的堂妹,回国来把许佳佳救出许父的魔爪之中。

许佳佳最终还是因厌食症死去了,记者甲得知后大病一场,记者乙报道,在公众眼中,许佳佳和许父是一对感人至深的父女,充满了亲情与温情。

全剧终。

角色列表

许佳佳:初三少女,母亲早亡,自小受游手好闲的父亲欺压,害怕父亲,学习成绩优异,因而被学校推荐参加大学少年班,但需要父母签字,父亲早把女儿许配给老家的单身汉,为把女儿拴在身边而拒绝。这时,父亲突发疾病而被送往医院,后老师仍拿来意向单,告诉许佳佳只要父亲签字就可以参加少年班,恰逢父亲被查出白血病,需要亲属的骨髓移植,许佳佳凭此与父亲达成交易——同意让许佳佳上大学,而许佳佳同意为父亲捐献骨髓。去手术时,发现许佳佳太轻,许佳佳因此开始狂吃增肥,很快,有记者想报道这件事情,许父贪图社会捐助而与女儿在记者面前作秀,记者走后,许佳佳从老师处意外得知原来父亲在意向书上故意签错名字,质问父亲,愤怒下第一次反抗,父亲因身体虚弱不敌,却用许佳佳无经济来源而令许佳佳明白必须依附于父亲而活,许佳佳就此罢手。后在绝望之际动念自杀,恰好遇到记者给她社会捐助的金钱,在记者了解情况后,两人合力控制住许父。之后,许佳佳白天在学校大吃特吃,晚上节食运动减肥,并给许父坏东西吃,以让其速死。一日,老师在告知许佳佳大学因其事迹而决定再次录用她时得知许父情况,却在考虑到许佳佳情况后隐瞒,许父终死,临死之际表明了对许佳佳的爱意,许佳佳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而为父亲的死亡悲伤,后许佳佳因之前的暴饮暴食而患上厌食症,弥留之际,心中希望父亲回来。

许父:游手好闲,知识低下,年轻时跟许佳佳的母亲结婚,许母在生下许佳佳后不久死去,许父由此继承了一套房子。在许佳佳的成长过程中,对许佳佳打骂并剥削,因国家有九年义务教育的规定才让许佳佳去上学,当老师希望许佳佳能去少年班时一口拒接,在得白血病后,为使许佳佳答应捐献骨髓而佯装答应,暗地里却在签名上动手脚,致使许佳佳错失上大学的机会,在许佳佳因愤怒反抗时,还想像以往一样靠武力镇压,但却发现身体虚弱而被许佳佳反制,后用许佳佳无经济来源来威胁。在许佳佳有了明确经济来源后,被许佳佳关到房间里自生自灭,在这期间,许父渐渐反思起自己,唤醒了一些对女儿的爱,在临死之际,告知女儿以后不要找像自己一样的男人。

记者甲:许母的妹妹,以前在外国读书,如今回国表面采访许佳佳增肥救父的事迹,实则对于许佳佳反制父亲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周老师:许佳佳的班主任,年轻老师,初因对许佳佳拒绝了少年班的要求疑惑而进行家访,在家访中,得知了许佳佳所处的境况,对于许佳佳极为同情,竭力希望帮助许佳佳能够上大学。后在发现许父被许佳佳关在房间里自生自灭时,考虑到许佳佳的情况与前途,而选择视而不见。

记者乙:记者甲的搭档,是对真实情况毫不知情的记者,初是隐藏在幕后的记者,在最后,因记者甲得知许佳佳死亡病重,而在最后成为在新闻镜头下的记者。

场所列表

1、 客厅:内景,光亮不是很足,正中是个电视,墙上挂着时钟,电视对面是个茶几,茶几后面是个沙发。跑步机(一开始没有,影片后期出现)。有通向家门的甬道。客厅联通着厨房与里屋。

2、 校园食堂:内景,一开始是在门口,从门口进去,平常的学生食堂,有几排长桌,食堂的一侧有玻璃挡住只留出送饭口的各类餐食。

3、 家门:内景,许佳佳家门口,有一段延伸的楼道(三四米左右)才能到客厅,连接着许佳佳的家和外边楼道。

4、 医院:内景,医院的楼道内,病房外

剧情一览

第1幕 初三少女许佳佳为救父而狂吃,因孝心而引来关注,然而实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初三少女许佳佳,父亲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许佳佳为达到骨髓捐献的体重标准而狂吃不止,短短一个月长了十斤,事迹传出,引来记者采访,许佳佳接受采访时,言辞闪烁,十分怯弱。

镜头后移,原来是家中的许佳佳在看电视中对自己的采访,她刚刚在跑步机上运动完,看了会新闻,这时里屋传来许父重重的咳嗽声,许佳佳竟然开心地去厨房拿饭菜。

一切似乎并不像新闻报道得一样简单。

第2幕 许佳佳放弃学习机会,周老师家访调查原因,意外发现许父压榨女儿,并坚决拒绝许佳佳读大学,这时,许父病发

(故事的开头)周老师来许佳佳家里家访,调查许佳佳拒绝去大学少年班机会的原因,意外发现许佳佳遭受家暴的处境,并且许父是一个来自农村的糟糕父亲,由于村里读大学的女人自杀而不让许佳佳读大学,立场坚定,周老师无奈离去。

离去的时候,周老师建议许佳佳做许父思想工作,许佳佳游说许父,许父拒绝,这时许父呕血,两人惊恐,去医院看病。

第3幕 周老师送来意向单,已到最后期限,许父白血病确诊,需要许佳佳骨髓移植,许佳佳凭此令许父签下意向单

周末,周老师来拜访许父,许父不在,周老师把少年班意向单交给许佳佳,并告知下周一许父如果不签字同意则逾期作废。周老师走后,许父回家,对许佳佳态度一改从前,慈父形象,原来许父白血病确诊,而许佳佳骨髓配型合适,因此需要许佳佳签下骨髓移植的同意书,才能许佳佳以此终于令许父在少年班意向书上签了字,这之后,许佳佳也签下了骨髓移植的同意书。

第4幕 许佳佳体重不达标而狂吃增肥,引来记者采访,记者甲采访谈及许母,对许父举止不善

许佳佳体重过轻以至于无法进行移植,许父让许佳佳开始一天四餐增肥。几天后,许佳佳增肥救父的事迹引来记者采访,许父觉得能得到社会捐助,让许佳佳为采访做准备。记者采访许佳佳后,第二天来拜访许家,许父接待,记者甲言辞不善,许父透露许母在生下许佳佳后很快就死了,父母早亡,曾提过在国外有个读书的表妹。许佳佳回来,记者顺势采访,许父惺惺作态却暴露,记者离开,许佳佳隐约觉得记者甲对她格外照顾。记者离开后,许父见许佳佳惨状,动起恻隐之心,为许佳佳做了菜,两人吃饭,许佳佳说自从采访的时候吃了太多肉后,吃东西就开始恶心了,许父不顾,仍要许佳佳每晚吃两个馒头。

第5幕 许佳佳厌食症初露端倪,周老师告知许父签名伪造,许佳佳错失少年班机会,许佳佳悲愤反抗,无奈被现实打败

许佳佳的厌食症初露端倪,她在镜头下会特别饿,但在镜头外看到吃的就恶心。周老师突然拜访,告知许佳佳错失掉少年班的机会,原来是许父签错了名字,别学校查出来了。许佳佳质问许父,原来许父始终认为许佳佳不该去上大学,这是他故意的。许佳佳悲愤之下,竟然拿起水果刀,走向许父,意欲反抗。这时许父说出许佳佳杀了他将没有生活来源,必须去卖淫,而且无法继续学习,许佳佳认清现状,放下了刀,对人生彻底死心

第6幕 许佳佳终于死心,企图自杀,自杀之际记者甲送来社会善款,称这将是许佳佳的救命钱,而非许父的

许佳佳对未来绝望,一次在吃晚饭的时候,又问起许父是否会让她上大学,许父说等她读完高中会回老家成亲,许佳佳动起自杀念头,自杀之际,记者甲来访送社会捐献的善款,终于得知了许佳佳的情况,许父发现许佳佳意欲自杀的行为,这时记者甲声称,善款不是许父的救命钱,而是许佳佳,而许父将痛苦死去。

第7幕 许佳佳囚禁许父,白天狂吃,晚上跑步,周老师来访,许佳佳大学机会失而复得,周老师发现许父却闭口不言

许佳佳的家里新添了一台跑步机,她一边欣赏第一次的采访(呼应第一幕)一边跑步,原来她现在在记者的镜头下大吃狂吃,回家后拼命锻炼减肥,许佳佳把许父囚禁在小黑屋里,给他喂坏掉的食物,并祈祷他快死,这时周老师上门通知许佳佳少年班机会失而复得,原来大学负责人听闻了许佳佳事迹,感动下多给了一个名额,指名许佳佳参加,许佳佳欣喜接受,而这时周老师发现被囚禁的许父,大吃一惊,却因同情许佳佳的遭遇而视若不见地离开。

第8幕 许父死去,临死前表露父爱,许佳佳悲痛,厌食症恶化,最终因此死去,他们在新闻中,成了感人至深的父女。

许佳佳厌食症越来越恶化,并持续囚禁着许父,许父在一天终于死去,弥留之际,他嘱托许佳佳不要嫁给像自己的男人,宛若慈爱的父亲,许佳佳终于感受到一丝父爱,为许父的死悲痛不已。许父死后,许佳佳不必在镜头前狂吃,回家后难以吃饭,身体愈来愈虚弱,终于周老师来访调查情况,说第二天带许佳佳去医院,后记者甲来电,原来她是许母的堂妹,回国来救许佳佳于魔爪之中。

许佳佳最终还是因厌食症死去了,记者甲得知后大病一场,记者乙报道,在公众眼中,许佳佳和许父是一对感人至深的父女,充满了亲情与温情。

第1幕 初三少女许佳佳为救父而狂吃,因孝心而引来关注,然而实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1.内景 校园食堂 白天

镜头内并不是很清晰,在高中校园食堂前,记者甲站在门前,对着摄像机说话。

记者甲:从40公斤到45公斤,短短一个月吃胖了十斤,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是苦恼?是懊悔?但这对现在正上初三的许佳佳却意味着希望,她要救她的爸爸!

记者甲走进食堂,画面跟进。

记者甲(边走边说):一个月以前,许佳佳的爸爸被查出白血病,需要亲人的骨髓移植,而配型显示,许佳佳是唯一适合的捐献者,但可惜的是,捐献要求捐献者体重至少达到五十公斤,而许佳佳当时只有四十公斤,一个月过去,许佳佳狂吃不止,终于长到四十五公斤,其中付出了多少我们无从得知,但她的孝心,着实令人感动。

记者甲走进了食堂,食堂内学生稀稀疏疏。

记者甲:据许佳佳的班主任讲述,许佳佳家境贫寒,与父亲相依为命,由于父亲卧病在床,她每天晚上回家后还得做一些家务,准备晚饭,但即便如此,许佳佳在班级里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现在就让我来面对面采访一下这位又孝顺又优秀的女孩子吧。

镜头里出现许佳佳,她正在桌上吃东西,盘子里全是炸鸡,许佳佳见到摄像机,有些怯弱。记者甲看着许佳佳。

记者甲:许佳佳同学,你好,我是云京晚报的记者,听说了你狂吃增肥只为救父的事迹,特地想来采访你一下。

许佳佳:好……好的。

记者甲:是什么促使你做出了增肥救父的决定呢?

许佳佳:是爸爸。

记者甲:你的爸爸?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问题,我是说,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下定决心狂吃增肥的呢?

许佳佳: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啊!

记者甲:我想我知道了,那么你现在有什么心愿吗?

许佳佳(条件反射):我希望爸爸能赶快好起来。

2.内景 客厅 晚上

镜头后移,上述过程是电视机里的画面,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跑步机的手触屏是亮着的,许佳佳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电视,脖子上围着被汗水浸湿的毛巾,刚刚运动完,这时里屋响起严重的咳嗽声。许佳佳笑了出来,站了起来。

许佳佳(自言自语,往厨房走去):爸爸,该吃晚饭了呢。

第2幕 许佳佳放弃学习机会,周老师家访调查原因,意外发现许父压榨女儿,并坚决拒绝许佳佳读大学,这时,许父病发

1.内景 客厅 下午

事件的开局,许父躺在沙发看电视,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门打开,许佳佳和周老师进屋(两人未出现在镜头内)。

许父(破口大骂):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想饿死老子?上周刚揍过一顿,这么快就不长记性了?

许佳佳尴尬又怯怕地走进客厅,许父先看到许佳佳,怒,周老师走了进来,尴尬又同情,许父看到周老师,登时收敛,起身上前。

许父:周老师,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能打扫打扫屋子,你看这家里乱的!

周老师:您好,我今天来是想做一个家访。

许父(怒看许佳佳):家访?是不是这熊孩子在学校惹是生非了,周老师,你不用在意她是女孩子,只管揍就好了。小孩子不打不成才。

许佳佳(委屈):爸,不是这样的。

许父:顶什么嘴,还不赶紧做点吃的去!

许佳佳进厨房做饭。

周老师:许爸爸,您确实误会佳佳了,我今天家访不是因为佳佳犯了什么错误,恰恰相反,她在学校十分优秀,也很听话。

许父:周老师,您先坐,坐下说。

周老师坐到沙发上。

周老师:是这样的,最近云安交通大学来到学校,希望招收两个优秀的初中生进少年班,将来直接攻读硕士。许佳佳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学校有意推荐她,可当我问她的意愿时,她竟然直接回绝了。

许父:怎么了?

周老师:怎么了?您知道这对于一个初中生讲,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云安交通大学全国排名前十,每年参加高考的学生,只有前百分之一才有资格进入这所大学,而现在,佳佳她能直接在大学学习,并且直接攻读硕士,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遇啊。

许父:她不会去的。

周老师:为什么?

许父:义务教育不是九年吗?

周老师:您……您在说什么?

许父:怎么,您没听清吗?我刚才说……

周老师:我听清了,我想问的是,您刚才问义务教育是不是九年,是想说什么?

许父:您一个知识分子,还理解不了吗?我说佳佳她不会去少年班的,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去读大学。

周老师:不会去读大学?为什么?

许父:因为她现在还在上学的原因,仅仅因为九年的义务教育,当履行了义务后,我是不会让她继续念大学的。

周老师(震惊):许佳佳的母亲在么?我想找她聊一聊。

许父:她妈?她妈早死了,给我留下个拖油瓶,再找老婆都没法找。

厨房里传来碗筷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许父:笨手笨脚的。

周老师:你不让佳佳读大学,是因为钱的关系吗,如果因为这一点的话,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现在国家对于贫困大学生是有补助的,而且佳佳她聪明好学 ,我相信她一定能拿到奖学金的。

许父:不止是因为钱,还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得爱她!

周老师:爱她?

许父:不瞒您说,我老家这些年有好多女人自杀,这些女人无一例外都是上过大学的,她们毕业后回来嫁人,跟丈夫没过几年日子就自杀的。我可不想让我的女儿这么早就死,我没交过社保,还得靠她养活呢!

周老师:你难道认为读大学会让女人自杀吗?

许父:那您难道以为我是在骗你吗?

周老师:这……

许父:周老师,我爱我女儿,我不想让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周老师(讽刺):打骂她,使唤她,你刚刚却说,你爱她?可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许父:您这句话什么意思?

周老师(起身欲走):我的意思是,受教育是一个人的义务,更是一个人的权利。而为人父母,更不能太自私。

许父:您骂我自私?

周老师:今天的家访就到这里吧,我回去了!

周老师转身离开,许佳佳从厨房出来。

许佳佳:周老师,我送送您。

许佳佳跟着周老师往门走去。

许父怒,待两人走出客厅,愤愤不平。

许父:还为人师表呢,素质可真低,跑人家家里来指手画脚,真不知道这些女人,学了一大堆知识,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2.内景 家门 下午

许佳佳送别周老师。

周老师:佳佳,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你实话告诉老师,你想上云安交大的少年班吗?

许佳佳:想。

周老师:你只能做做你爸爸的思想工作,学校那边的意向书,我会想办法为你拖延几日,你尽快给答复吧。

许佳佳:谢谢老师,只是……只是我不敢跟我爸爸讲。

周老师:唉,老师不想骗你,如果你爸爸执意不同意,老师也无能为力,但我今天见过你爸爸后,只能告诉你一件事,知识改变命运,你爸爸说你老家出去读大学的女人都自杀了,那决不会是因为读了大学。

周老师离开,许佳佳似懂非懂。

3.内景 客厅 下午

许佳佳回到客厅,看到沙发上愤愤不平的爸爸,走上前去。

许佳佳:爸爸,我想去少年班。

许父:你说什么?

许佳佳:没……没什么,我现在去做饭。

许父:佳佳,你难道以为我刚才讲的是假话?我是为了你好啊!你二娘,我亲弟弟的媳妇,前几个月自杀,就是因为在外读了个大学。

许佳佳:二娘自杀了?

许父: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讲,就前几个月发生的事,她跟你二爹,指腹为婚,小学就住在一起生活,多好,可就是出去读了个大学,回来后,跟你二爹没过几年日子,就自杀了。

许佳佳:但……但我喜欢二娘,不喜欢二爹。

许父(怒):你个兔崽子,好好跟你讲道理,还不听了是吧?还不赶紧去……哇!

许父呕出一口血来,许父和许佳佳惊恐。

许父:快,快给我打120。

第3幕 周老师送来意向单,已到最后期限,许父白血病确诊,需要许佳佳骨髓移植,许佳佳凭此令许父签下意向单

1.内景 客厅 白天

几天后,客厅内空无一人,厨房传来做菜的声音,门铃响,许佳佳从厨房出来,去开门。

2.内景 家门 白天

许佳佳打开房门,周老师在门口。

许佳佳:周老师?

周老师:佳佳,你爸爸在家吗?

许佳佳:我爸爸现在不在家,老师您有什么事吗?要不先进来坐,我给您洗个苹果。

周老师:不必了,你爸不在家的话,我就跟你说好了。大学的少年班项目,已经到了最后期限,下周一就要把确定的学生上报,我今天来,本来还想劝一下你爸爸,不过既然他不在,我就只能把参加少年班项目的意向书给你了,上面需要家长签字,你如果能让你爸爸签字,下周一就把意向书交给我,不行的话……还是好好学习吧,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

周老师把意向书(一张纸表)交给许佳佳。

周老师:老师先走了,祝你好运。

许佳佳:老师再见……谢谢您。

周老师离开,许佳佳看着意向书怅然若失,这时许父回来,看到许佳佳。许佳佳遮掩住意向书。

许佳佳:爸爸,您回来了,我……我只是在这透透气。

许父:透气?透气好了就把门关上吧,外面风大,容易着凉。

许父进屋,许佳佳跟着进去。

许佳佳:对不起,我这就去做午饭。

许父:说对不起干什么?

两人往客厅走去。

3.内景 客厅 白天

许父走进客厅,坐到沙发,打开电视,忧心忡忡,许佳佳去厨房端出个果盘,放到茶几上,果盘上有刚洗好的苹果。

许佳佳:爸爸,您先吃苹果,饭我马上就做好。

许父:先不忙,来,你坐着,爸爸跟你说说话。

许佳佳坐到许父旁边。

许父:佳佳,自从你妈妈走后,家里的一切都需要你打点,辛苦你了。

许佳佳:爸,我不辛苦。

许父:爸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受苦了。

许佳佳(感动):爸爸。

许父(抱着许佳佳):爸爸爱你。但爸爸知道不打不成才,所以你不要因为爸爸打你就恨爸爸好吗?

许佳佳:我知道爸爸是爱我的!对了,爸爸,你今天去医院复查,查出是什么病了吗?

许父:白血病……确诊了!

许佳佳:啊!爸爸你会死吗?

许父:爸爸不敢死,爸爸如果死了,佳佳你一个人,又怎么能活下去呢?

许佳佳:可这是白血病啊,我听老师讲过……

许父(打断,拿出手术同意书):你跟我的骨髓配型非常匹配,只要你签下这份手术同意书,把骨髓移植一点给爸爸,爸爸就有救了!

许父期待,许佳佳迟疑。

许父:你不愿意救爸爸吗?

许佳佳:刚才周老师来了,给了我一张参加少年班的确认单,需要家长签字,下周一交给老师,要不然过期就作废了。爸爸,我想去上少年班,我想去上大学。

许父:不是跟你说过女孩上大学不好吗?你怎么还不听劝呢!算了,你先把手术同意书签了,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许佳佳:爸,我真地想上少年班。

许父:你是在要挟我吗?

许佳佳沉默。

许父(脸色缓和):这样吧,你先把确认单拿给我看一下。

许佳佳惊喜,去厨房拿来意向书,期待地看着许父。许父看着意向书,在家属签名栏签上名字(连笔,并且难以辨认),把意向书折迭,交给许佳佳,许佳佳开心地收起来。

许父:直接放进书包里吧,下周一可别忘带了,现在,你总算愿意签下这份手术同意书了吧?

许佳佳:爸爸,我爱你。

第4幕 许佳佳体重不达标而狂吃增肥,引来记者采访,记者甲采访谈及许母,对许父举止不善

1.内景 家门 白天

许佳佳和许父打开门回到家中,许父一脸生气。

许佳佳:对不起。

2.内景 客厅 白天

许父和许佳佳走进客厅,许父坐到沙发上,看到许佳佳,生气。

许父:你怎么这么没用,是我亏待你了吗?平时吃饭饿着你了吗?体重竟然会不达标,你爸爸这个病,早治疗早好,你这给我拖着,是不是成心想让我的病恶化,拖死老爹啊?

许佳佳:爸爸,对不起。我今天开始努力吃东西,体重会很快上来的。

许父:对!多吃,今天开始,你除了早中午三顿饭,睡前再吃一顿,并且少活动。吃的嘛……肉太贵,就吃馒头好了。

许佳佳:好的。

许父: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买馒头吧。

3.内景 客厅 晚上

几天后,许父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体虚弱,许佳佳在厨房里做饭。

许佳佳(声音从厨房传出):爸爸,饭做好了。

许父:拿出来吧,正好我也饿了。

许佳佳端出两盘菜和两个馒头。

许父:再去拿一个馒头,这顿饭你吃两个。

许佳佳去厨房拿了一个馒头出来,两人吃饭。

许佳佳:爸爸,今天周老师说,明天会有记者来采访我。

许父:采访?你有什么好采访的?

许佳佳:好像是因为我为了捐献骨髓而特意增肥的事情。

许父(灵机一动):对啊,这件事如果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感动,假如让公众知道的话……会不会有社会捐赠啊?

许佳佳:老师说过,应该会有好心人捐钱的。

许父大喜,看着许佳佳,想到什么。

许父:明天记者什么时候采访?

许佳佳:老师说是中午。

许父:明天你中午去食堂吃饭,多点几份大鱼大肉!

许佳佳:好,只不过。

许父:只不过什么?

许佳佳:我饭卡里的钱不够吃肉。

许父拿出20块钱给许佳佳。

许父:你明天给饭卡充个二十,够吃一顿了吧?

许佳佳:够了。

许父:还有,记者采访的时候,一定会问你现在有什么愿望,你知道作为一个孝女,你应该怎么回答吗?

许佳佳:怎么回答?

许父:你应该说,我希望爸爸能赶快好起来。

许佳佳脸上迟疑,迟迟没有答应。

许父(勃然大怒):怎么,你还不想老子好?

许佳佳:我只是不想欺骗社会上的好心人。

许父:那你就想害死你老子?

许父打骂许佳佳,打骂中一直让许佳佳重复“我希望爸爸能好起来”这句话,同时不断咳嗽,体现出身体虚弱。

4.内景 客厅 晚上

许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放映的是第一幕里许佳佳看的采访片段,这是许佳佳昨天中午刚接受的采访,今天已经在电视播出,许父虽然不时咳嗽几声,但很开心,他觉得采访的不错,他马上就要收到钱了。

这时门铃响。

许父(骂骂咧咧):这熊孩子,又没带钥匙!

许父走到门口,打开门缝,门外的是记者甲和记者乙,但许父透过门缝只能看到记者乙。

许父(戒备):你是?

记者甲探出头来,许父面露疑惑,觉得眼熟。

记者甲:我们是卖保险的。

许父(嫌弃):我不买保险。

许父关门,在门快关上的时候,被记者乙的手掌拉住,他的手掌差点被门夹住,不过有惊无险,在最后一刻停住,许父又开门。

许父:你们还要干嘛?

记者乙:别听她瞎讲,她开玩笑的。我们是南方新闻社的记者,听说许佳佳同学为父治病而狂吃增重,十分感动,想做一个有关的报道,昨天中午刚在学校采访了许佳佳同学,现在冒昧打扰,是想再来了解一下许佳佳的家庭情况。

许父闻言仔细看了一眼记者甲,喜。

许父:对!对!对!你就是采访里的记者,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来,来,来,快来屋里坐,外边风大,小心着凉。

两记者诧异地跟许父进屋。

5.内景 客厅 晚上

两记者和许父进来,看到电视里正在放映记者甲的采访,许父尴尬,赶紧把电视关上,然后三人坐到沙发上。

许父:等等啊,我给你们拿点水果出来吃。

记者乙:您别麻烦了,注意身体。

记者甲:好呀,好呀,正好想吃水果了。

许父(看着记者乙):不麻烦,不麻烦,(看着记者甲),稍等啊。

许父虚弱地走进厨房,响起一阵洗苹果的声音,很快拿出一盘水果,放到桌上,这期间,记者乙无语地看着记者甲,记者甲打量屋内环境。许父出来后,把果盘放到茶几上,拿一块水果递给记者甲。

记者甲:不好意思,我突然不想吃了。

许父:没事,没事,想吃了直接拿就行了。

许父坐到沙发上,记者乙开始采访了解情况。

记者乙:据许佳佳的班主任说,许佳佳的家庭状况似乎不是很好。

许父:岂止不是很好,简直是差到不行,我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如今我又得了这个病,唉,度日维艰啊。

记者乙:可我看这个房子,虽然装修一般,但地段不错,也还算宽敞,怎么看都不像家境贫寒的人负担的起的啊。

许父:怎么,穷人在城里就不能有房子了?

记者乙:您别误会,您可能不知道,这些年社会上发生好多众筹治病,实则敛财的事情,我们作为记者,连通着公众的第一印象,确实有几分担心的。

许父:我理解,不过我们家的情况,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跟我女儿,现在还得靠低保生活。

记者乙:低保?那这房子?

许父:这房子是我妻子留下的,不过她已经去世,你们不会想让我为了治病而把我和我女儿赖以生存的房子卖掉吧?

记者乙:您别误会,我决没有这个意思。

记者甲:给我们讲讲你已故的妻子呗?

许父(讶异):你问这个干什么?

记者乙用“不合时宜”的眼神提醒记者甲,记者甲全然不顾。

记者甲:我们想了解得详细点,以防万一,毕竟社会上会有很多人为此捐钱,我们要为公众的善心负责,不是吗?

许父(听到钱眼前一亮):理解,理解。我老婆嘛……(露出回忆神色)当时她已经有这所房子,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追到手,我们结婚后,为我生了个女儿,可是没过几年就死了,留下我跟女儿相依为命。

记者甲:那女方有在世的亲人吗?

许父:这我不太清楚,她父母早亡,为她留下了这个房子,和我在一起后,从未跟我提起过任何亲人,或许她只是没跟我讲?……哦,对了,她有一次好像提过,她小时候有个关系不错的堂妹,但自从表妹去外国读书后,也不再联系了。

记者甲:那您老婆是怎么去世的呢?

许父:这……不方便透露。

记者甲:您有家暴的行为吗?

许父(终于怒):你想说什么?

记者甲:我想说,您似乎是一个聪明人啊。

许父愤怒又犹疑的看着记者甲,不说话。

记者甲:您看啊……您找了一个有房子但父母早逝的女人结婚,这个女人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然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您这么下来,不但捞了个房子,还添了个女儿,聪明啊。

许父要发怒,这时记者乙先发怒了。

记者乙:你怎么这样说话?再怎么开玩笑,这也太过了!

记者甲:呀,我……我说错话了吗?哎呀,我这人嘴上没有把门的,心里想什么,嘴巴就说出来了,真是不应该,对不起,对不起。

许父和记者乙脸色更难看了,一时间,只剩下记者甲的道歉声,这时,响起开门声。许佳佳回家,看到记者,讶异。

许佳佳:是你们!

许佳佳(对许父):爸爸。

记者甲:你好,佳佳,昨天中午咱们见过,我是采访你的记者。

许佳佳:我记得,您……您怎么来了?

记者甲(变得友好):我们想来了解一下你的家庭状况。

许父(招许佳佳过来):来,佳佳。

许佳佳(胆怯):爸爸?

许父:来,佳佳,吃苹果。

许佳佳吃苹果。

许父:今天在学校学习累吗?

许佳佳:不……不累。

许父:不累,也先不要想学习上的事情了,一天的辛苦,总该要休息下,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

记者乙:您和您女儿的关系可真好啊。

许父笑。

许佳佳:那我什么时候做晚饭?

许父(尴尬):今天点外卖吧。

许父(看着记者):唉,我太无能了,自从身体查出病以后,晚饭就没法自己做了,我每晚吃着佳佳做的饭,心里却实在心疼佳佳,但我又无能为力,真的是……唉!

记者乙:您别这么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记者甲:做饭?佳佳,在你爸爸得病前,你最爱吃爸爸做的什么啊?

许佳佳:呃……米饭?

记者乙和许父尴尬。

记者甲:哇,咱俩好像啊,我也爱吃米饭呢!

许父脸色难看。

记者乙:这样吧,今天就先采访到这里,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这之后如果有社会捐助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送到你家里来的。

许父:谢谢你们,另外,请你们也替我谢谢社会上的好心人。

记者甲和记者乙离开,记者甲临走前对许佳佳,神情真挚。

记者甲:佳佳,永远别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好好学习,迟早会有转机的。

许佳佳(愣住):谢……谢谢,我送送你们吧。

许佳佳送记者甲和记者乙离开。

6.内景 家门 晚上

许佳佳在门口送别记者甲和记者乙,许佳佳关上门,发呆了一会儿,走回客厅。

7.内景 客厅 晚上

许佳佳回到客厅,许父在沙发上神情生气。

许父:米饭?你最爱吃我做的米饭?哦,你就是想告诉别人,我是个让女儿做饭的又懒又坏的父亲是吧?但我告诉你,老子就是老子,是老子把你带到世上来的,你无论多么不满,都没法改变这一点,而就仅凭这一点,你就该给老子做饭,照顾老子的起居!

许佳佳:对不起,我只是没吃过你做的菜,所以才不知道说什么。

许父愣住,平心静气后,又些愧疚。

许父:算了,你先去做饭吧,这事不怪你。

许佳佳点了点头,去厨房做饭,许父想了想,跟了上去。

许父:等等,咱们一起做,今天我给你做个酸辣土豆丝,这可是你爸爸我小时候最爱吃的菜了。

许佳佳受宠若惊,感动。

许佳佳:爸爸。

许父:废话少说,老子要饿死了。

8.内景 客厅 晚上

许父端出菜来放到茶几,然后许佳佳端出一盘馒头来放到茶几,两人坐下吃饭,其乐融融。

许父(挑起土豆丝给许佳佳):趁热吃,尝尝爸爸的手艺怎么样。

许佳佳感动,吃土豆丝后,却脸色难看,硬吞下去了。

许父:怎么,做的不好吃吗?

许佳佳:不是,我有点恶心。

许父:恶心?怎么会恶心?

许佳佳:昨天中午在学校接受采访时,吃了太多肉,那之后再吃东西就会有点恶心了。

许父:你这样的话,还怎么增重?这些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要克服,不管怎样,你今晚还是要吃下两个馒头的,如果还不舒服的话,就早点睡吧。

许佳佳:是,爸爸。

许父:来,多吃菜。

许父又挑起一筷子土豆丝给许佳佳,许佳佳咽下。

第5幕 许佳佳厌食症初露端倪,周老师告知许父签名伪造,许佳佳错失少年班机会,许佳佳悲愤反抗,无奈被现实打败

1.内景 客厅 白天

几天后,许父和许佳佳又在家里茶几上吃饭,依旧有一盘酸辣土豆丝,茶几上有水果盘,盘里有水果刀,两人边吃饭边看电视,电视里放映的是这几天许佳佳在镜头下大吃特吃的视频。许父很开心,不时摆弄手机,而许佳佳吃饭更加艰难了。

许父(看着电视):佳佳,你昨天吃的样子拍出来不错嘛,我看网上网友讨论得很激烈,那东西有那么好吃吗?

许佳佳:我……我吃不出味道,只是在镜头前,突然就会特别饿。

许父:这么奇怪?不过也没关系,能在镜头前吃得多就值得鼓励,(许父拿出一百块)来,佳佳,我知道你一直想换个新书包,这一百块你拿着,当作你这几天辛苦吃饭的奖励。

许佳佳:谢谢爸爸。

许佳佳开心把钱收好,这时门铃响,许佳佳去开门。

许父(高声问):佳佳,谁来了啊?

许佳佳(从门口传来):是周老师。

许父:快请进来坐。

2.内景 家门 白天

许佳佳不看猫眼,打开门,门外站的是周老师,许佳佳由于得了100块而开心,但周老师一脸严肃。

许佳佳:周老师,先进来坐吧。

周老师:不了,我不想见到你爸爸,这次来只是想问你点事。

许佳佳(看到周老师脸色不好):怎么了,周老师?

周老师:你为什么要在少年班的意向书单上伪造家长签名?

许佳佳:什么伪造家长签名?签名就是我爸爸签的啊!

周老师把意向单递给许佳佳,许佳佳拿过意向单查看。

周老师:你爸爸是叫许晨赢吗?这单子上怎么写的是许暮赢?你知道这种低级错误被查出来造假时,我有多尴尬吗?校长专门开会批评了我,你让我在同事中丢尽了脸!

许佳佳看着意向单,难以置信。

许佳佳:怎么会这样?当时爸爸明明答应了我的,怎么会签错呢?

周老师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缓和了一些。

周老师:算了,我也不怪你了,你这个情况……你也别想这事了,反正学校看这样,已经把名额给了另外一个学生。你现在呢,就好好读书吧,珍惜还能学习的日子。

周老师离开,许佳佳震惊后失魂落魄。

3.内景 客厅 白天

接上场,镜头向后拉,最终镜头中,既能看到门前的许佳佳,又能看到客厅和厨房的门,许佳佳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向客厅走去。

许父:周老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许父:佳佳,你去厨房干嘛?

许佳佳看着许父,悲伤又绝望。

许父:到底怎么了?赶紧告诉我!

许佳佳:周老师刚才告诉了我一件事。

许父:什么事?

许佳佳:少年班的名额给了别人,我没法上大学了。

许父(喜形于色):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省的你再瞎想。

许佳佳把意向单甩到茶几上。

许佳佳:你为什么要把名字签错?

许父:我签错了吗,让我看看。

许佳佳:别再装了,你是故意的。

许父:你什么语气说话呢?

许佳佳:为什么?

许父: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问我为什么这样做?那我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你上少年班,而当时你非让我签这个意向单,我拗不过你,就只好把这个选择交给上天来做了。

许佳佳(失望):交给上天来做?你在说什么?

许父:如果你发现了我签的是假名字或者你们学校领导没有发现而让你顺利去上少年班,那我无话可说,让你去上少年班,去上大学;而如果你没发现,或者你们学校领导发现而不让你去,那就不去。如今结果出来了,天意如此,我又不是没给你机会,你还在这对我置什么气?

许佳佳:这是你给我的机会?你……你为什么是我的父亲?

许父(怒):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老子生你养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感恩?

许佳佳:但我想上学,我见过老家的阿姨婶婶,她们虽然对我很好,但我不想成为她们那样的女人,二娘也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我想至少成为她那样的女人,即便最后自杀了,我也不后悔。

许父开始揍许佳佳,但却因身体虚弱而看起来毫无气力。

许父:你这女娃子,咋还不知好歹了?

许佳佳崩溃,反抗许父,许父在推搡中被推倒,摔在地上,许父虚弱,难以爬起。

许父:你敢打我?

许佳佳愣住,哭出来。

许佳佳:爸爸,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要你当我爸爸了。

许父:你个兔崽子,等我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佳佳害怕,看到茶几上果盘内的水果刀,停止哭泣,颤颤巍巍地拿起刀来,向许父走去。

许父:你想干什么?

许佳佳不为所动,朝许父走去。

许父有些害怕,后退,却因为身体太虚弱而作罢,色厉内荏。

许父:你难道想杀了我吗?

许佳佳继续往许父走去。

许父: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你是没有经济来源的,你知道吗?你的生活费是我给你的,家里的水电费也是我付的,你还想上大学?醒醒吧,如果我死了,你一个没有经济来源的小女孩,你只能去卖淫!而大学是不会接收一个卖淫的女孩的,又岂止大学?哼,恐怕你连现在的初中都上不了了。

许佳佳已走到许父面前,闻言又哭了出来,把刀扔在一边,扑向许父怀里。

许佳佳:爸爸,我爱你,求你,求你让我上学吧。

许父(松了一口气,把水果刀踢远):一切等我的病好了再说,但今天你不听话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翻篇,今晚你等着受惩罚吧!

许佳佳害怕,身体颤抖。

第6幕 许佳佳终于死心,企图自杀,自杀之际记者甲送来社会善款,称这将是许佳佳的救命钱,而非许父的

1.内景 客厅 晚上

几天后,许父和许佳佳在屋内吃饭,电视仍放映这几天许佳佳被拍摄到狂吃的镜头,她在镜头下吃得更急了,但越来越没有生气。

许父:增肥赠的不错,再有两三斤就足够手术的标准了,对于吃饭,再努力点,我不会亏待你的。

许佳佳巴拉几口饭,忽然抬起头。

许佳佳:爸爸,那我以后能去读大学吗?

许父(不悦):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别净想些有的没的。

许佳佳:我高中毕业后,是不是直接回老家,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许父:当然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许佳佳:难道不是这样吗?

许父:我怎么会给你随便找个男人?我早早给你说了一桩亲事,你刘叔叔的儿子,他虽说比你大十岁吧,但他们家有钱得很,你要嫁过去,准能过得幸福。

许佳佳凄凉地笑了一下,许父见状心疼,想安慰。

许父:佳佳啊?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但这只是因为你还太小,很对是与非还不明了。你是我的亲生的,我还能害你不成?这绝对是件好事,相信爸爸,好吗?这样,别开心了,爸爸给你削个苹果吃。

许父去厨房帮许佳佳削苹果,许佳佳坐在沙发上发呆。

许父(从厨房传来):佳佳,你看到水果刀了吗?

许佳佳回过神,绝望地从沙发下抽出一把水果刀来和一张纸(遗书),纸上写“爸爸我恨你,你死去的女儿”,她看着手腕,准备割腕自杀,而许佳佳手腕此时已有血迹。

许父(生气):佳佳,快回答我,到底知不知道水果刀在哪?

许佳佳吓了一跳,这时门铃响。

许佳佳:我……我去开门了。

许佳佳把水果刀和遗书放到沙发夹缝里,跑去开门。

2.内景 家门 晚上

门前,许佳佳打开门,门外站的是记者甲。许佳佳很慌乱但仍尽力保持平静。

许佳佳:记者阿姨,你好,有什么事吗?

记者甲:以后叫我徐阿姨,(自言自语)或许不该叫阿姨?我在国外呆的太久了,国内到底应该怎么称呼,是真的让人困惑啊。

许佳佳(莫名其妙):徐阿姨,你到底有什么事?我这……我这有点事要做。

记者甲:我来找你爸爸,他在家吗?

许佳佳:他在家,您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记者甲: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许佳佳:没……没怎么,我挺好的。

许佳佳慌乱下露出胳膊上的伤痕(被鞭打的痕迹)和手腕处的血迹。

记者甲(大惊失色,担心):这是谁弄的?

许父(厨房传来):佳佳,谁来了啊?如果是推销保险的,不用多说,直接关门就行了。

许佳佳:我……我不想说,我去给你叫我爸爸吧。

记者甲拉住许佳佳,关心。

记者甲(严肃):你先告诉你手臂上的伤是谁弄的?

许佳佳:我……爸爸。

记者甲:因为什么?

许佳佳:我想上大学,爸爸不让,我反抗了他。

记者甲:他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记者甲(指着许佳佳手腕上新鲜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许佳佳(哭了出来):爸爸骗了我,爸爸本来都答应我让我上大学的少年班的,可他还是骗了我,我当时看到水果刀,忽然不想有爸爸了,可爸爸说,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有经济来源,就得去卖淫,还是不能读书,所以……所以,我不想有我了。

记者甲震惊心疼。

许父这时到客厅,声音传来。

许父(客厅内喊):你个熊孩子,到底谁来了,怎么连话都不吱一声?嗯?水果刀这不是在这么!

记者甲和许佳佳进屋。

记者甲:是我,南方新闻社的记者,我来送社会捐助的善款了。

记者甲进屋关门,带着惊魂未定的许佳佳进到客厅,客厅里,许父刚刚找到水果刀,听到记者说话,开心。

许父:记者您来了啊,快请坐,快请坐。

许父坐到沙发上,发现遗书,边打眼瞧边说话。

许父:您终于送善款来了,这可是我的救命钱啊。

许父阅读遗书,脸色慢慢变了,看了看许佳佳。

许父:你想自杀?

记者甲(点头):佳佳她刚才或许想自杀,但现在不会了,还有一点,这笔钱嘛……

记者甲拿出纸包的钱来。

记者甲:它不是你的救命钱,而是佳佳的救命钱……你得痛苦地死去了,但好在你还能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第7幕 许佳佳囚禁许父,白天狂吃,晚上跑步,周老师来访,许佳佳大学机会失而复得,周老师发现许父却闭口不言

1.内景 客厅 晚上

承接第一幕,电视中放着第一幕的采访场面,这时许佳佳的家里出来了一个新的跑步机,许佳佳在采访初期先在跑步机上跑步(呼应场景一),在采访即将结束时,把毛巾围在脖子上,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呼应场景一),这时里屋响起严重的咳嗽声。

许佳佳笑了出来,起身往厨房走去。

许佳佳:爸爸,该吃晚饭了呢。

许佳佳进到厨房,端出一盘极差的饭菜,走到阴暗的隔间,打开门,里边漆黑一片,仅有一双绝望而恐惧的双眼(许父瘫在地上而无力移动)尚能分辨,许佳佳在房门处,捏着鼻子(气味熏人)把饭菜放到门口,黑暗中一只手伸出,把饭菜拖到黑暗中,一阵狼吞虎咽的声音后,又把盘子推了出来。

许佳佳(低声):爸爸,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斯,他努力把石头推向山顶,然后石头又滚落下去,他再继续推向山顶,如此轮回,我也是——我在人前大吃特吃,涨上个一两斤,然后回家拼命跑步,节食让体重再减下来,同样的轮回,谁更痛苦一些呢?

许父(虚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佳佳,你不要这样,放过爸爸,放过自己。

许佳佳:放过?(笑了笑)我想西西弗斯应该比我痛苦,因为他的轮回是永无尽头的,而我的不是,我轮回的尽头就是你死掉,我亲爱的爸爸,所以,请赶快死掉吧!

许父黑暗中的双眼既惊恐又悲伤。这时门铃响,许佳佳把饭菜放到屋里,关上小屋门去开门,路过跑步机时,用布盖住,然后走向家门。

2.内景 家门 晚上

许佳佳打开家门,家门外的是周老师。

许佳佳:周老师,您来干什么?

周老师:不先请我进去坐坐?

许佳佳回头看了看屋内,想到了许父。

许佳佳(迟疑):呃……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老师:我来是想告诉你关于少年班的事情,你又有戏了!

许佳佳(惊喜):周老师,请进请进。

许佳佳和周老师进到客厅,周老师看到被布盖住的跑步机,讶异却没说什么,来到沙发前。

周老师:你爸爸呢?

许佳佳:他出去买菜了。

周老师:买菜?变好了嘛!

许佳佳:老师您先坐,我给你拿水果去。

许佳佳去拿水果,周老师看到被布遮住的跑步机,心中愈加好奇,起身想去揭开,在手即将碰到的时候,许佳佳端着水果出来了。

许佳佳:周老师,水果端来了,吃个苹果吧。

周老师转过身去,拿个苹果。

周老师:呃……好。

许佳佳:老师,您刚才说的少年班,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老师兴奋地走动,又走到了跑步机边上。

周老师:是这样的,云安交通大学知道了你的事迹后,专门问了你的情况,在得知你是因为意向单上签错名字而未能进到少年班后,特为你增设了一个名额,现在只要再重新签下意向单就可以了。

周老师拿出意向单,许佳佳惊喜接过。周老师走到了跑步机边,面露忧色。

周老师:只是他们不知道你的情况,我却是知道的,这件事终归还是需要你爸爸的同意,而他……

许佳佳(脱口而出):我爸爸?他已经不会再成为问题了。

周老师:为什么?

这时,周老师不小心把布扯下,露出了跑步机,周老师大为惊讶。

周老师:这不是跑步机吗?上次来还没有,你们最近买的吗?买这个干嘛?

许佳佳支支吾吾,周老师似乎发现什么,这时关着许父的隔间响起虚弱的人奋力敲打地面发出的声响,周老师脸色一变,把门打开,看到了里边瘫成一团的许父,许父很恐怖,求救地看着周老师。

许父:救救我。

周老师震惊,许佳佳害怕急哭。

许佳佳:老师,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实话告诉您,上一份意向单是我爸爸故意签错的,他当时答应让我去少年班,我才签的骨髓移植的同意书,但他骗了我,我不想有这样的爸爸!

周老师:佳佳,你先别激动。

许佳佳:不,这么长时间了,我偏要激动一次!周老师,那天我拿刀割腕,手腕已经出了血,是徐阿姨在当时送来社会的捐助,我才最终活了下去。

周老师:徐阿姨是谁?

许佳佳:就是采访的我的记者,她对我特别好,跑步机也是她送给我的,那天她告诉我,社会的捐助已经让我不必再对那个男人(指了指许父)委曲求全了……周老师,你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不止云安交通大学不会再录取我,而且……而且社会上不再有人捐助,我就没法活下去了!

周老师动容,最终被打动,把房门一点点又关了上去,许父绝望的眼神终究湮没于黑暗中,周老师转过身,把意向单递给许佳佳。

周老师:今晚把意向单签好,明天拿给我就可以了,只要名字对就行,至于字迹,你爸爸他现在病重,写成什么样,都不足为怪的。

周老师离开,许佳佳感激。

第8幕 许父死去,临死前表露父爱,许佳佳悲痛,厌食症恶化,最终因此死去,他们在新闻中,成了感人至深的父女。

1.内景 客厅 白天

快速的场景变幻表明过了几天,这几天里,客厅的窗帘是打开的,外面的光景从白天到黑天,又到白天,许佳佳每天早上上学,晚上回家,表情愉悦,跑步机跑步,看会电视,学习,给许父递饭,如此循环。许佳佳一开始会在跑步前吃点饭,可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 ,到后来,已经不会再吃饭。

2.内景 客厅 白天

这一天,许佳佳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时候,关着许父的隔间传出异响,许佳佳打开门,许父吐血,似乎已经死去。许佳佳打119叫来救护车,声音很恐惧,脸上欣喜若狂。许父临死前回光返照,对许佳佳情真意切。

许父:佳佳。

许佳佳:怎么了,爸爸?

许父:我要死了,对吗?

许佳佳:您想我怎么回答呢?

许父:照实回答。

许佳佳:我不知道。

许父:你是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活?

许佳佳: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觉得我会怎么想?

许父:你很恨我是吗?

许佳佳:我难道该爱你吗?

许父:对不起。

许佳佳触动,救护车的声音响起,门铃响,许佳佳回过神来,神色平和。

许佳佳:我去开门了。

许佳佳转身欲走。

许父:佳佳,一定要记住爸爸的样子,爸爸做过的事情。

许佳佳(恨):怎么?难道还要我对你感恩戴德?

许父:记住我做过的一切,将来你如果要结婚,要找另一半,千万不要找像爸爸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许佳佳动容,门铃又响,许佳佳转身去开门。当许佳佳把医护人员带到隔间的时候,许父已经死去,许佳佳看见,竟全无报复成功的快感,甚至涌起悲伤,许佳佳觉得在许父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开始爱她了,想到这里,许佳佳忍不住痛哭,哭得撕心裂肺,最后甚至干呕起来。

3.内景 客厅 晚上

快速的场景表示经过几天,这几天里,许佳佳晚上回家一开始还很开心,后看着关着许父的隔间渐渐落寞,她每天都会做饭,把饭端到茶几上吃,然后打开电视看,但她每次吃了几口就呕了出来,她得了厌食症,可现在因为许父死去,她不必再在镜头前狂吃了,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

4.内景 客厅 晚上

许佳佳气色极差地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摆着饭菜,饭菜满满的,一筷子没动,门铃响,许佳佳起身去开门,来的是周老师,许佳佳把周老师领进来,两人交谈。

周老师:佳佳,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在学校也没有精气神。

许佳佳勉强一笑,没答。两人坐到沙发上。

许佳佳:老师,您想吃水果吗?我可以给你去拿。

周老师:不用了,你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上数学课竟然能睡着。

许佳佳不答,周老师注意到茶几上的饭菜。

周老师:你正吃饭呢?

许佳佳:吃完了。

周老师(诧异):饭菜怎么还有这么多?

许佳佳:吃不下。

周老师:吃不下?你吃了多少?

许佳佳:一口都没吃进去。

周老师:什么?你在学校也没怎么吃啊,晚上要再不吃的话,这身体肯定吃不消啊。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吃东西?

许佳佳:我一吃东西就会恶心想吐。

周老师:你……你爸还在的那会儿,你不是吃得挺多的吗?

许佳佳:只有在镜头下,我才不会感到恶心。

周老师:这……这你都成厌食症了,得去医院看病啊!(看了看表)这样吧,明天中午我带你去医院看病。

许佳佳:谢谢。

周老师起身离开。

周老师:时候不早了,你的情况我总算了解了,老师还有事,就先走了。

许佳佳:老师,我送送你。

周老师:不必了,你身子太虚弱,尽量吃些东西。

许佳佳:谢谢老师的体谅。

周老师临走前又回头劝解了一句。

周老师:佳佳,老师知道你的家庭状况,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害死了父亲而厌食,但老师想告诉你一句,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句话错了,父母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好人,坏人,是人也就会犯错,如果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这只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而已,与你无关的。

许佳佳触动,周老师离开,电话响起,许佳佳接起电话,是记者甲。

记者甲(电话中传来):跑步机不错吧,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那人死后你还在用吗?我跟你讲啊,女人还是瘦下来才好看。

许佳佳:我没有再用了,不过我也已经瘦下来了,至于原因……谢谢你。

记者甲(电话中传来):谢什么?我跟你讲,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你都可以跟我讲,我一定会帮你的。

许佳佳:谢谢您,徐阿姨。

记者甲(电话中传来):哦,对了。我后来查了查国内怎么称呼,你应该称呼我为‘堂姨’。

许佳佳:堂姨?

记者甲(电话中传来):我是你妈妈的堂妹,之前一直在国外,听说了你的事情后,决定回到国内,帮你脱离你爸的魔爪的。

许佳佳:这……堂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记者甲(电话中传来):什么问题?

许佳佳:父爱的感觉,是怎样的?

5.内景 医院 晚上

记者乙在病房外报道新闻,同情而又感动。

记者乙:生命易逝,但人性之美永恒。许佳佳,一个单亲家庭的女孩,在父亲罹患白血病后,不顾安危,毅然决定捐献骨髓,在因体重过轻而被拒绝手术后,全然舍弃女孩子对美的追求,义无反顾地选择增肥。她拼命吃饭,吃高热量的各种食物,却还是没能在父亲病情恶化前达到要求,父亲死后,她悲痛不已,以致于患上了厌食症,直至三天前,她离开了人间,我听医生讲,在许佳佳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爸爸”,这份女儿对父亲的爱实在令人感动,我的同事甚至在得知许佳佳去世后,也宛若受到晴天霹雳,一病不起。许佳佳,人间太丑,不值得你的美好逗留,愿你在天堂安好。

29、客厅、晚上。`

如第一幕(呼应),镜头后移,显示出上述过程是电视机里的画面,客厅里空无一人,茶几上摆着一两个装满饭菜的盘子,饭菜已坏聚集了很多苍蝇,沙发边上的跑步机沾满了灰尘,已经好久没有人使用过。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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